第8
许随配合地摇了摇头,梁爽继续说道:“据说他母亲是一位知名的大提琴家,父亲好像是做生意的。我听说高中的时候,他本来是一名音乐艺术生,学大提琴的,准备高考结束后去奥地利留学专攻音乐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大帅逼一身反骨,忽然改变意向,选择留在国内学习飞行,还是作为文化生的身份,以优异的高分考进北航。”梁爽说道。
“他外公是国家飞行器製造的工程师,不过现在早已退休好几年,外婆是高校的音乐教授,这样的背景,感觉他学什么都不会差,”梁爽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真羡慕这种人,做什么都很优秀,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你也很优秀呀,除了头髮少点。”许随安慰道。
梁爽笑出声,她没想到许随看起来这么乖的一人,还会冷幽默。梁爽又想起了一个八卦,低声说:“我看贴吧上说,周京泽在高考前为了体检通过,还特地去把纹身洗了。我觉得有点假,吹得吧。”
“不是,是真的。”许随忽然出声,语气坚定。
梁爽呆了两秒,然后衝她挤眉弄眼:“你怎么知道是真的,难不成你也悄悄关注他,你喜欢他啊?”
被人无意戳破少女心事,许随正喝着水,闻言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梁爽立刻抬手给她顺气。
许随和周京泽都是天中的,两人是同班同学,她实在不是有意隐瞒,但解释起来很麻烦。
况且,她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周京泽应该不记得她了。
许随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两人,柏瑜月正在吃饭,周京泽明显是过来陪她的,也没吃饭特意过来陪她,懒散地背靠座椅,拿着手机低头玩游戏。
他的另一隻手支在桌子上,手背的淡青色血管明显,修长又干净。
“我猜的,你看,他手背有一块白印,明显是洗了纹身留下来的。”许随里灵机一动。
梁爽回头一看,周京泽的手背上果然有一个突兀的白印,看起来像纹身刚洗不久。
“细节大师。”梁爽朝许随竖起了大拇指。
吃完饭后,许随回到寝室,顺便给胡茜西打包了一份鲜虾滑蛋份。胡茜西立刻抱住她,哭道:“谢谢我的随随!”
许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到书桌前拿书的时候神色有些犹豫。因为一个星期前在天台上撞见他与别的女生暧昧风月,她已经好几天没去天台了。
可心底终究害怕看见那一幕,许随最后选择去了图书馆。
晚上,许随做了几套习题,背了部分医学知识从图书馆回到寝室,胡茜西正坐在床上给她的脚涂指甲油,葡萄紫的颜色,还有亮晶晶的闪粉在上面。
“随随,要不要涂?”胡茜西朝她晃了指甲油。
“还是算了,”许随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怕我忍不住抠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胡茜西忍不住笑,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
许随一脸无辜,她有强迫症,如果涂了的话,她真的会忍不住抠掉。去年过年的的时候,小表妹强行拉着她去做指甲,结果一天,指甲被许随扣得跟秃头的大爷一样。
“对了,随随,明天周六你有空吗?”胡茜西合上盖子,问她,“能陪我去北航一躺吗?我有东西在我舅舅那,要过去一趟。”
“有,我陪你去。”
周末,胡茜西睡到中午,两人收拾了一下一起出门,经过食堂时,许随正要过去。胡茜西拉住她,朝她眨了眨眼:“别去了,有人会请我们吃饭。”
北航就在她们隔壁,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校门口。可是他们学校实在太大了,她们转了半个小时都没找到飞行院在哪。
胡茜西发微信语音吐槽:【你们学校是埋了什么宝藏吗?跟龙岭迷窟一样,防谁啊,我人都走晕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髮了什么消息,胡茜西熄了手机屏幕,扭头说:“我舅舅说来接我们,让我们等着。】
不到十分钟,胡茜西好像看见新大陆一般,眼神兴奋地衝对面挥手:“舅舅,我们在这!”
许随站在一边正看着北航的宣传,闻言扭头看过去,然后她看见了周京泽。他站在最中间,身后众星捧月地跟着几个男生。周京泽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步调闲适弛缓,几个人围着他谈笑风生,他的最神情放松,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她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她瞥见他指尖的猩红,随着周京泽越走近,他的眉骨,挺拔的鼻梁越来越清晰,她的心跳得很快,像那一抹猩红,微弱但控制不住地燃烧着。
周京泽显然也看见了他们,拿着烟的手衝同伴们抬了一下手,然后朝她们走来。周京泽身边站着一位男生,在两人离得比较近的时候,挑眉故意说道:“哟,这不是茜西大小姐吗?”
茜西茜西,听起来就像她欠死,胡茜西三两步跑过去,给了男生一拳,拧着眉说:“盛南洲,说了别这样叫我,你不想叫全名可以叫我的英文名tracy。”
“我看你是欠抽。”盛南洲语气认真。
周京泽见是两位女生,掐了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周京泽走到她们面前,嗓音掺着一点吸烟过后的嘶哑,问:“吃饭了吗?”
“没呢,我就等着你这句话,”胡茜西想起什么,挽着许随的手臂,“对了,这是我的室友,叫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