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周末,许随给盛言加上完课后正赶着要走,恰好盛南洲敲门进来,说道:“这周不用去学校排练了,一会儿直接去京泽家,他家也有琴房,你过去也方便。”
“好。”许随应道。
许随给盛言加补完课后下楼,发现胡茜茜,大刘他们早已在那等着她。一行人跟着盛南洲一起来到周京泽家。
盛南洲按了两下门,没反应,倒是德牧在院子里发出一声吠叫。盛南洲站在围墙里跳了两下,喊道:“奎爷,去叫你爹起床!”
德牧朝着他们汪汪了两声,用脚划开玻璃门一路跑上楼,噔噔跑上楼了。
周京泽一脸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灰色家居服,眼皮耷拉着,神色倦淡,但表情不怎么好看,一副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叫爷的架势。
周京泽缓缓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你——”
盛南洲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嘭”地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差点夹到他鼻子,一句“艹”淹没在风中。
五分钟后,周京泽换了一身衣服再次给他们开门。他很随意地洗了把脸,水珠顺着冷硬下鄂往下滴。
”进来吧。”他的声音是刚睡醒的嘶哑,沙沙的。
许随跟在他们身后,她发现,他家的院子很大,二楼还有一个温室花房,但从外面看起来已经空置很久了。
周京泽趿拉着棉拖鞋,领着他们去进去。许随对他家的第一印象就是空,大,单色系家具,黑色沙发。
灰色的自动窗帘拉得紧实,周京泽在客厅里找了好久的遥控器,抬手对着窗帘按了一下,光照进来,风和空气一并涌了进来。
“随便坐。”周京泽衝他们抬了抬下巴。
大刘整个人躺进沙发里,对着周京家家里左摸右摸,语气兴奋:”周爷,你一个人住这大房子也太爽了吧,没人管,还可以开party 。”
周京泽笑了笑,没有接话。
周京泽打开冰箱,大冷天的,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冻可乐,“嘶拉”一声拉环扯开,被扔到垃圾桶里。他举着可乐罐喝了一口:“想喝什么冰箱里拿。”
“我靠,都是。“大刘凑过去一看,瞪直眼,冰箱里全是饮料,连一个鸡蛋和一根面条都找不到。
“别的没有,就饮料多。”周京泽欠揍地笑。
一周没见他,周京泽好像又恢復了散漫,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状态。酒店那件事似乎已经过去了。
一群人歇了一会儿跟着他上了三楼,周京泽推门进去,声音冷冽:“我让阿姨把琴房打扫了一遍。”
琴房很大,右侧放着一架德国1963年的黑胶唱片机,书架上的唱片种类应有尽有,周京泽独有的大提琴立在那里,练累了可以坐在软沙发上,有游戏机和投影仪。
大刘一把跳在沙发上,上下颠了颠:“我不想练了,我想躺这快活一下。”
“睡吧。”盛南洲抓起毛毯往他身上仍,然后用力按着不让他动弹。
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大刘摁着他的头往沙发底下衝,声音含糊不清:“你妈的,老子一嘴毛!快成猕猴桃了。”
说是要拿冠军,可是他们连个正式歌都没有定。一群人意见不一,要找一个不那么抒情,又不太噪的歌,而且还要适合改变的歌有些难度。
“刀郎怎么样?比较有气势。”盛南洲说道。
周京泽正擦着他的大提琴,闻言抬头看他:“想找抽就直说。”
“王若琳怎么样?”大刘提议他的女神。
胡茜西摇头:“太温柔了。”
一群人提了好几个,包括小众的外国歌谣,以及着名的乐队枪炮与玫瑰,the beatles等都被否了。
“五月天的《倔强》怎么样?虽然传唱度高,但我们是改编,可以玩点不一样的,“许随认真地说道,“而且我们这不是青年歌唱比赛吗?他们就是年轻人喜欢的歌,热血,梦想,青春。”
“我还挺喜欢听的。”许随一句喜欢脱口而出。
周京泽窝在沙发里,手肘撑着下巴,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
说完这句话的许随瞬间后悔,心底暗叫不好,下一秒,盛南洲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语气兴奋地问道:
“许随,五月天诶,还是《倔强》!你怎么知道周少爷喜欢他们的,尤其是这首歌,莫非是你喜欢他,提前做好功课了?”
许随当着两百多号的人逻辑流畅地做过发表,一点也不紧张,她也可以举证这个歌手一点也不小众,喜欢这个组合的人多了去了,就是个概率问题。
可眼下,因为某道视线停留在身上,许随的脑子就跟卡壳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许随紧张起来,拚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众人屏息期待地看着她,倏忽,一道沉沉的声音打断他们:
“因为是我告诉她的。”
大家换了个方向看过去,包括许随,她不明白周京泽为什么帮她解围。
周京泽的表情太过于无懈可击,一点也不怵大家眼神的压迫,盛南洲最先放弃,说道“好没劲哦”。
许随松了一口气,话题总算过去。
最后大家一致投票同意,定了这首歌。胡茜西打了个响指,指使盛南洲:“哮天,你去找他们的唱片用唱片机放一下,大家听听一起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