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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她好像被温予卿带的越来越流氓了怎么办……
每次都用"奖励"这个词来做一些别的事,但是这种奖励她又很喜欢……
温予卿已经站了起来,听到这话又弯腰俯身,在夏知韵耳边轻声咬字。
然后看着那张瓷白的脸蛋肉眼可见地变红。
“翟老师有事找我,我回来的时候希望年年已经做完了哦。”
门被关上,夏知韵独自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猛地捂住脸。
什么叫“喜欢小兔子吗?”
她应该没想错吧……
温悦和温予卿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上午来这里的人还不多, 温予卿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水泥工业风的装修风格,原木桌椅旁摆着青色的绿植, 黑灰的主色调让这里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模糊幽暗。
温悦一脸憔悴, 眼下是浓厚的淤青, 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一隻手紧紧攥住衣领, 戴着黑色的绒线帽,左右张望着坐下, 脸颊凹陷。温予卿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起这位法律关系上的表妹。
上次场面太过混乱, 温予卿现在才看到女孩的腹部已经微微显怀,严肃地皱紧了眉。
“你打算把她留下来吗?”听起来是在扼杀生命,但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没办法对自己负责的人,把孩子生下来只会让这个孩子更加痛苦罢了。
“如果对方愿意负责, 你们的事我没权利插手,但是他从头到尾都和他父母装聋作哑,你一个人打算怎么带着这个孩子生活?”
温悦早没了之前的气焰,双唇颤抖, 眼眶很快就泛起红色,又急又忙地抓住温予卿的胳膊,“姐,你帮帮我, 我真的没办法了……”
“那些人每天都过来,他们衝我大吼大叫问那个人在哪儿, 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房子也被那个人卖了, 什么都没了,这个孩子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温悦哽咽着掩面哭泣。
嚣张跋扈的人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怎么受得了呢?
温予卿闭了闭眼看向窗外,呼吸放缓,“给你的卡呢?”
她突然想起,自己在温悦这个年纪,早早就有了基本的自立能力,奖学金和兼职得来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积蓄。
要考虑柴米油盐,考虑未来怎么生存下去,成熟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
但是对于别的孩子来说,或许每天为了死活解不出来的导数几何抓耳挠腮就是最大的苦恼了。
“被他们看到,拿走了……”温悦的声音越发没有底气,眼神微闪。
温予卿也没心情去追究这话的真假,手里另一张银行卡被轻轻搁置在原木桌面上,静若古潭的纯黑眼眸直视着面前躲闪的人。
“温悦,你现在该去哪儿,是孤儿院还是自己的亲戚家里,这些事你自己考虑,不管你是向学校还是别的机构求助,总有人会管你的。”
“至于这个孩子,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想清楚你把她留下以后,能不能承担得起责任,”温予卿顿了顿,“至少你要能够让她快乐健康地长大。”
温悦失神地听着,手下意识地放在小腹,目光呆滞。
温予卿无奈地轻笑,“来找我也没用了,我们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是看上了夏家,但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还是说我一开口夏家就会听我的把你留下了?”
“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不切实际的梦了。”温悦愕然地听着这些话,有一种错觉,她好像从温予卿脸上看到了怜悯。
无悲无喜,像是给陌生人施舍一般。
还有那么一丝……冷眼旁观的意味。
她突然觉得今天来找温予卿真是个愚蠢的决定,是呢,温予卿平日里一副破碎软弱的样子,都让她忘了这个讨人厌的人却比谁都绝情冷血。
也是,怎么会不记仇呢?她做的那些事要是随随便便就被原谅了,温予卿岂不也太圣母心了。
自食恶果这四个字还真是得经历过才知道是什么滋味。
自嘲地笑了一声,眼角的泪珠绷不住地下落,温悦起身离开,手心攥着那张薄薄的卡片,背影落寞又矮小。
温予卿长舒一口气,静静地凝视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在视线里缩成一点。
她自认为该做的都做了,自己也并不亏欠这家人什么,未来会怎样,都与她彻底无关了。
路灯初央,夏知韵已经趴在飘窗上往外张望许久,从题海里抽身时已经将近傍晚,她给温予卿发信息,温予卿隻说着快到了,结果还是没回来。
不免让夏知韵坐立难安。
随手拿起外套要出门去接人,门外刚好响起指纹解锁的声音。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啊,真的有吃午饭吗?”夏知韵不满地数落着当了冤大头的人,“翟老师怎么都不看着点时间的,这么晚还让你一个人回来……”
温予卿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阴沉的脸色终于柔和,放松地把自己塞进夏知韵怀里,温暖安逸。
“年年,我没有去找翟老师,”温予卿闷闷的声音在夏知韵耳边响起,“我去见了温悦。”
夏知韵隻意外一瞬,把怀里软若无骨的人扶好,严肃地蹙起眉心,“你怎么不告诉我?她威胁你了吗?”
“没有,只是见面说了一些事,她以后怎么样我就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