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恋二三小事
虽然之前做下了‘要让田毅先让自己告白’的宣言，但实际交往时，算是陆佳怡先告的白。
那天她让那位名字都记不清的相亲对象跟着一起吃饭，本来是想刺激下沉默回避的男人，没想到却一下子把他给推远了。
“……被你看出来了啊，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
好不容易又约了田毅出来见面，询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时，陆佳怡得到了如此泄气的答案。
“我不想拖累你，也不想耽误你。”田毅看似平静地说道，眼底闪过了一抹受伤，但他还是忍住了心里的难受，勾了勾嘴角，“这么说可能会让你觉得我很胆小吧，但我确实害怕……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以后，过得不高兴比以前差怎么办，如果最终分手了……我走不出来怎么办……我没有什么试错成本。所以……还是继续当朋友吧。”
换作其他人说这话，陆佳怡肯定会觉得那男的心机深沉是在反向勾搭推卸责任——实际是‘都提前告诉你我很穷了以后可别说拖累你’或者‘假意示弱说非常喜欢怕走不出来其实是在钓着人’。
但和田毅认识了这些天，他的性格三观陆佳怡自觉也看得清楚，知道他绝对不会说虚伪话，便只为他的话而感动。
某种程度上来说，田毅这情况让她联想到了自己。
当初她被秦晋之示好，摆出资产证明来证明诚意地追求，还有后来乔诚烨放低姿态讨好时，也是这般惶恐不安的。
她对他们，就如同此时自认是个‘刚摆脱泥腿子身份在城市底层混饭吃’的田毅，面对‘财产不确定但已知存款就是全家打工几十年都挣不到的高层富家女’的‘陆佳怡’。
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家里没有那个条件让她……她自身没有足够头脑／魅力／能力去……即使她有了（）的条件和机会，她也……如果结局没能如她所愿的话，能承受付出的代价和失去的伤痛吗？
曾经的不甘心和勇气在社会上遭遇毒打的过程中不断磨灭，只剩下了疲惫和茫然。
自己一个人过着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更多精力和信心去参与另一个人的生活。爱情这种勇敢者的游戏，还是在一旁看着吧。所以，她曾经打定主意要等着对方先追求告白，并且通过自己的重重考验才能答应交往。
但此时，或许是这些天的生活过于安逸让她生出了底气，又或许是觉得‘不清楚喜欢是被能力影响还苦苦克制’的男人有些可怜，陆佳怡心中一动，笑了：“那如果我不想和你继续当朋友呢？”
“……”田毅微怔，脸色一白，动作不太自然地别开了视线，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那那我以后会努力不打扰……”
“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想要和你交往，不想和你停留在朋友关系上。”
刚才还说着种种托词的男人瞬间呆滞住，一双黑眸惊愕地盯着陆佳怡，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与此同时，脸颊到脖子的皮肤也迅速变红了。
陆佳怡抿唇浅笑，眼睛里透露出一股认真的神采，她迈步靠近握住了田毅的手：“我……其实能明白你的顾虑，但……难得能够彼此心意相通，我不想错过……你愿意接受吗？”
田毅自认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但此刻他听到了陆佳怡的告白后什么顾虑都忘了，激动的大脑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用力点头同时回握女人的手，以表示自己的意愿。
两人十指紧扣，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声，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肢体接触，却让他们都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陆佳怡和田毅交往后的第一个月，相处模式和过去作为朋友时对比，变化并不大。虽然都是岁数超过两轮本命年、以旧时标准评判足以当爹妈的成年人，但头一次谈恋爱的他们，谈恋爱时自然表现笨拙，也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让人哭笑不得，但却又甘之如饴。
“不过交往这么久还没亲上……也太纯情了吧？！”
“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类似但语气截然不同的评价从宁馨和乔诚烨的嘴巴里蹦出来。闺蜜更多的是称赞，表示人不可貌相，一脸匪气看着有些不像个好人的田毅确实如同好友曾经评价的那般克己复礼。乔诚烨则是贬低，暗戳戳传达‘或许对方没那么喜欢才没有表现出欲望’又或者‘有些身体问题’的揣测，话里话外都是恶意，还顺势发了几张自认不错的身体自拍。
陆佳怡此时刚和田毅交往不久，正处于热恋期，自然听不得这些话。她顺势警告了乔诚烨几句，把人设了消息免打扰后便丢到一边继续和闺蜜讨论私生活去了。
“他不主动那你主动不就行了？”闺蜜如此建议。
“可、可是，之前告白都是我主动的，之后亲和别的也总是我主动的话……总觉得有些……”
“舔？卑微？弱势了？”
“差不多吧……就是感觉……也不是不行，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食色性也?(ˉ﹃ˉ?)喜欢他想和他亲近很正常啊，不过这种事也得循序渐进吧，每个人的性开放观念不同，所以建议你最好在亲之前问问他觉得男女朋友之间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然后，陆佳怡就发现事情有些难办了。
“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想等结婚以后再……这样子的男人真的挺少见的，他不会是说谎吧？”
“我觉得不是。”陆佳怡哭笑不得，“之前我搜了下网上建议，决定和他说想他主动亲我嘛，他答应了。结果那天见面亲以前，他把银行卡还有存折密码什么的都交给我，还问我什么时候愿意和他家里人见见面……说真的有点吓到了。”
交往前就知道男人性格保守，相处时的动作也很守规矩，这点很让陆佳怡喜欢。但现在成了情侣，这点就让她产生了甜蜜的烦恼。
陆佳怡能感觉到田毅对她其实是很喜欢的，只是碍于观念在努力克制。
自从告白那天确认关系起，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和笑容就不再闪躲，走路时也会有些不符合形象地黏糊糊要求牵手，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拥抱和亲吻的动作也是，在陆佳怡给出同意明示前好似对此不热衷，但等有了第一次后便各种找机会亲近。不过由于田毅性格保守，他亲吻时总是要找个没有外人的单独空间，确定不会被别人看到了，才小心翼翼地珍重低下头，但与此同时唇舌啃咬的力度和动作则是愈发贪婪渴求。
陆佳怡起初是有些害怕的，男人拥抱的力度有些不知轻重，她被牢牢禁锢在田毅怀里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张开嘴巴承受外来者的入侵探索。漫长过激的热吻让她喘不过气甚至有些头晕，吞咽不及的唾沫淌湿了下巴和颈项。
等田毅终于满足放她歇息时，她满面通红地大口喘息，觉得唇舌都麻痹了，口内全是男人的味儿。接吻的感受，全然不如和乔诚烨的那次美妙舒适，但仔细想想却也并非只有难受。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控了，下次会注意的。”田毅嘴上说着反思，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脸上表情是十分真挚的歉意，但后几次还是没有多大变化，总是让陆佳怡唇肿舌麻。
两人单独相处时，田毅经常看着看着陆佳怡，呼吸突然明显粗重了许多，是要拥抱亲吻的前奏。陆佳怡如果没点头或把身体靠近暗示同意，田毅便不会轻举妄动，只是用热切目光盯着她的唇瓣，表露出自己的渴求。
而如果她同意了，刚开始的动作力度还好，男人会按耐住急躁，温柔地舔开陆佳怡闭合的双唇，给她一点过渡时间。而等陆佳怡适应那力度开始回应了，田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