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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薄唇没什么感情的弯了下,深邃黑眸淡淡扫过黄总监的脸。
黄总监嗫嚅:“这”
沈骆洲早就觉得这老油条整天正事不干,尸位素餐,阴奉阳违,念在他对公司有苦劳才留在这个位置,现在又提起了把他发配边疆或者直接滚蛋的念头。
但他现在要紧的是解决完手头上的事。
沈骆洲这次没问黄总监,而是问他身后的经理:“管培计划进展如何?”
经理一愣,赶紧回道:“已经对上一届管培生针对性实施了,我们按照每人的情况分为雏鹰计划和远航计划,在资源分配上”
沈骆洲听完:“可以,先去做。”
经理:“谢谢沈总。”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在沈骆洲不断地催流程下,这个会议结束的格外快,各总监鱼贯而出。
关系好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刚才在会上说到的问题,说着说着有人打岔:“老黄看来这次惹了沈总不快,恐怕”后面的话没说,但大家都懂。
有人心直口快:“他不是公司老人吗?沈总真能炒了他?”
“你以为沈总是吃素的啊,以他的脾气估计也忍到头了。要是之前的沈董,说不定还会留一丝面子,睁隻眼闭隻眼。”
为了区分沈爸爸和沈骆洲,公司员工都叫沈翊董事长为沈董,沈骆洲总裁为沈总。
“不说这个了,今天的会议提前十分钟结束,我们正好跟市场部对接下接下来的工作。”
要说沈董退居二线,沈总上位后,最大的变化就是所有会议的时间都大大缩短,不重要的会议全部删除,侧面反映出他们这个新上司雷厉风行的性格。
而他们雷厉风行的沈总之所以提前十分钟把会议解决掉,是为了抽时间回消息。
沈舟然后来又发了好几条,他大致扫了一眼,直接打了个视频回去。
接到视频邀请时,沈舟然正百无聊赖在空中按着空气。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他有了新的灵感,想写一首曲子,这次一定把时间线原原本本录下来。
脑中模拟着琴键,手指在空中动来动去,灵活跃动。
这里的处理是采用了古典爵士的处理方法,如果换一下呢?
沈舟然的思考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他拿起来一看,赶紧接通。
“哥。”
沈骆洲在屏幕上皱眉:“你嗓子怎么了?”
“喉咙痛,”沈舟然摸摸自己的喉结,轻声叹气,“好像发炎了,不舒服。”
而且发烧烧得他左耳疼,整个左半张脸都是麻麻木木的。连鼻子也发酸,总忍不住要流泪。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舟然一场发烧引起的并发症这么多,估计又要养上不少时间。
沈骆洲:“退烧了?”
“还没有,还有点烫。”
视频里的沈舟然看上去精神萎靡,整个人蔫蔫的,半长的发丝软软垂下,偶尔有几簇在床上蹭多了支棱起来。薄薄的单眼皮烧得通红,眉眼低垂,少了份冷感,看上去竟有些柔软。
他在视频那头哑着嗓子问:“哥,昨晚上到底怎么了,爸妈今天的态度好奇怪。”
沈骆洲:“哪里奇怪?是没直接气到把你生吃了让你不适应吗?”
“你好夸张”沈舟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慵懒窝在柔软的枕头堆里,跟他穿正装一副精英做派的大哥通话,“但差不多,他们都没生气。”
“他们要是还生气,对得起我昨晚上淋的雨吗?”
还有被沈爸爸怒骂出得那些气吗?沈骆洲想。
沈舟然稍稍坐正:“嗯?怎么说?”
”你知道昨晚上你怎么回家的吗?“
沈舟然不自然挠了下脸:”知道,你抱我进来的。“
这话说完他耳朵尖又有泛红的趋势。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让大哥抱。
虽然不是自己主动的,但还是好羞耻。
“我又不是闲得没事演苦情戏,雨下那么大找人打伞再过去,或者把你喊醒走几步路就到门口,不更方便。”
沈舟然懂了:“所以,你是故意给爸妈看的?”
沈骆洲“嗯”了声。
他一早注意到沈舟然心里的大部分压力都来源于家庭,如果爸妈的态度好一些,他无疑会轻松很多倍。
这些都只是沈骆洲心里的想法,他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他不说,沈舟然也知道是为了自己,唇角浅抿一下,轻声说:“我昨晚说的话还有效,我欠大哥一个补偿。”
沈骆洲意外挑眉:“昨晚的事你还记得?”
沈舟然忍住尴尬:“嗯。”
“包括那句伤口吹吹?”沈骆洲帮他回忆昨晚都说了什么。
“”
沈舟然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破防了:“挂了,你赶紧工作!”
他的大哥哪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嘴!
沈舟然恨恨地想,也不知道以后谁能受得了他。
他下意识想了一圈自己见过的适婚年龄的千金小姐,发现好像都配不上沈骆洲。
算了,这事也轮不到自己操心,看大哥的意思几年内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沈骆洲看着匆忙挂断的视频,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扬。
嗓子哑成那样还喊得那么大声,最后倒霉的不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