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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沈骆洲说完走出走廊角落的阴影,对目瞪口呆的夫妻俩说,“你们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小乖知道,不然他会多想。”
沈爸爸根本没想到大儿子回来的这么快,他看沈骆洲略过自己拧病房门把,问他:“骆洲,你不问问爸爸为什么这样做吗?”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结婚成家后迁移户口是很寻常的事情,”沈骆洲推开门,头也不回走进病房,“您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不需要向我解释。”
门在夫妻俩人前“嘭”一声关上。
沈妈妈幽幽看她丈夫:“你把你儿子惹毛了。”
沈爸爸:“……”
他真是好心的,为什么没人信他啊。
病房里,沈舟然正侧身睡着,眉心微皱,看上去并不舒服。他身子拱成弓形,腿挤压着腹部,打针的左手垂下,右手搭在左肩上,一个别扭,又自我保护极强的姿势。
沈骆洲看到了,给他摆成仰躺,整理了下输液管。
好像察觉到有人进来,沈舟然感知到熟悉的气息,眉毛略略舒展,轻轻哼唧两声,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病房里,还是被沈骆洲捕捉到了。
“胃……疼……”
沈骆洲拿着输液管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活该。”
饱吹饿唱,沈舟然上台前滴水未进,午饭又忙于排练试衣没吃几口,此时不犯胃病才怪。
嘴上说着,他还是坐在病床边,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熟练找到位置,慢慢揉着。
感觉到热源源源不断从腹部传来,驱散疼痛,沈舟然小声嘀咕几声没意义的气音,松开身子,不再紧绷,眉头彻底松开。
因为是缺少休息导致的身体虚弱, 沈舟然这一觉睡得格外久,等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疲倦感消除了大半。
但情况也不是很好,因为他又双叒叕在换季时感冒了。
“啊啾。”
他抽了张抽纸, 用完后扔到床边的垃圾桶里,抱着枕头斜斜靠在病床上,表情一片空白, 被感冒折磨得生无可恋,脑子昏昏沉沉, 提不起精神。
脸色也更白了,好不容易养出的那点红润又不见了。
拿身体去换这一次的成绩, 值得吗?
很值。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就像大哥说得那样,尽最大努力, 尝试尽可能多的选择, 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做那隻待宰的羔羊。
沈爸沈妈和沈骆洲都在病房里。
但沈舟然却一点想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因为嗓子经过一晚上,已经哑到说不出话了。
“给你买块写字的小黑板好了。”沈骆洲在他打了好几个手语后,如是说。
沈舟然怀疑他还没消气, 在报復自己,但下午真的收到了沈骆洲的黑板, 对方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在黑板的左上角写下了“小乖的嘴”四个字后才给他。
沈舟然:“”
他很确定,他哥确实没消气。
于是在拿到黑板后,他拔开笔帽画了个颜表情给沈骆洲。
沈骆洲看着怼在眼前圆滚滚的“qaq”,很轻地挑了下眉, 却不打算这么轻易原谅某个不长记性的人,把手里的水杯给他:“喝了。”
值得一提的是, 沈骆洲还让邓磊买了一个超大容量的杯子, 上面还写着“勤劳致富”的字样, 得双手拿着才行。沈舟然捧在手里,总觉得这重量得有1l。
“一天喝四杯水,不算多。”沈骆洲很满意自己选的杯子。
“那我直接住在厕所好了。”沈舟然努力用自己无法发声的声带给反驳,被沈骆洲看了眼。
“多喝水,有助于身体健康,谢谢大哥为我着想。”他又把话憋了回去。
沈骆洲不置可否。
“别逗小乖了,让他休息会吧,再说下去嗓子就废了。”沈妈妈无奈道。
沈舟然对她笑了下,却发现她眼神下意识回避了自己。
怎么了?他眨眨眼,心中升起疑问。
因为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常规生病,只是他的身体表现出的要严重很多。在这里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没有意义,沈家人决定回家修养。
开车回家的路上,沈舟然正拿着平板看昨晚的舞台剪辑。昨天太紧张了,他都没好好看其他组的表演,也不知道自己唱得究竟怎么样。
第一个开场的是周西岑,他那首曲子几乎都是舞蹈,很少有唱词,亮点在街舞上,那肯定得足够炸场子。
让沈舟然没想到的是,周西岑虽然摸鱼,平时点评时也没看出有多少真本事,满嘴都是彩虹屁,但舞台上确实有实力,松弛有度,身体核心力量极强。
最后的票数竟然超过了单纯的舞台。
沈爸爸一听就想起这个舞台来了:“这个舞台很不错,那台上的小年轻跳得可真帅,台下的喊声都快要把我耳朵震聋了,可受小姑娘喜欢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要我说,还是小乖的舞台好看,咱们就是讲究一个文化底蕴。你看看谁能反弹琵琶?诶,咱们不光有文化有深度,还能跟现代接轨,这叫什么?这叫创新!”
沈舟然听到一半就停不下去了,拿平板挡住脸。不光耳尖红了,连冷白的脖颈都泛上一丝红晕,还有继续往下蔓延的趋势。他现在不想看舞台了,隻想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