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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算晴朗,有点阴沉,但好在没有下雨。已经快要入夏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显得微微有点凉意。
江赋的葬礼举行的十分简单,空旷的墓地里,只有江家的人,没有外人。
江少珩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显得过于悲痛。今天送父亲最后一程,作为江赋唯一的儿子,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接过父亲肩上的担子,照顾好妈妈,照顾好这个家,也照顾好老爸留下的一片事业。
过了不久,家里的人都各自离开了,江少珩没走,剩下他一个人,走向停在远处没有上前的一个人影。
那个人站在那里,他其实从葬礼开始就注意到了。
纪南桥身着黑色的大衣,头髮规规矩矩的挽起,看着江少珩走过来,心情有些沉重。
如今这个结果,是不是其实她早可以预见,却还是任由它发展到这个地步……
“来了怎么不过去…”江少珩走到她跟前,出声问到。
“本来,我爸也想来参加葬礼了,我担心你家里可能并没有邀请很多外人,我就代替他来了。看墓前确实没有几个人,好像都是你家里人,就没有上前了…”
“来都来了,走吧,去告个别。老实说,我爸对你还挺满意的,要不然左右思量之下,也不能想出来让你做他的儿媳妇。”江少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纪南桥抿抿唇,看了看他低声说:“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站到江赋的墓前,纪南桥总觉得不真实,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座碑。
“你打算怎么办。”她没有看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呵呵,这么无疑问的支持我吗,都不建议我先去查查事情的真相。”
纪南桥转头望向他,有些不解。
“陆衍说的屁话,我都不信,你会信?”
江少珩轻轻笑了。
“我当然心知肚明啊,他编的那些烂理由,太经不起推敲,也太可笑了。只是担心你并不像我这么确定。”
“我怎么会不确定?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从我这里走的吗?就是一条喂不熟的野狗。”
江少珩的语气没什么波澜:“我没心情,也懒得顾虑太多,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不就是这么对我爸的吗,我也以牙还牙。”
纪南桥沉默着,思绪莫名。
“这样的方式倒是直接,但真的是最好的吗?”
“你什么意思?”
纪南桥短暂的沉思过后,认真的说:“江少珩,我们联手吧。”
“你……”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以牙还牙之前,他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不仅为江叔叔讨回公道,也算是我出口气。”
这条已经疯了的野狗,留不得了。帮助江少珩也好,自己的私心也罢,陆衍的存在于纪南桥来说,一样是个无法安心的威胁。她心里明白,杀了江赋,大概只是陆衍一时愤怒,发泄的成分更多。他心里恨的人,说是纪南桥要更准确。
江少珩看看她,忽然呵呵笑了。
“你笑什么?”纪南桥不解。
他突然觉得有些自嘲。
“你还记得那次在那个私人会馆碰到你和温染辞还有洪磊吗?我当时和你闹不愉快,生气的吓唬你说:万一你以后碰到像我一样的小人可怎么办啊……如今真是讽刺,没想到一语成谶,最终说的不是我,而是当时毫不起眼的陆衍。”江少珩看着纪南桥,缓了一下,认真的接着说:“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会联手。”
这倒真是令江少珩意外。回想起和她之前的那些小阴谋,以及打打闹闹,那时他气这个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气焰怎么这么嚣张?大概怎么都不敢想,未来有一天,会和她联手,对付一个当时那么不起眼的蝼蚁。
“呵呵,想不到的事还有太多,所以说世事难料么……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联系了,不声张为稳妥。好好想想要怎么做,你要细心一点了,不动声色的多观察他,我们对他掌握的太少了。江叔叔给他的平台比我的大很多,露出的马脚也越多,一定不难发现。”
“好,等我消息。”
150、
要干掉陆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心狠手辣,做起事来干脆又有韧性,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赋成矿业占据一席之地。同时也心思缜密,不会那么轻易地,傻傻的掉进江少珩和纪南桥的陷阱里,尤其,在他杀了江赋之后。
总的来说,在这段时间里,陆衍是有为赋成矿业付出过很多努力和艰辛的,即便是不全为了江赋,他也希望能够为自己积攒一点势力和财力。和赋成矿业的几个大客户快速的建立起相互谋利的关系,也不奇怪。
如此卖命的为江赋工作,自然而然的骗得江赋的信任,整个公司里,除了董事长江赋,和不常出现的江少珩,就是陆衍的天下。偷偷将公司盈利得来的各项财产变相转移到自己名下,而且和那几个常有业务往来的大客户打成一片,私相授受,心里虽然知道,江赋最后不可能把大权交到自己手上,但还是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等着架空江少珩。
身边也常常明里暗里跟着好几个手下,这是他在梦舤海岸那时候,从纪南桥身上学来的,以防遇到各种突发状况。所以当江少珩有了想直接做掉陆衍的想法,还真不一定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