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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关系。你……”秦傲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有疑问,简单点说吧,昀楚的病……我知道了。所以今天特地来找你,是希望能了解她的情况。”司若祎言简意赅的告诉了秦傲自己的来意,末了,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也为了……和昀楚的父母有一个交代。”
秦傲一时间没说话,不禁想,是商昀楚主动对她全盘托出了?瞒了这么久,会吗?
“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司若祎笑了笑,没有隐瞒,将昨晚在商昀楚家的经历告诉了秦傲。秦傲听过之后了然,嗯,就说么,商昀楚对司若祎,应该还没那么无话不谈。
“我……”秦傲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之前为了隐瞒商昀楚的病和自己的身份,欺骗了商昀楚身边好几个人,很长时间。如今司若祎就这么坦坦荡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和自己聊商昀楚的病,秦傲一时间微微有点无所适从。
司若祎将秦傲的难堪看在眼里,喝了她给自己倒的水之后,自然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是希望用不拘谨的状态告诉秦傲,她理解她的隐瞒。
“我明白你想什么,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件事,不管换做任何一个人,我想都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帮别人隐瞒情况,也是你作为心理医生的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我能理解。今天来找你,也是希望能够针对她的病,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她的地方。”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本市小有成就的心理医生,在心理治疗领域口碑不错,还知道你的名字。想要找到你,不难。”
秦傲淡淡的笑着,听得出她的话有恭维的成分。
“我也没那么无往不胜,起码在商昀楚身上,我有时候很无能为力。你也知道了,她父母后来找过我,但我没说商昀楚来过。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想让她父母知道已经开始接受我的治疗,也因为我自己对她的病,实在没有把握。事实证明,我的能力确实不怎么样。”
“千万别这么说,我想她的问题本来就棘手,没被治愈,不代表你的能力不行。”
“谢谢你这么说。”
“事实而已。”
秦傲没再多说什么,心里感谢她的宽慰。站起身走到窗边,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的对司若祎开口谈起商昀楚的病。从哪一天开始的了?秦傲都有些不记得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她患有中度的人格分裂症和轻度的抑郁症。具体的表现,你大概也知道了。简单点说,看见不存在的人或事,冷漠,敏感,多疑,易怒……独来独往,会有反常而特殊的行为。会患这种病大体上的缘由,是因为人的成长,以及生活环境发生的事和变化。不同的时间段有不同的经历,新的时间段会代替原来的时间段,原来的时间段会死去,会忘记以前的一些事情,然后就会改变,也就是所说的: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司若祎在秦傲说的过程中轻轻蹙着眉,尽管她说的已经够浅显易懂,可司若祎还是有些茫然,那种感受,没有得过这种病的人,大概一辈子也无法了解。
“那……从你作为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她的病,你觉得她接受你的治疗这期间内,有效果吗?不好意思,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是希望她可以被治愈。”
“没事,不用抱歉,我明白你的心思。”秦傲淡淡的说着。喝了一点水之后,倚在窗边接着说:“她来找我的时候,刚上大学,还不到二十岁,很稚嫩。五年,我都没有治好她……那个时候,她青涩敏感,倔强多疑。特别不安,而且易怒,我知道,她害怕……”
司若祎的情绪随着秦傲婉转又落寞的声音为之动容。
那是商昀楚的青葱岁月,本该洋溢着青春的朝气蓬勃,享受着年轻而美好的时光的她,却承受着普通人一生都没办法了解的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跌跌撞撞的努力往前走,那是怎样的无奈和苦楚……
昨晚在商昀楚家里,客观的跟着他们三口人已经经历了一遍商昀楚的无奈,而今天,在秦傲这里,司若祎又客观的经历了一遍她的痛,只不过在秦傲这里,体会的更深沉,更绝望了。
司若祎也不忍看秦傲那种心情低落的样子,于是开口适时的说到:“虽然……没有治愈,可昀楚说,找了你之后,她没有再变得更严重。这是不是说明,这样继续治疗下去就有希望?”
“我还是只能说,没有把握。能做的我都做过了,给她开一些精神类和抗抑郁的药,让她发展业余爱好,甚至是催眠我都试过了。就像她说的,大概没有变得更严重就是最好的结果。”秦傲回过头看着司若祎接着说:“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多进行人际交往和沟通。这一点,别人没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她身边督促,靠的,就是她自己主动想去尝试和付诸行动。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其实很难。”
秦傲的话让司若祎一下子想起了周靖渝昨晚在自己走之前拉住自己,和自己说的话。她要自己多关心,多照顾商昀楚,这一点,倒是和秦傲的意思不谋而合。说不定,她真的能帮上商昀楚什么……
“那如果,我愿意配合,你看对她的病,能不能有什么帮助?”
“你的意思是……”秦傲一下子有点跟不上司若祎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