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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哼了声,“我这问题不大,下回不自作多情扯您老后腿。”
苏流那自认是安慰的话虽然也是面无表情冷声说,对听者而言和冷话没什么差别。
不过她自己心里舒服了,看周眠捡到被风吹走一段距离的熊,她招呼:“走。”
午饭加上休息时间有一个小时,这下全挥霍完了,剩下五分钟只够回教学楼。
“欸对了。”路上江枫忽然想起来,问:“如果那是寝室,他们同一班的学生知道正常,你当时怎么往三楼去,我见上面楼梯也有脚印啊。”
“还有还有,你怎么看见床底下有人的?”
苏流纳了闷了,“你一天天怎么那么多问题,自己慢慢想不行?”
江枫挠头,理直气壮和不好意思竟然能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
“我想知道嘛。这些又不是我自己想能想明白的,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吧。”
苏流:……
“三楼上面的脚印比下面浅了一点,大概是三四天之前的。”
“其他三个床位和床平行的地上都有一层灰,外面也有隐约的鞋印,像是雨后沾上的,那就没道理隻那一个没有,而且痕迹像是有人贴着地滑进去了。”
江枫和周眠膛目结舌。
“你不去当侦探真可惜。”
……
回班之后除了高楼大厦边杰外都在班,别说林泽,就连刚被“林泽”砍死的几个男生也好端端坐着,只不过一个个都躁动得很和旁边的人叽叽喳喳。
江枫此时已是见怪不怪,安心坐在方才还追着她砍的人旁边。
整个下午林泽都没出去,在教室里也没人找他麻烦,江枫乐得自在,隻专心对付老师和题目就成。
高楼大厦他们三个是赶着下午第一节的上课铃回来的,各个身上都挂了彩,至少就她们看来。班中师生自又是看不见。
二次沉眠(十)
薄暮的阳光映照在堆迭散乱的纸张上,食堂遥远的吵嚷衬出这一方天地的静,唯有哗啦的翻页声。
半晌,大厦把他们三人手中的纸收好,还给苏流,而苏流把他们带的相机还给大厦。
纸上并未提及林泽所遭受的一切,照片中也尽是些寻常的景与人。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穿过云层打在我的身上,它吻过世间万物,你说这是不是也算另类的?’
‘今天突然下雨了,雨水落在所有人身上,把大家都浇湿了,你我相同。’
‘漫天都是云,杂乱无章,在一大团簇拥的软白之外有一小束棉花,它与遥远但触手可及的云层相望。风将它们相连,风把云中某一朵的气息带到它身边,沐浴其中,就当它也成了云。’
‘蚂蚁搬家的时候会发生踩踏事故吗?’
……
诸如此类,写的尽是些语焉不详的话。相机中的照片更加“寻常”,有的拍蓝天白云,有的拍校园一隅,有的拍人潮往来。
总之有一个共同特点,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相机是从林泽包里找出来的,能确认是他的。这些确定是他写的?”大厦疑惑,作为一个被被欺负的对象,这会不会太平淡了。
“字迹是他的。”江枫见过林泽的字,答道。
高楼拿着相机看了又看,哼了声道:“那群崽子说得也没什么错,有功夫摆弄这些也不知道还手。”
倘若是他,哪有闲情雅致卖弄酸文装什么岁月静好。
众人不言,心思各异。
江枫翻了个白眼。
真换他和林泽一个境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以暴製暴的确有用,但不长久还自伤八百,况且这里老师都对林泽有意见,他不选择忍耐又能怎样?流言向来难防,也防不胜防。
私心里总觉得无论是她或是他,大概到时都不会有林泽的胸襟,不会像他那样还能坦然平静地夸她一声可贵。
苏流越过这个话题,拿出那隻熊,道:“衣服明显是另外套上的,应该是他自己做的,看来这故事不像是那么简……”
她话没说完,高楼打量着熊插话:“你说是就是?哪看出来的?”
话说得盛气凌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是如此惯了。
江枫一听立马横眉,“会不会好好听人说完话?”
她早看这鼻孔看人的大块头不顺眼了,正好上回见苏流不忍让,可不得抓紧机会发泄出来。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能忍的主儿。
显然对面那位脾气更差。
“小娘们,老子给你脸了?”高楼猛地拍桌,怒目而视。
江枫自小到大还真没怵过人,而且错不在她她怂什么,当即回嘴:“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这脸上的嘴是多长了。”
拱完火她又忙去拽灭火器,“是吧苏姐?一点不尊重人。”
苏流看向她,她露出一排大白牙。
苏流:……
收回视线不想跟她扯,隻面无表情对大厦说:“别浪费时间,要么就散。”
大厦含笑,暗自拉拉高楼,“我们继续。”
高楼显然还十分不满,高涨的气焰充斥全身,但到底没说什么,隻重重哼了声。
江枫不甘示弱,对着他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睛也哼了一声。
他顿时又想怒气,考虑到大厦先前的话,忍了几忍眼里冒着火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