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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里面地上应该没有机关。’江枫压下瞳孔连着心臟的颤,快速道。
‘去。’苏流光简明道,回身看着房门后退。
江枫一溜烟便窜了出去,她速度要快得多,一跃落到原来包所在的地方。
房间早已乱作一团,包被断裂的墙上的木板压住。
她手嘴并用扒开那些狼藉。
门处有声音逼近。
苏流光快速后退,到了破洞之处,江枫正眼疾手快叼到了包,一使劲儿就跳到她肩上。
她抬手去揽江枫,江枫顺势滑到她怀里。
红色的衣角闪过眼前,但苏流光已跃下二楼。
江枫本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用那个堪比轻功的道具,然而苏流光只是用了匕首。
她用淌血的那隻手紧握匕首,刺入墙壁来减速稳住身形。
鲜血顺着刀柄划过刀刃,白刀成了红刃,染的却是主人的血。
主人好似与她的手分了家,丝毫感知不到疼似的。
一滴血顺着刀刃,在刀尖处撞上墙壁,啪嗒滴落。
似滴在江枫心上,溅起一片涟漪。
荡漾着传满整个湖面,粼粼波光闪烁不断,映成她的眼眸。
阿浅(二十四)
咚——
苏流光落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手上用力便将匕首拔出,江枫甚至能看到她手背指骨突起的明显弧度,因为用力。
与此同时,血液也更汹涌,滴滴拉拉往下流。
苏流光迈步疾驰,手上匕首握得死紧。
她右手抱着江枫,拿刀的是左手,受伤的也是左手。
‘你换个手啊。’
‘不用,说了脏。’苏流光眼观四方,像是随口应她。
也的确是随口应她,但这随口也要占用她一缕注意力。
这人总能给江枫留一分关注。
江枫哑然,眼眶微酸,涌起些不可控制的难过。
‘你松手,我自己能站好。’
‘别动。’苏流光应道。声音靠后,语气如常。
她侧着头,视线快速掠过后方,又时刻注意着前方,目光在前后反覆徘徊。
那回话就如抽了个空来回答她。
江枫见状不再开口,她并不能代替苏流光的眼睛,因为她无从得知苏流光注意的是哪些,也无可比拟她的记忆力。
她也不能帮到苏流光一丝一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怀里乖乖不捣乱。
哦,不对,她还叼了个包。
显然,这并没有一点安慰。
愧疚与心疼交杂成酸涩,无力如一团阴云,压在她头顶,将整个胸腔都染成灰色。
这感觉时常有,只要苏流光受伤,愧疚便成倍增长,推搡着心中的太阳下岗,隻留下那团乌云。
沉郁毫无用处。
她扫开阴云,用爪子抱着包,分了点力。
包不重,但毕竟跑着,磕得她牙疼。
后面果真是上午那穿着华丽嫁衣的女子,她正走出酒居,抬手。
江枫忽觉身上一股拉力,苏流光步子明显慢了不少。
在拉力逐渐攀升之时,苏流光猛然发力,将匕首刺向街侧一家店铺。
匕首破风,疾驰刺入紧闭的门,哐的一声,两扇门都打开了。
相比之下,匕首刺入的那扇门打开的速度慢,看着笨重,像是门后还挂了什么东西。
‘跳。’苏流光忽道,说着她抬起胳膊。
江枫了然,沿着她的手臂往前了几分,腿上发力纵身起跳。
才跃入空中,身上莫名的拉力骤然加大,她心里一慌,怕极这一跳到不了对面门内。
果真是未到的,堪堪称得上三分之二。
然而她跳出后,拉力全由她自己承担,苏流光不受限制瞬息便掠过,顺手一捞带着江枫也进了门。
碰——
苏流光拔下匕首,脚一抬关上了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拔下匕首的瞬间,门后有重物落地,门合上时江枫看了个清楚。
一个男人,不,一个男鬼。
肤白若纸,上有裂痕,裂纹下是红色的血肉。
看模样是个中年男子,身上着古时衣装,瞧着还得是位大老爷。
此时躺在地上,眉心一道新鲜的口子,看大小正是匕首的刀刃。它眼睛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这店铺她们曾来过,那时仍是一家做香料生意的,此时么。
江枫瞧着,隻觉诡异阴森。
这屋内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张的是烛台灯,结的是满屋子的喜,亮的是莹绿的火光。
原先摆放香料的架子上全是神像,墙上贴满了喜字,沿墙边放了一整屋的烛台,蜡烛上燃的是绿火。
简直瘆人。
江枫视线一转,脑袋瑟缩,被吓了一跳。
屋子最里侧空着的桌子和两张木椅,此时只有一张椅子空闲。
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位妇人,脸上与倒地的老爷一般,布满了细纹,它衣装也雍容,此时张着嘴,手抬起衝着她们,眼睛也死死盯着她们的方向。
像是下一秒就要站起来。
苏流光扬手,匕首分毫不差,正中妇人眉心。
碰——
它没能起身,反而身一歪,倒地了。
‘这里就是他们的祈愿吗?现在没事了吧?’江枫语速极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