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页
江枫心跳又加速了。
分明不该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大概是她想象力太过强盛,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江枫的反应和触感。
曾经每一次稍纵即逝的想法如滴水堆积,越漫越高。
从最初只是平平无奇,用来确认某些事情的一眼,变成充满了杂念的一眼。
一眼又一眼,风一吹,眼中波澜不起的海面就泛起了涟漪。
早泛起了涟漪。
如今那风吹啊吹,吹过彼岸,吹过云端,带起飞鸟。飞鸟衝向云天,到达彼岸,衔起一朵春日里、陆地上才能生长的花,被风带着又回了海上。
风越发大,飞鸟只能丢下花。那花儿落在海中,轻若无物,却惊起一圈波澜壮阔,比那涟漪不知大了多少倍。
大概是因为海从未见过这陆地上才有的花,于是用一圈一圈的涟漪将它包裹。
涟漪很快便布满了海面。
一眼又一眼,其中杂念越来越深,越来越无法抑製。
不想只是摸摸她毛茸茸又柔软的头髮,不想只是触碰掌心。不想只能等江枫主动时,她才可以放纵自己,去心安理得享受。
苏流光总觉得她能压製好涟漪,不影响自己。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处,那是她该做的事情,那是她的理智。
但就像她看到“胡永”两个字时,理智消亡,她开始用所有证据去拚凑出一条岔路,是她本不该走的错路,终点是正确的路。
她在试图更改选择,不走最优路线,只因为那曲折的路上有一个人。
一如那时,此刻亦然,过于强烈的念想陡升,越过理智急剧攀升。
方才江枫翻身时衣摆下的光景反覆出现。
她放弃了最优路线。
她的手很规矩,没碰到别的地方,但这行为本身就逾矩了。
江枫一动不敢动,心里烟花带着炸弹,将她整个人都炸懵了。
苏流光系好,若无其事收手。江枫如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儿似的,磕磕巴巴。
“不是,我,嗯,解,解开舒服点。”
“系着有点……”话语从齿缝中逼出,江枫快烧起来了。“紧……”
“嗯。”苏流光面不改色,抬手就要帮她扯开。
她手指纤长,交错在绳子之间,指腹的微红、手背的筋络清晰可见,就在自己腹前。
江枫受不了了,她噌地退开一大步,“我自己来!”
苏流光放下手,捻了指尖,有点可惜。
“你有腹肌吗?”
“啊?”江枫脑子过热,还没恢復,有点懵。
“刚刚看到了。”
“哦……是有。”
苏流光又捻了下指尖,到底不想那点可惜霎儿逝去。
想象了这么久,忍不住了。
“能摸吗?”
江枫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
能摸吗?她什么意思?还有刚刚,她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
不会吧?
“……嗯。”
江枫背对后面的男生,略微掀开衣服下摆。
白色的衣服衬得她肌肤更白,其上刻着清晰的线条和轮廓,仿佛在诉说她不同寻常力气的来源。
苏流光抬起手。
只是看到,就能想象出抚摸其上的温润触感。
碰上。
温热,表面柔软,却能感受到其下的力量感。
跳动的是心跳脉搏,起伏着诉说她的生机与鲜活。
比想象中触感更好。
不断去遏製抵抗欲望的理智节节败退,丢盔弃甲,她彻底不想压製了。
压製也压製不住。
越压製越滋生出无数的想法,她要把那些想法一一实践。
心臟仿佛也在为这一瞬而欢呼雀跃。
她一度试图压下去的恶念还是突破了牢笼。
手微动,想要侧握上她腰身,最后还是收回来了。
心中狂乱,她面上却纹丝不动,“待会儿有事跟你说。”
江枫心里咯噔一声,她拉好衣服,“哦。”
不是吧?但如雷的心跳连她自己都瞒不住,怎么可能瞒住苏流光。
她应该知道了,知道了这又是什么反应?
假如也有意思,那为什么这么平静?假如没有,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或者是,刚刚只是试探,现在试探出来了。但由于她们俩的关系,不好伤她心,所以等会儿要说清?
很有道理。根据她对苏流光的了解,苏流光很能干出来这种事:你可以喜欢我,只要不影响行动就可以。
“……”
脑补了一百八十出戏份,最后认为这一种可能性最大。江枫心里吹起秋风。
提心吊胆休息着,不久后的第二场,她险胜。
才结束,她连额头的汗也来不及擦就说:“我有点事先走了,之后再约,网上聊。”
匆匆忙忙走出去,她脚步缓下来。
“拉链拉好。”苏流光叮嘱,“容易感冒。”
冷风一吹,江枫抽抽鼻子,忙低头拉好衣服。
转头一看,苏流光穿得可真是不厚,薄毛衣加了件风衣,哪像她,里面卫衣是为了方便行动,外套就差把她裹成球了。
她心里在忐忑苏流光的“有话说”,嘴上却道:“真羡慕啊。”
“嗯?”苏流光顺着她视线看到自己衣服,脑子转得快,很快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