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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将军清正,看不上本王送的金银珠宝,那便换个更有意思的聘礼。”
他抬了抬手指,立刻有侍从碰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束齐根割断的鬈发。
“这是?”
虞辛夷隻一眼,便认出来了,“殿下抓到崔暗了?”
“这份聘礼,可还满意?”宁殷问。
宁殷有备而来,虞渊将目光投向自家女儿。
那目光沉重,却又无限关切。
虞灵犀想了想,终是后退一步,朝着虞渊跪下。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神色各异。
宁殷的眸色有些许凉意。
即便是在生气的时候,他也隻敢用以嘴惩罚岁岁。
谁也不能罚她下跪,哪怕那人是她爹。
宁殷起身,弯腰扶住虞灵犀的肩膀,墨眸幽暗,嗓音却无比轻柔:“岁岁是自己起来,还是本王让所有人,和你一起跪下。”
虞灵犀眼睫眨了眨,安抚地握住宁殷的指节。
“阿爹。”
她看向心疼大过强势的父亲,将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阿爹,这位静王殿下,是女儿认定的心上人。我不会为了他而抛弃您的养育之恩。但是,也请阿爹准许我像个普通女子一样,去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厅内沉默。
虞灵犀微微吐气,浅笑道:“现在,我要和心上人独处一会儿,请阿爹允许。”
说罢,她抬手交迭一礼,而后起身,拉着宁殷的手朝外走去。
斜晖伸展,如金纱铺地。
虞焕臣从廊下而来,朝目光沉重的父亲摇了摇头。
虞灵犀浅色的裙裳和宁殷檀紫的衣袍交织,若不顾及未来的那些不确定,眼前的一对年轻人,当真是浓墨重彩的一幅极美画卷。
虞灵犀带着宁殷去了后院。
再次踏进罩房,一袭檀紫锦袍的宁殷褪去少年青涩,反倒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高大贵气来。
“岁岁又在想什么借口,拖延回王府的时间?”
宁殷顺从地坐在案几对面,伸手掸了掸虞灵犀方才下跪时,裙裾上沾染的一点尘灰。
虞灵犀听不出他这声音是生气还是没生气,隻好笑着解释道:“阿爹有他的顾虑,怕我嫁入皇族会受委屈。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实际行动打消他的顾虑。”
宁殷抬手抵着下颌,问:“生米煮成熟饭,还不够打消他的顾虑?”
一提起这事,虞灵犀便心烫得慌。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有隐隐酸痛的痕迹。
“普通情人都是要相恋过后,爹娘觉得放心才会允许成亲的。”
虞灵犀眼中一汪秋水,轻声道,“我还未和殿下,认真地谈情说爱过呢。”
这倒是两辈子的实话。
宁殷似笑非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侧颜镀着窗纸外透过的一点浅光,俊美无暇。
然而,他下一刻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美好!
宁殷一本正经,勾着缠绵的目光:“前夜爱得那么深,不算?”
“……”虞灵犀恼了他一眼。
她努力将话题拉回正道,将镇纸下压着的那片写有相思句的枫叶拿出来,推至宁殷面前。
宁殷顺手拿起,微挑眉尖道:“一片叶子?”
而后他瞧见了枫叶上的小字,目光微微一顿。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见宁殷看了许久,虞灵犀情不自禁柔和了目光,“一叶寄相思,送给卫七,这才是谈情说爱。”
卫七……
宁殷有一阵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颇为怀念。
他将枫叶小心地搁在一旁,字迹朝上,又看了许久,方缓声笑道:“过来,本王回赠岁岁一首。”
虞灵犀一见他笑得这般温和,便直觉有哪里不对。
“没有纸。”她迟疑道。
“无妨,眼前就有最上等的净皮白宣。”
说话间,宁殷双手掐住虞灵犀的腰,将她轻而易举地托至案几上坐下。
“你干什么……”
虞灵犀下意识要起身,却被宁殷单手按在肩头,另一隻手摸到她的束腰,一拉一扯,外衣和中衣便退至臂弯,露出杏粉的心衣和一片白皙细腻的腰背。
虞灵犀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却见宁殷倾身贴了上来,质感极佳的衣料蹭过后背,带起一阵微凉的颤栗。
“别动。”
宁殷以一个半圈禁的姿势掐着腰,于耳畔低哑道。
他慢悠悠提笔蘸墨,在那片雪白的腰窝处落笔。
刺青
屋内没有燃炭火,空气冰冷,可轻轻掐在腰间的那隻大手却如此温热有力。
虞灵犀的头髮被尽数拨到一侧肩头垂下,湿凉的鼠须笔游弋在腰窝上,一行字没写完,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痒。”她撑着案几边沿的手指扣紧,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掐在腰侧的手紧了紧,又捏了捏。这净皮白宣太过细腻,竟是不太沾墨,黑色的字迹衬着莹白的肤色,近乎妖冶。
宁殷慢条斯理收了笔,嗓音轻哑了些许:“岁岁的身子是什么做成的,这么软滑。”
他垂首嗅了嗅,得出结论:“还是香的。”
方才还觉得冷的虞灵犀,这会儿又热了起来。
若以前在王府,她对宁殷的癖好倒也看得开。可眼下毕竟是在自家府邸,一想到兄姊可能会跟过来,或是罩房外可能有人经过,她便不那么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