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不是不诱人,相反你非常诱人。像是一块甜腻的蛋糕,但我暂时还不想让这块蛋糕化掉。所以蓝昼,我觉得我们的关系需要一些小小的变动。”
“变动?”蓝昼提取出关键词。
“对。”傅声说,“我不喜欢和别人共享恋人,就像那通电话,我不喜欢别人碰你。既然我们达成了共同享受彼此的约定,那么你享受我全部的注意力,同时我也希望能拥有你全部的视线。”
傅声的声音又淡又冷,让蓝昼第一次感到了角色互换,被人掌控的被
动。
但傅声的提议太奇怪了,像是在谈恋爱。
“傅声,你想掌控我?”蓝昼同样冷下声音。
“不。”傅声摇摇头,“你永远是自由的,只是我希望你在一段关系里对我保持忠诚,我不想再体会找不到你的担忧,这样的情绪太多余。”
蓝昼冷笑。
“别把自己的占有欲说那么大高上,傅声。”
“随你,你不喜欢我们现在就可以结束。”
傅声站直身体,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他上午最后一节课就是这个点结束,但他早上走太早,不确定蓝昼会不会再烧,就让张宁打了掩护,提前出来了半个小时。
蓝昼坐在床上,第一次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今天的傅声掌控感太强了,甚至亮出了底牌。他有权利不接受傅声的提议,那么傅声单方面叫停这段关系。
那么他之前做的事情全部失去意义,傅声同意跟他开始,他才能开始,傅声不同意,那么就要结束。
傅声,才是吃准了他欲望和骄傲的人。
蓝昼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次还真是遇见高手了。表面高冷,面对他的引诱失控的彻底,实际早就把这段关系摸透,傅声要的不只是他带来的诱惑,更要一个情场浪子的全部。
他以为他在用诱惑驯服傅声,实际是傅声在驯服他。
“好,我答应你。”蓝昼浅浅笑了一下,“在和你保持关系的时间里,我不会找任何人,同时你也不可以找别人。”
傅声不是要驯服他吗?试试看啊,看谁会征服谁,谁又能征服谁。
傅声抬眼看蓝昼,眼神认真,说:“除了你,我什么时候找过别人?”
蓝昼:操。怎么觉得自己被暗着骂了呢。
“所以我们的规则重新界定,三个月时间内,对彼此保持绝对的忠诚,除去情感和欲望不过问任何对方私事。包括不限于把自己置身危险不可掌控的局面,你能做到吗?”
“蓝昼。”
都说傅声看着冷,拒绝人时温柔,不止期末借笔记大方,有时候还会帮一把解决不了小组作业的小可爱,高冷里掺杂着温柔和善良,现在连这样的善良的体贴都用到他身上了。
看来那晚那通电话确实吓到眼前的人了,连既定的规则都像是在保护他一样。
傅声,别太认真了。
不然,你最后输掉的不只是欲望。
蓝昼歪了歪头,笑道:“当然。不过”
“---你的要求说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我的要求呢?”蓝昼勾了勾手指,喊道:“傅老师。”
引力潮汐
房间像涌进了窗外的雨水, 空气潮湿发黏,雨打树叶像是在地天间奏响了交响乐曲。
蓝色的海面被打湿,海水犹如受到了月亮的引力潮汐, 不住的涌上岸。
不知过了多久,海水平息, 蓝昼犹如水里捞出来一样, 汗津津的倒在床上。
傅声任蓝昼亲了他一下, 然后帮他盖好被子。
“今天就这样吧,病人。没有感觉就别勉强。”
蓝昼皱了皱眉,“我刚刚没有勉强”只是因为生病丧失了欲望。
傅声从床上起来,找到扔在地上的卫衣,捡起来套在身上。
“你要洗澡吗?”蓝昼抿了下唇,觉得生病的自己实在太差劲了,竟然被傅声给弄了,而傅声甚至不让自己碰他。
“不洗了,抽根烟吧。”
“嗯?你哪里来的烟。”
“买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见你抽过。”蓝昼陷在枕头里偏过头看傅声。
傅声从包里摸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说:“教室那次之后。”
“教室那次之后……教室…”蓝昼重复,但生病的大脑多少反应迟钝,等他想起傅声说的哪件事之后, 蓝昼极轻的挑了下唇,“防我呢。”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蓝昼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等傅声出来,他已经睡着了。
傅声在床边坐下, 帮蓝昼盖好被子, 在把人喊起来吃饭和继续让蓝昼睡觉之间, 傅声选择了后者。
“既然不烧了我就走了,你自己记得吃药。”傅声的声音很轻, 说完他站起身拿过沙发上的背包,轻轻带上了门。
蓝昼一觉睡到晚上七点,睁开眼房间的黑暗让他猛地一惊,呼吸骤然急促,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时间和空间。
在和黑暗僵持了数十分钟后,蓝昼起身下床。裸露的身体淋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蓝昼在地上捡起浴袍批在身上,然后观察着四周的景物。
这不是在家里,是陌生的地方,桌子上放着药盒和水杯,沙发上放着一床迭好的被子,床上很乱,另一隻枕头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蓝昼有些记不清都发生了什么,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像是来到了死寂的黄昏日落,连代表意识的风都是静止的。
感受不到生的活力,只有静止丧失欲望的人。蓝昼从桌子上拿过自己的手机,陈烨打了两个电话,傅声发信息问他有没有起床,徐萧问什么时候营业。
他面无表情看完之后,没有回復任何人。而是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下了楼。
退房的时候前台还给了他一把车钥匙,说是另一位先生留下的,蓝昼极低的说了声谢谢,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
蓝昼晚饭吃的没什么胃口,回到家把手机关机,直接扑倒在床上。
情绪来的太猛烈,又过于无法阻挡,那么蓝昼的睡眠时间就越长,第二天醒了之后,蓝昼才感觉精神好了一点。
他给手机充上电,先给陈烨打了个电话,陈烨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蓝昼处在发病期,简单交代了几句,让蓝昼好好休息,蓝昼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蓝昼给傅声回了条信息,说回家了。
傅声回得很快,一个嗯字。
蓝昼没什么欲望,自然什么也不想做,酒吧那边就以最近忙的理由拒绝了。
今天下午还有课,他收拾了一下,带上了隻黑色的口罩了门。坐在后排安静地在平板上记笔记,下课铃一响,就拿着东西出了教室。
这两天一直下雨,c市湿冷湿冷,蓝昼穿了件黑色的风衣,依旧觉得凉。他动了动口罩,垂下眼睛往楼下走。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蓝昼停下脚步,拿出手机。
【傅声:抬头。】
浅蓝色眼睛终于舍得从地面移到空中,和站在三楼的人撞了个正着。
蓝昼站着没动,傅声挑了下眉。
蓝昼极缓地眨了下眼,朝傅声走了过去。
“还没好?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傅声看着周身没什么活力,一双浅蓝色的眼睛蒙了点灰的人,抬手又要探蓝昼的额头。
“我不烧了。”蓝昼的声音有些低,他抬眼看傅声,“就是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