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微h)
也许是认床,阿乔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没能睡着。
望着透过窗纸洒下的溶溶月色,阿乔索性披衣起床,推开了窗户。
她本是想着赏月的,然而一眼便看见了后院绿树下正在打坐的祁盛。
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颇有仙人之姿。
阿乔头脑一热,拖着鞋子,“哒哒哒”就下楼了。
她来到后院,还未走到祁盛面前,隔着遥远,他便已经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
阿乔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下来干嘛?好像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于是她她尴尬地抿了抿唇。
祁盛先开口:“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他声线清冷,语气中有一点责备之意,但更多的是怜爱与关怀。
“大师兄不也没睡吗?”阿乔反问。
“我修为已达一定境界,可不食不眠。今夜满月,在户外有助于练气。”祁盛解释。
阿乔点点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气氛一时间又陷入沉默。
祁盛含笑望着她。
她披散着一头墨发,披着宽大的白色寝衣,衬得身形清瘦。
在清冷月辉的笼罩下,少女的面庞少了白日里的娇俏,平添几分娴静温婉。
她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袖,似乎正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苦恼。
祁盛觉得这样望着她就是岁月静好。
阿乔忽然灵光一闪,问道:“大师兄,那日我醉酒,有没有冒犯到你啊?”
记忆的画面浮现,祁盛唇角带着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觉得她那晚简直可爱极了。
阿乔松了一口气,补充道:“我呢,喜欢耍酒疯,酒后可能会胡言乱语,做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我才来问问。”
祁盛点点头,转了话题:“说起这个,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啊?”阿乔一脸不解,“问我?”
“有人说酒后吐真言,也有人说酒后说胡话。”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望向阿乔,“你觉得呢?”
他想知道,她那晚说喜欢他,究竟是真是假。
阿乔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她那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以防万一,她斟酌了一会儿,道:“醉了酒,神志都不清楚,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原来……是假的吗?祁盛垂下眸,纤浓的眼睫遮住眼中失落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阿乔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大师兄听起来很不开心啊?
想了想,她慢慢朝着祁盛走去。
寂静的夜里,脚步声格外清晰。
祁盛眸光微闪,视线中出现了一抹雪白的裙角。
阿乔在祁盛面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兄,我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祁盛沉默着。
半晌,他才道:“你说你喜欢我。”
语调平静,起伏不大却带着一点委屈之意。
在阿乔的耳朵里,这无异于平地炸响的惊雷,她觉得全身血液都凝滞了。
她居然……酒后和大师兄表白了??!
她一时间头脑嗡嗡的,脸颊滚烫,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话是假的吗?”祁盛又问,眸中带着祈求的神色。
阿乔第一次见大师兄露出这样的情绪。
他在祈求什么?
……她……的爱吗?
阿乔有些不敢相信。
大师兄……会不会是喜欢她?
她想起了每一次的“偶遇”,翩若惊鸿的剑舞,躺在掌心的乾坤戒,他眼底的笑意,不自觉温柔的语气……或许在很久以前就有答案了。
那她到底喜欢大师兄吗?
她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擂鼓一般的心跳。
要遵从本心。
于是她摇了摇头。
“不是的,那话是真的。”她低下头不敢看他,连声音都在发颤,“我应当……是心悦你的……”
祁盛伸手抚上阿乔的脸颊,声音也在发颤:“我和阿乔的心意,是一样的。”
不知为什么,阿乔有点想哭,但是又压不住唇角的笑意,索性直接前倾抱住了祁盛。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祁盛帮阿乔调整了坐姿,让她面对他坐在他怀里。二人身体紧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以及心跳的律动。
“所以,我现在,可以对你负责了吗?”祁盛贴着阿乔的耳朵问。
他说的是之前二人交欢之后,他说他随时可以对她负责。
气息扑得阿乔痒痒的,她扭了扭身子,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闷闷的音节:“嗯”。
“等回到青玉门,我就向你师父提亲……好吗?”祁盛最后两个字问得小心翼翼。
阿乔沉默了一会儿,如实道:“有点早了,我才十八啊师兄。”
“……可是这样我会很没有安全感。”
祁盛想起了那个老是给阿乔献殷勤的法修。
“……那好吧。”阿乔妥协了。
祁盛又把阿乔搂紧了一些。
过来一会儿,他又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可以。”阿乔羞耻得恨不能钻进地里。
祁盛微微偏头,一个吻轻轻落在阿乔脸侧。
阿乔呼吸一滞,身子轻微地颤了一下。
祁盛并没有停下,一路细碎地吻着,直到阿乔的唇上。
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祁盛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像是小狗的讨好。
阿乔嘤咛了一声,张开了唇,祁盛趁机长驱直入,勾缠着她的舌头。
“唔唔……”阿乔一边哼着,一边仰着头努力回应,不时有涎水自唇角淌下,拉出连绵的丝。
一时间水声啧啧。
阿乔感知到自己腿间有东西淌出,同时也发现有硬硬的东西正抵在她的屁股上。
欲火烧身,一时竟夺了她的理智,下意识地扭着屁股往那硬物上蹭。
祁盛停止了亲吻,与阿乔额头相抵,喘着粗气,问:“可以吗?”
“不要在这里。”阿乔双手捏着他的领口,声音细若蚊呐。
她的脸像熟透了的桃子。
祁盛轻笑一声,抱着阿乔站起来。
他故意手一松,阿乔急剧下坠,连忙勾紧了祁盛的脖子,双腿夹紧了他的腰。
祁盛又抱住她,还往上颠了颠。
阿乔又羞又恼,握起拳头轻轻锤在他的背上,小声控诉道:“大师兄你……好讨厌……”
白色的光晕自周身亮起,转眼间二人就到了祁盛所住的客房。
房里没有点灯,只有朦胧的月色透入。
祁盛把阿乔放倒在床上,身体撑在她的上方,问:“要开灯吗?”
阿乔结巴道:“不、不要了吧……”
“那先脱衣服?”祁盛又问。
他嗓音微哑,带着诱哄的意味。
“好……”
祁盛于是坐了起来,阿乔也跟着坐起身。
要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她还是有些羞耻,迟迟下不了手。
但转念一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似乎脱衣服也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