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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小钱拿起资料,略过一长串的傲人纪录,直接看到姓名一列,「你叫福斯、盖亚?」
「是的。」
「好,你就是廷尉最后编号,七号,附名鬼盖亚。」
「是!」盖亚笑了出来,眼神中充满着兴奋,对于即将得到的身分地位充满期待。
「那你先下去吧,顺便看看1到六号。」
「是!」
盖亚走后,小钱转头皱眉看着森田,又恢復到一股凝重。
「有点奇怪。」小钱转头,凝视着森田。
「你是说早上公园旁的那件事?」
「嗯,」小钱点头,「以正常观点来说,嫌犯是不会故意带人到未经部署的错误地点指认的,何况这对他并没有好处……」
「而且发现尸体的地点又跟指认地点那么近?」森田接了下去,「再以物理学来说,发现尸体地点週遭的血滞喷溅得也很不可思议,照理说那个尸体的血也已经乾了,不可能再四处狂溅;还有最近亚森横死的事…。」
「嗯。」小钱点点头,开始看着窗外。「或许…」
「什么?」
「或许这件事会很棘手,政府真的会出动到廷尉全体吧。」小钱苦笑。
「你是怕会失败?」
「当然不可能。」
「那就别管那么多了,我的天才运气是不可能失败的。」
「说的也是。」小钱乾笑了几声便不再说话。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起眼来。
大约是二十年前,又或许更久。
一块石子落入湖中,两块、三块,溅起了阵阵的水珠。
湖是由瀑布与顶端河流连结的,而瀑布紧挨着崖壁宣洩而下,激出一片片浓厚的雾气,阵阵扑面。
落环崖,一处叫落环崖的地方。
「你是…林钱师兄?」一个矮小的男孩望着另一个坐在崖壁上男孩的背影,有点怯生生。
「死菜鸟?」那个被称作林钱师兄的人,口气很轻蔑,头也不回。
「我叫林穆生。」小男孩不服气回道。
「那干我屁事?」
「可是师傅说…」
「滚你妈的!吵死了!」林钱回头瞪了一下,「又是个烦人的菜鸟。」
「师傅…」
「妈的!」林钱爬起身作势要打。
「师傅说要我跟师兄相亲相…」林穆生依然不肯住嘴,凭着一股傻劲依然说了下去。
突然一阵晕眩,林穆生后脑杓直接受到重击,惨叫了一声;在意识模糊之前勉强撇头向后看了一眼,林钱已然收手,站在身后。
身法之快,根本看不清楚,几乎形同鬼魅。
随后,啪啦。
倒地,一阵黑,不醒人事。
这一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起来时头痛欲裂。
那阵刺痛使意识稍微回神,一阵怒骂声便清楚地传入耳中。但对象并不是他,而是林钱。
「畜牲!你到底在搞什么!?」一位白发和着一些黑丝的老人怒斥,下巴黑痣上的毛顺着嘴巴一开一合的气流飘荡着。
那位就是师父,皮尊。
而林钱沉默着看着地板,一句话都没有,表情也一样,漠然。
「把师弟打成这样,你是何居心?」
「没有居心。」
「没有居心就可以打!?」一阵巴掌呼了过来,速度不甚快,远比刚刚林钱的身法慢了很多。
但林钱并没有作势要闪,让巴掌狠狠命中左脸颊。
或许他别有用意,但当下林穆生没想太多,只是一阵惊讶。
「师兄!」林穆生惊呼,突然后脑还是一阵痛。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林钱哼了一下,嘴角却渗出血滞。
殷红的血流了下来,沿着下巴,沿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那天林钱被打得很惨,全身都是瘀青肿块,嘴角也破了一个大洞,但连一点眼泪都没有掉过,甚至连眼眶也不曾稍红。
那年,林钱八岁。
林穆生,七岁。
「小钱,你在想什么?」
「阿?」林钱突然回神,笑了笑,「没事。」
「去忙了。」森田接到电话,招招手要林钱跟上,身影便闪过门缝。
林钱抢步跟上。
但他的思绪没有跟上,依然停在那,那个七岁的他,停在那时的落环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