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姚玉照入舟时，面上的笑还未收起。
君山见她眉眼弯弯，一改先时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问道：“何事如此开心？”
“我是为林师姐高兴，她拿到了灵虚真人的沧海决。”姚玉照一挥衣袖，在窗下落座，又解释道，“哦，就是玄天剑宗的林奕师姐。”
林奕？
君山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林奕在玄天一众翘楚中也算有名有姓，不过——早在林奕靠着一手好剑术出名之前，他便已知晓了这个名字。
他第一次看见林奕时，她还只是颗蛋，由于体内人龙两股血脉相冲，一直出不了壳——再不出来，便永远别想出来了。他把蛋放在谢青时洞府的灵池里，以天地异宝助其融合血脉，才放心交给玄天掌门。这之后玄天如何封印了她的真身暂且不提，因为这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她是灵虚之女——
灵虚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吧？
瀚海剑、沧海决，本就是他的东西，而今又回到自家女儿手里……这父女的缘分，当真是妙。
不过，灵虚的镜花水月，他并没有让出去的打算——十个镜花水月也抵不上当初为救活林奕耗去的宝贝。
姚玉照不等君山开口，又道：“哦，还有卫菁师姐，师父不妨猜一猜，她得了什么宝贝？”
君山看着眼前的姑娘，像只活泼的小山雀，不由微微笑道：“灵虚秘境宝物繁多，若无提示，我如何猜得出是哪一物？”
“那物用在药田里正合适。”
君山摇头，“我猜不出。不如我问你叁个问题，你只需回‘是’或‘不是’，叁问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姚玉照挑了挑眉，“若叁问之后，师父的答案不对呢？”她狡黠一笑，接着道，“不如我们赌一赌？”
“可，条件你提罢。”
“难得有此机会，我得好好想一想。”说着，她支起下巴，垂眸思索。
低垂的睫毛掩盖了她的眼色，君山看不到她眼中的纠结。
姚玉照纠结片刻，终于抬起头来，道，“若师父未猜中，便需回答我一个问题；若猜中，我便回答师父一个问题。”
君山讶然，“只是如此？”
不知是什么问题这般重要，平日不问，非拿来做赌注。
才不是什么“只是如此”的问题呢。姚玉照心道，就怕问完了不好收场……但她真想知道，他是不是火焰山上的“林道友”。
“嗯，师父问罢。”
“此物为后天所造？”
“不是。”
“此物有灵？”
“是。”
“最后一问——”
姚玉照蓦地有些紧张。
“此物可无限生长？”
“是。”
君山唇角微勾，“若我猜的不错，应当是息壤。”
“还是师父厉害。”虽然赌输了，但她却反而松了一口气。也许，她其实不是很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师父赢了，可有什么要问的？”
君山未立即开口，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叫姚玉照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只听君山道：“我只想知道，你方才想问我什么问题？”
坏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么！
这么着，他能知道她想问什么，若他不想回答，还可以不答！……姚玉照欲哭无泪。
可她都后悔了——至少现在，她还没准备好问他那个问题。万一他真的是那个人，她那一问定会让他知道，她已记起他是谁。她觉得，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她眼神闪了闪，暗暗想道：“反正君山也不会读心术，不如偷偷把问题改一改，莫要那般直白。”
于是她斟酌着开口道：“师父，我总觉得你瞧着眼熟，可我实在不记得何时见过你。我就想问问，师父归宗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君山默了默。
“兴许罢。”
她这般问，瞧着是还未恢复记忆的样子。但他归宗已有些年日，为何到现在她才有此一问？此前便无熟悉之感吗？还是说，是憋到现在才问的？
不对。君山很快反应过来，他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剑体，而那时在火焰山，他亦是以剑灵的身份行走……所以，她的“眼熟”，也是近几日才出现的罢。
好在还只是眼熟。他打定主意，待寻到谢青山，便不再以剑灵之身出现在她面前。
“哦。”
他的回答明显是在敷衍她。姚玉照悄悄觑了他一眼，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瞧着镇定极了。
一叶舟渐渐停下，鲲山近在眼前。
罢了，试探的机会多得是，现下要紧的，该是尽快去寻青山长老。
她莞尔一笑，对君山道：“师父，我们走吧。”
六一快乐！明天更下章，再下章h！
之前欠的本月会慢慢补上，不过六月开始正常是周更一章，忙不过来，挤不出太多时间写文，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