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战书
从因为晚来而错过斗法的江湖侠客们懊悔的态度里,就可以充分证明。
即使没有后续天人之争,对于大部分江湖人士而言,已经是不枉此行。
某座酒楼,销魂手蓉蓉与美妇人,还有柳公子以及柳公子的师父,四人找了个窗边的空位,边用午膳,边说起天人之争。
两位主角理所应当的成为焦点。
蓉蓉给美妇人倒酒,却扭头看向中年剑客,脆声道:“我听前辈说过,这楚元缜似乎是元景27年的状元郎?”
中年剑客闻言,脸色有些唏嘘,“是,当年我在京城游历,恰好杏榜之期,看着他成为会元,而后是状元
“没想到,他竟已辞官不做,成了人宗的记名弟子。甚至今日,代表人宗出战。”
“师父,我听说那李妙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仙子,你说她会是道门几品?”
柳公子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力全在“国色天香”四个字。
对于徒弟的问题,中年剑客摇头,“那天宗圣女几乎不在江湖走动,名声不显,为师也不知道她是几品。
“不过,江湖还有一个传闻,前年横空出世的飞燕女侠,就是天宗圣女。”
“飞燕女侠是天宗圣女?”蓉蓉吃了一惊。
飞燕女侠的大名,她略有耳闻,此女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不是在做好事,就是在做好事的路上。
其事迹深受江湖游侠的传颂与称讚。
不过,一年前,她突然绝迹江湖,不知去了何处。
中年剑客笑道:“都是江湖传闻,不知真假。不过飞燕女侠自一年前绝迹,不知去向何处。”
这时,邻桌一位穿蓝袍的江湖人插嘴,嘲讽道:“孤陋寡闻了吧,飞燕女侠是去了云州剿匪,才消失一年的。”
去云州剿匪?
不等中年剑客发问,周遭的江湖人士纷纷看了过来。
“阁下怎么知道飞燕女侠去了云州剿匪。”
“我不但知道飞燕女侠去了云州,我还知道她就是天宗圣女李妙真。”蓝袍江湖客喝一口小酒,侃侃而谈:
“我有一个兄弟,青州人士,年初时突然回乡,说这一年身在云州,随飞燕女侠四处剿匪,修为大涨。也是他告诉我,飞燕女侠就是天宗圣女。”
中年剑客目光闪烁,对于蓝袍男子的话,充满了质疑,问道:“既在云州剿匪,怎么又突然返乡?”
蓝袍江湖客嗤笑道:“自然是剿匪结束了,去年年尾,朝廷派了两名金锣,以及一众银锣亲赴云州,将云州的山匪连根拔起。
“打更人衙门的那位许银锣,当时就在其中,据说差点死了一回?”
当即就有知情的江湖人士开口,说道:“不是差点,是真死了一回。”
“屁话,死了还能復活?”
“嘿,一看你们这些穷酸家伙就知道去不起教坊司。那许银锣是教坊司常客,随便挑一个院子问一问里头的姑娘,就能打听出很多关于许银锣的事。”那位知情的江湖人士说道:
“据说,当时云州布政使率兵叛乱,数万兵马围攻了巡抚一行人。就在众人绝望之际,是许银锣一人一刀,挡住了数万叛军,就如他前几日挡住文武百官。
“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力竭而亡。但也拖到了援兵的到来,逆转局势。”
大堂里哗然,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普通百姓,都惊呆了。
“一人挡数万人,世上真有此等高手?”
“我觉得有可能,你们没看斗法吗?许银锣天纵之才,连佛门罗汉都甘拜下风。”
“可我怎么听说是监正在帮他。”
“住口,是许银锣凭一己之力战胜佛门,关监正什么事,我不允许你诋毁大奉的英雄。”
灵宝观,幽静小院。
元景帝负手而立,站在池边,凝视着盘坐水池上空,闭目打坐的绝色道姑。
“唉,国师啊,此战过后,短则三月,长则一年,天宗的道首就会入京。届时,国师就危险了。”
元景帝叹息一声:“监正多半是不会插手此事的。”
如果监正能出手庇护,再加上洛玉衡自身实力,对付一个天宗道首是绰绰有余。
当然,元景帝知道这是奢望,一品高手之间,没有特殊缘由,几乎是不会动手的。况且,监正对人宗的态度冷淡,指望他出手抵挡天宗道首,概率渺茫。
“国师若不能踏入一品,即使楚元缜胜了,意义也不大。”元景帝摇头。
天人两宗有一个规定,道首争斗之前,先由两宗的弟子较量一番,输的一方,待真正的天人之争时,得让对方三招。
但洛玉衡只是二品, 与天宗道首相差太大,纵使楚元缜胜出,她有了三招的先机,最后还是一样会输。
“有什么办法,能延期这场天人之争?”元景帝问道。
他没有说阻止,因为那不切实际。纵使他是皇帝,也无法左右一位二品,一位一品高手的道统之争。
洛玉衡睁开眸子,灵光闪动,淡淡道:“分不出胜负即可。”
分不出胜负元景帝咀嚼着这句话,无奈道:“除非李妙真同意。”
洛玉衡沉吟片刻,道:“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许府。
在院子里逗弄小豆丁的许大郎,忽然听见一声尖细的猫叫,侧头看去,一隻橘猫蹲坐在墙头。
“铃音,你先去找你师父玩,大哥有事要办。”许七安摸了摸妹妹的脑瓜。
“好的,大锅我晚上要吃桂月楼的菜。”许铃音牵着大哥的手指。
“行吧,待会出门给你买,赶紧滚。”许七安指头戳她脑门。
许铃音高兴的跑开,蹦蹦跳跳。
橘猫顺势跃入院子,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他面前,口吐人言:“李妙真下战书了。”
许七安颔首:“我知道。”
橘猫露出人性化的微笑,说道:“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许七安没回答,默默的看着他。
一人一猫对视许久,许七安低声道:“道长,你是不是又想坑我?”
橘猫摇头,“许大人,贫道何时坑过你。”
这许七安叹口气:“你这个节骨眼来找我,我有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