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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金氏来赵家就是要炫耀的,请赵宴平吃喜酒、借桌子碗筷都是幌子,明日就要办酒席了,该准备的金氏早都准备妥当,什么都不缺。
金氏也料到赵宴平不会对她多客气,但金氏没料到,赵宴平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张口就要她滚!
金氏还在吃惊,朱时裕看见赵宴平那一身健壮的肌肉,比穿着衣服更吓人,拉住母亲就要走。
金氏哪能这么灰溜溜的告辞,她不要面子啊!
一胳膊甩开儿子,金氏瞪着赵宴平道:「我说赵官爷,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心好意来请你喝喜酒,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大家街坊邻居地住着,你怎么能张口就撵人?便是你们家老太太也不敢这样对我,怎么,当捕头很了不起是不是?」
「我们官爷就是了不起,你管得着吗?」
翠娘早从厨房出来了,见金氏如此嚣张,翠娘远远地呸了金氏一口:「你个黑心婆,当谁不知道你是过来显摆你儿子要娶有钱的千金小姐?你还好意思提我们老太太,若是我们老太太在家,你连门都不敢登,仗着我们官爷一个大男人不好跟你计较,你倒来耍威风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
金氏气得脑门发热,正要发作,赵宴平冷声道:「我数到三,你们再不走,我便拿了你们母子送到县衙,私闯民宅,最少也要关上三日。」
金氏一惊,捕头的确不是大官,可赵宴平与知县交好,若两人串通一气,真把她们娘俩关了,明日的喜宴岂不成了笑话?
赵宴平已经沉着脸数一了,金氏不敢堵,灰溜溜地领着儿子跑了,一直到出了赵家的大门,金氏才又底气不足地讽刺了几句,讽刺赵宴平官小架子大。
赵宴平还没擦完身子,让翠娘关大门,他折回了后院。
阿娇除了问金氏母子过来做何说了一句话,什么都没做,母子俩就被翠娘骂了一顿,还被官爷吓跑了,就像一阵污浊的风吹了过来,阿娇才皱皱眉头,官爷、翠娘一人扇了一蒲扇,那臭味儿就彻底地消失了。
阿娇站在原地,都不知该作何感想。
翠娘关好门,回到她身边,朝朱家那边哼道:「小娘子别理她,她就是小人得志,小娘子现在过得顺风顺水,她眼红心酸,便借着儿子娶媳妇来显摆一顿,以为咱们会羡慕,可谁会羡慕她?小娘子且等着瞧,就她那样的婆娘,多好的儿媳妇都忍受不了,我倒希望董家小姐厉害点,嫁过来后好好治治金氏!」
阿娇隻从赵老太太那里听说董小姐年纪不小了,其他品行什么的毫无了解。
不过,想到堂堂富家千金也只能嫁给表哥那种人,阿娇私心里也有点同情那位董小姐。
两人说了会儿话,隔壁院子里又传来朱双双喊爹的声音。
翠娘眼睛一眨,不顾阿娇反对,一溜烟跑了出去,然后站在朱家大门前,朝正往里走的朱昶喊道:「秀才老爷!」
朱昶疑惑地回头。
翠娘扫眼里面的金氏,笑眯眯道:「秀才老爷明天要办喜酒了,我先给你道声喜,可你真得好好管管你媳妇了,刚刚她领着儿子一声招呼不打就闯进了我们家,对小娘子吹鼻子瞪眼睛,我们官爷赶她走,她竟然还讽刺我们官爷芝麻小官脾气大!哎呦呦,你看这事弄的,我们官爷真把她关进牢房,那也太不给秀才老爷面子,可什么都不做,这口气还真难咽下去!」
「你给我闭嘴!」金氏从堂屋衝出来,要打翠娘。
朱昶听说金氏竟然还敢去骂赵宴平,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抓住金氏胳膊问她:「翠娘说的都是真的?」
金氏狡辩道:「我好心好意去请他喝酒,他二话不说让我滚,我生气讽刺他两句又怎么了?」
怎么了?
朱昶已经请过赵宴平两次了,第一次赵宴平一口答应,前几日他再次提醒赵宴平,赵宴平突然改口,说有事不能来,这两次朱昶也都跟金氏提过,金氏还特意带着儿子去赵家请,当谁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你个泼妇,走,随我去给赵官爷赔罪!」
朱昶抓着金氏要往外走,金氏不干,激烈地挣扎,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朱双双、朱时裕衝过来劝架,一家四口你拉我我拉你,闹得别提多难看。
翠娘满意地走开了。
阿娇听得清清楚楚,一边替舅舅难过娶妻不贤,一边又觉得金氏活该被舅舅教训。
「进来吃饭吧。」
赵宴平穿好衣服出来,见她还在听隔壁的热闹,招呼她道。
阿娇转身进来,没敢看他,一边盛饭一边自责:「她是冲着我来的,给官爷添麻烦了。」
赵宴平垂眸吃饭,彷佛没听见。
阿娇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默默地夹菜。
入了秋,天一日比一日凉,也一日比一日短,吃完饭天都黑了。
再有半个时辰秋月、郭兴才会回来,阿娇本想趁官爷看书的时候做些绣活儿,未料今晚官爷没有看书,进屋就去床上躺下了。
阿娇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官爷今晚睡了床,没有打地铺。
似是回应她的吃惊,赵宴平淡淡道:「天凉了,今晚起我都睡床上。」
阿娇哦了声,扯扯帕子,小声道:「那官爷睡里面吧,我等算完帐再睡。」
赵宴平道:「他们回来还早,你先上来睡会儿。」
官爷难得邀请她同床而眠,阿娇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放下窗户关了门,吹灭油灯,阿娇一边解开外袍,一边朝床榻走去。
赵宴平挪到了里面。
阿娇便躺在外侧,想着等会儿还要起来,没有放纱帐。
躺下没多久,他突然将她搂了过去,阿娇发出一声惊呼,转瞬便被他吻住了唇。
这一切都出乎了阿娇的意料,可来自官爷的久违的热情很快就点燃了她。阿娇喜欢这样的官爷,也渴求这样的官爷,父母双亡,在世的亲人也无法全心全意地对待她,只有被官爷紧紧抱住迫切索取的时候,阿娇才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她要倚仗官爷,官爷则需要着她,这样多好。
白日有多少忌惮,晚上都可以摒弃,白日在冷冰冰的官爷面前有多小心,晚上便可以趁官爷热情的时候,大胆地表达自己的喜欢。
「官爷,官爷。」坐在他的双掌之上,阿娇趴在他宽阔的肩头,柔媚地唤着。
赵宴平突然停了下来,哑声问她:「我是你什么人?」
阿娇茫茫然道:「你是我的官爷。」
赵宴平抬手,摸到她潮热的脸,再迫她抬起头,看着她湿漉漉又困惑的杏眸问:「除了官爷,还是什么?」
阿娇觉得此刻的官爷怪怪的,平时晚上都不说话的,今晚怎么突然问起问题了?
阿娇一点都不想回答问题,她隻想官爷继续。
她试着避开官爷的钳製,去亲他的脸。
赵宴平给她亲,一边给她一边问:「我是你什么人?」
阿娇说官爷。
赵宴平突然发狠,险些要了她的命。
阿娇慌了起来,知道他不满意这个答案,阿娇哭着道:「恩人,官爷还是我的恩人!」
赵宴平摁着她:「不对,你是我的妾,我是你何人?」
阿娇懂了,连着喊他夫君。
赵宴平却是继续方才的癫狂,直到阿娇再也发不出声了,直到心中的暴躁全部泄得干干净净,赵宴平才抚着她沾满汗水的脸,指腹挨着她一时难以闭合的唇,警告她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