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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摁住祝温书的手,“我自己来。”
“嗯。”
祝温书也没逞强,松开手后,忽然把脸搁在令琛肩上,蹭了蹭他的脖子。
然而在他耳边低声轻喃:“我好爱你啊,令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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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令琛果然安心地睡了。
等他睁眼,车已经停在了地下车库。
“醒了?”
祝温书刚熄了火,见令琛醒来,突然又闷声道,“你还说你不困,一路上就没醒过。”
令琛没说话,松开安全带后径直下车。
等他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时,祝温书刚拿上车钥匙就被他拉了出来。
他的脚步比往常快,像是急着回家一般。
祝温书也没说话,就被他牵着快步进了电梯。
这个住宅区一梯一户,基本不担心会遇到别人。
但两人站在电梯里依然没有说话,祝温书低头看着地面,而令琛的掌心有些发烫,紧紧攥着祝温书的手,拇指时不时抚着她的手背。
这趟电梯仿佛格外漫长,密闭的空间几乎要被两人的情绪溢满。
“叮”一声,楼层到了。
电梯门还没完全展开,令琛就牵着祝温书阔步出去,比刚刚在地库的脚步还快。
须臾后。
房门一关,祝温书还没来得及伸手开门,就被令琛揽着腰摁到门上。
他一隻手扶着祝温书的额头,另一手还抱着她的腰。
呼吸猝不及防交缠到一起,他低头抵着祝温书的额头,笑着问:“有多爱我?”
祝温书没说话,他便侧头,鼻尖从她头侧蜿蜒而下,一路轻吻至耳垂。
“说话。”
令琛没等到她开口,反而听到了一声类似啜泣的呜咽声。
他目光一凛,微微后仰想看清祝温书的表情,却见她忽然伸手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
令琛抬手轻抚她的后背,声音也轻柔下来。
“不舒服?”
“不是。”
祝温书瓮声应到,嗓子却发酸,在电梯里酝酿了满腔的话却说不出一个字。
片刻后,她的双手穿过他的卫衣下摆,伸进他腰间。
温热细柔的手指所过之处皆带起一阵触电般的酥痒感,令琛全身的肌肉忽然绷紧,在她耳边不可抑製地溢出闷哼声。
下一秒,祝温书的指尖停留在他腰间的伤口。
令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僵。
“还疼吗?”
祝温书靠在他胸口问。
许久后,令琛才回答。
“早就不疼了。”
屋子里没开灯,让人的触感和听觉尤为敏锐。
令琛感觉祝温书的指尖轻轻摸着他的伤疤,像是想抚平这一片突起。
“以后别这样了。”祝温书嗓音里带了点儿哭腔,“要是出事了,我会——”
她哽住,没再说下去,垫脚去亲令琛的嘴角。
“我不后悔。”
令琛弓腰回应她的吻。
今夜寒风呼啸,吹得浓云散开。
屋子里的气温在黑暗里集聚上升。
令琛抱着祝温书的腰,跌跌撞撞地吻着走向房间,一路都是散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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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白雾缭绕,水渍一路从洗漱台延绵至床边。
祝温书还是穿着令琛的衬衫,发梢还有水珠未干。
她靠在令琛膝上,自己的双腿却无力地蜷缩着。
“谁跟你说的?”
令琛这会儿的声音有点喑哑,手指缠绕着祝温书湿润的发丝,“张老师?”
祝温书没回答,撑起上半身,盯着他腰上的伤疤凝视片刻,随即俯身亲吻。
今晚这个地方已经不知被她亲吻多少遍了,令琛还是觉得难耐。
他靠着床头闭上眼,仰着脖子,喉结不住地滚动。
忽然间,他感觉胸前一阵冰凉。
再睁眼时,他看到自己胸前挂了一个陈旧的怀表。
祝温书重新趴到他胸前,耳朵贴着那块怀表,清晰地听着指针走动的声音。
“令琛。”她说,“我听到了。”
一夜无眠。
这一晚,令琛和祝温书说了很多话,比他们认识这么久说过的话总和还多。
他告诉她,十岁前他也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直到妈妈意外去世。
也跟她讲,爸爸精神失常后,他这个只知道捣乱的混小子发现自己居然也能照顾别人的衣食起居。
只是一开始那两年,他总分不清食盐和味精的作用,做出的饭菜连他爸都不吃。
网传的关于他爸爸酗酒家暴索要巨额赡养费是杜撰,他很爱他的爸爸,他的爸爸也很爱他。
他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讲述着他人的经历。
但当他说到大一那年,他的爸爸因病去世时,嗓音像含了沙,每一个字都很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
祝温书看着黑暗里令琛的身影,心像被狠狠揪住,回过神时,眼眶里已经有了热意。
可是令琛转头又讲起他大学在酒吧驻场,音乐公司的人联系他时,他把人当骗子对待的故事。
人家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最后不耐烦地把当地派出所的电话谎称是学校的联系方式让人家去跟学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