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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蝉的决意/昏死的受辱者

 

身长九尺、身肌如天神降世般的吕布不可能轻,何况昏死之下人如倾颓铁山。

貂蝉使起秘法幽功,周身粉花如海,光风含月,形成托举的力道,但吕布身体的实感仍结结实实落在她怀里。

相比身形,貂蝉只有吕布周身一多半那么大。以横抱拥揽的姿势倒转雌雄,艳冷的少女将敦煌神子般的男人抱在怀里,疾行飞身,穿过倾塌的战场,在大风余灰之中奔向城外的枯野。

貂蝉汗如雨下。因神功引动而骤变银雪的长发间叮然一响,飞裂出束簪的粉末。风扬之下,雪发如同融吸归潮,迅猛地变成漆夜般的黑色。

那是她在奔到暂无魔影追兵的枯野之后,眼见周围坟圈般的寂静安全,忍着强行逆动真元的痛苦,将神功全部压下,不再发动一分一毫。

“我们应该即刻抽身,回到总舵!”

红颜爱友的惊声还在耳畔。那些烧枯焚毁的衰草铁树狰狞连天,风中狂招,将浑身狼狈、战痕脏透的一对身影拢进魔鬼之怀。

貂蝉落地时,护体花风消散殆尽,膝骨立时融化一样,全身都深感吕布的重量。往昔艳夜欢虐之时,她欺压在吕布身上,总不曾真切感到过他是这般美健沉重。

垂死猛虎般的吕布绳索已解,肌骨却仍受捆缚般拧着一股透髓的凌虐之意,捆痕血生生的,胸肌尤其放松不下,仿佛胀满着临盆将近时的乳露般,异常鲜湿耐揉地鼓起着。

貂蝉在丛草荒树之间备了一辆马车。那匹马像夜明玉做成的一样,竟散发莹莹雪华。见到美人,骏马轻嘶一声,身体没动,周身雪华却像活物一般,倏然延漫涌动,从骏马身上脱形出来。

脱出的雪华逆风成形,组成一个高大神异、似鹿如龙的神兽形象。浑身皮毛如同浸透冰海,水一般扬扬飘舞,漆黑的眼睛比人更含深邃之情。

貂蝉将手贴在吕布的胸膛上。她曾许多次抚揉玩弄他那丰健圆润的胸乳,此刻也同样爱抚平复着他昏死之下错乱的心跳。

现在情形狼狈,貂蝉这般一个柔如冷海的美人,也只管粗糙地抚摸着受遍凌虐的爱人。那小果子般的乳头总是摩着她的指头,挤在指缝间硬挺地受过抚弄,从硬圆慢慢变软下去。

貂蝉只是抬起头,向那只雪色异兽轻言细语。她是个柔情的魔主,爱恨都像寒冰,淡淡地讲着道理,就能噎窒多少被她迷得活不下去的心。

“长虹,你必须回到总舵。”

名唤「长虹」的异兽顿下脚步,像本生鹿王一般柔顺沉默,躬下颈子贴向貂蝉。

貂蝉并不暴烈强横地与世人争持,永远像无垠冰海那样淡然又锐利。

她一直抚摸着吕布因受孕而含满乳水的胸部,只用脸颊轻碰异兽。「长虹」是一只乘黄,是世人以为异说捏造的神兽,能吞雷吐电,矫正乾坤,天生光明,伴随圣贤。

「女流」宗门为完成抵抗妖魔之世的宗旨,与乘黄盟立千年誓约。「长虹」是当今乘黄之首,但其神力还不到精纯。贸然闯入妖邪乱世,弊大于利。

“而且,总舵的守护结界必须你来镇守。如果总舵被毁,一切全是妄谈。”

貂蝉与「长虹」心意相通。它知道她想救吕布,这个傲视群雄、如今被折辱浸死在淫毒与孕痛中的男人。

她爱吕布。

「长虹」想留下守护,貂蝉只许它留下部分精气,化成健行的白马以做脚力。她诚然知道自己将扑进一条极为艰辛的道路,妖魔威胁她的死生存亡,爱人的痛苦则会招来被毁灭的纲常伦理那切骨的冷眼。

“别担心我。”

貂蝉只是微微一笑。她眼里的寒星轻微一闪,便让人心肝碎尽,而且是因幸福和恋慕。

厮杀的战场不分敌我地吞噬着人与鬼。妖魔之乱暂时蔓不过来,尽管如此,毫无装饰、只胜在宽敞的车驾和一匹仅为一口精魂化身的白马,这作为立刻逃离魔物侵吞之地的用具,也十足艰苦。

貂蝉搂着吕布的胸腹,将他沉重的孕肚护紧,安置在马车宽敞的横床上。她收敛了神异的功法,以免功法的气息被妖魔察觉。

红颜爱友之所以急切地想与貂蝉立刻抽身,回归总舵,原因也在这里。貂蝉的师尊、「女流」供奉的肉身观音“万岁夫人”,她练就最能抗御妖魔的神功。然而这神功绝非朝夕可成,为此必须严苛闭关,在宗门秘境中毫不受污地运转修炼。

为供给这修炼的精气,貂蝉与师尊互种了性命相连的咒术,以貂蝉体内的功法力量不断远输到万岁夫人的灵海之中。但凡貂蝉不慎,遭遇魔创,「女流」也就走到末路。

“你的性命不只属于你一个人,蝉儿。”

尽管深深了解貂蝉的性情,她是那么唯我独尊、慧冷暴君般的人物,疼爱她最深的师尊在掐熄灵海闭关之前,还是这么对她说。

你要忍耐许多,拿锐利的寒剑在自己、在别人的肉里心里划出血口,让大家都活下去。

貂蝉只将一口神力含在心口,充当完全以肉身艰辛奔劳之时的元气。她褪下华美的雪衣,将黑紫色的劲裙收窄腰身,这时她的肌肤被伤痕和尘汗浸得肮脏不堪。

她捧起吕布的手,指尖轻按他跳动的腕脉。珍贵的神力游进他的肌肤,手腕上受镣铐摩伤的痕迹滴着血珠。

貂蝉抚摸着吕布的手。他的手无意识地虚举着,贴在她的侧脸上。

能想见吕布受了怎样的折辱。他破裂的铠甲下都是新旧交叠的掐痕和吻伤,绳痕粗壮,铁链留下的勒痕则勾摹出受缚的姿态。

她那时为处理宗门隐秘,毫无留情地离开了他。吕布像救命稻草般爱着她,任凭她如何揉搓玩弄他壮健的身躯,将他欺压到腰身近乎断碎,堵紧了嘴只能在高潮时狂乱摇头呻出窒息的哀叫,他都会喘息着低下身体,将脸庞埋进她的乳峰之间,求他的蝉儿抱着自己。

“蝉儿……好蝉儿。”

吕布除尽碎裂的残甲,破旧的深色单衣将他裹起,孕腹堪堪掩盖。貂蝉救下他之前,在下邳的望楼上,他已遭了绑缚的凌虐,伤得狠了,昏死更深。

貂蝉吻着他的脸,雪秀的手搂起壮健的头颅,与他侧脸厮磨。

“奉先,不要怕。”

“不得不如此,姑娘见谅!”

严防徐州城门的军士粗糙地行礼。已是日暮如血,城门却仍敞开,流民像没赶上潮头、即将枯涸的鱼群般慌张哀求着要进城。

明显大股抽调而来的军士粗鲁地堵住人群。拦住貂蝉马车的军士转头朝哀伤的人们大吼,“谁说不许你们进城了?不然刘使君还能命令不关城门?”

貂蝉高挽长发,健行的劲裙已是土灰浸透。尽管风尘狼狈,哪怕只在慌乱的人群中瞥见她一眼,人们都差点窒住一口呼吸。

阻拦马车的军士迎面看到她,却似目睹妖精化形般警惕起来。

下邳城人化妖魔、异形突降的诡异消息,经由与攻城的曹操军联合的刘备残兵死里逃生的断续口述,结合早已流传在中原各处的异象和灾难,立刻使尚未出现异常的徐州成了救命宝地。

镇守徐州的刘玄德没有紧锁城门,而是抽调精兵严守进出关口,必须眼见得都是活生生的“人”,才能放进城内。

“滴血入酒,一个一个验!”

军士吼完,回头向差点第一眼被认成妖精的貂蝉行礼,“姑娘也要。马车里有人吗?也要验!”

貂蝉微微凝眉。马车内溢漫一股血腥似的异常蜜味,那是深浸淫毒的吕布无法自制的伤口气味。

“是我丈夫。”貂蝉的美丽是她如今世事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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