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校车（12）
补习班教室里的冷气很冷，冷到一到了中间休息时间，一下课我就赶紧溜出了教室
教室的外头是柜台的区域，也摆着几张桌椅，不过都坐满了人，有些专注地在读书，有些则跟我一样，感觉也是来咨询的
没有地方坐的我，本来打算搭电梯到外头晃一晃，但是一看电梯口已经挤满了人，我便直接放弃这个想法，往楼梯口走去
「连楼梯口都要塞满人就对了」
楼梯虽然满宽的，但似乎也很多人抱持跟我一样的想法，穿着各家校服的学生有些玩着手机，有些喝着饮料，有些甚至直接坐在楼梯上聊天，无处可落脚的我，只得信步往楼上走去，碰碰运气
结果老天爷似乎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连爬了两个楼层，几乎都是一样的景象，抱持着必须找个地方能好好坐下来的心态，我继续爬向第三层
：学弟？
：嗯？学姊
先是一双匀称的小腿跟洁白的长袜映入我的眼帘，我循着声音往上抬头，眼前的画面跟还鲜明的记忆逐渐串在了一起
柚子学姊的屁股正靠在扶手上，站姿就跟稍早在校车上时一模一样，两隻脚分别踏在不同高度的阶梯上
：你下课啰
：中间休息啊 妳也是吗
：教室太冷了我受不了 早知道就带外套 你看我手都还是冰的
柚子抬起她的手臂展示，我顺势用手指感受了一下她小臂的温度，是真的冰冰的
：嗯不是还有一个学姊跟你一起吗？
：judy啊 她在里面睡觉
：我也是觉得教室超冷的 不知道他们冷气干嘛开这么低
：所以你会报吗
：不知道耶 我还在考虑
：如果你报这家 我们之后就会同校车耶
：哈哈对啊 只是这台好多人好挤
我就这样站在柚子的下面一阶，靠着扶手跟她聊天，因为这层的楼梯口附近也都坐了其他人，似乎也只能这样
：是真的很多人 我也不喜欢
我突然感觉到柚子的视线，她似乎正在上方打量着我
：嗯你裤子那是什么？亮亮的
我疑惑的低头查看
：嗯？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后，我转了一圈，赫然发现手电筒不晓得为什么是开启的，而手的位置好死不死的刚好放在柚子的脚边附近，导致那个强光往上照时，同时穿透了柚子的裙子
：啊
：啊 对不起
虽然只不过是因为裙子本身比较薄透的关係，才让光线溢出，而且我根本也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却还是有种尴尬的感觉，而且刚刚附近的人也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其中有个男的甚至多看了几眼，绝对是在盯着柚子的腿
：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我走光了 哈哈
：学姊妳裙子改这么短 很容易走光吧
：我很小心啊 不会好不好
柚子压着自己的裙襬，用动作强调这一点
：嗯
：干麻？
柚子看着我，有点警戒，又有点好奇的感觉
：没事 所以judy学姊真的是班花喔？
：那是她自称的啊哈哈哈 你干麻迴避问题
：什么问题？
：刚刚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 把话说完啊
：我没有啊
：明明就有 是没被学姊教训过？
：是没有被漂亮学姊教训过啦
：怎样 想被漂亮学姊教训喔
柚子用力捏着我的肩膀，但我感觉不出有到教训的程度，反而挺舒服的
：嗯 想
：学弟你真的是欠揍
柚子气噗噗地双手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摇晃，这时下方刚好有两个男生正往上走，我发现到的时候，他们已过了中间转角的平台，代表着下一秒如果他们往上看的话
：…
我下意识地伸手盖住柚子因为身体晃动而扬起的裙襬，虽然飘起的幅度不大，但是依照她裙子改短的幅度，加上刚才校车上的经验，我满确定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两个男生一定会瞧见她裙底的粉红色
两个男生经过我们时，我跟柚子就像是突然静止一样，虽然有些尴尬，但也只有一瞬，毕竟是别的学校的人，不是很重要
：可以放开了啦
柚子小声的说
：啊我没注意
我赶紧移开那隻放在她膀胱上的手，虽然我是用手背，而且也只是轻轻压着，但这个动作是真的不太妥
：学弟你都这样对女生喔
柚子整理着自己的裙子，放低了声音
：对女生怎样？
：…就刚刚那样啊 是装绅士吗哈哈哈
：我是怕妳走光啦 刚刚不小心碰到妳生气吗？
：是没有啦只是吓一跳
：妳刚刚差点就走光了学姊
：哈哈 还好还好 我好像常常这样
：也会有别人跟妳这样说吗
：对呀 有时候走楼梯我同学都会提醒我 因为我自己好像都没发现哈哈
：谁叫妳裙子改这么短
：好看啊 怎样
：是满好看的
：哼哼 算你识相学弟
：里面也满好看的
说出这句话时，我故意直视柚子的眼睛
：里面？
眼角余光瞄到柚子警张地盖住裙襬，我默默点头
：…什么时候？
：刚刚坐车的时候
：…
柚子看着我，脸逐渐涨红，似乎也正回想着刚才搭车的过程，回想着她跟我之间的高度差，还有自己那不停随着校车的移动而前后摇曳的裙襬
：可是我有遮
：好啦 差不多该回去了学姊
我晃晃手机暗示着时间
：诶不可以跟别人说喔
柚子还在担心着
：我要跟谁说
我不置可否地笑着，学姊的担心真的很多余
：…我怎么知道 你朋友啊
：喔～我有一个同学说妳很正
柚子这句话让我刚好想到
：真的假的
柚子瞪大眼，受宠若惊的样子，以柚子的外型，我猜她应该经常听到类似的话吧，但从她的反应却像是人生第一次被称讚那样，莫名的很可爱
：真的啊 好啦 真的该回去了 迟到太久好像会被挡
：好啦 下次见 掰掰
：对了
：嗯？
我凑近柚子的耳朵旁
：粉红色很可爱
手偷偷隔着裙子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
让我意外的是，柚子就这样愣在原地，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再次靠前，这次不是凑向她的耳朵，而是直接贴近她的脸蛋，乘着周围的喧闹声中，偷偷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
：没迟到吧？
：没有 妳呢？
：我也没有 judy还在睡 哈哈
还好刚才临走前，有要到柚子的联繫方式，不然下次见面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其实刚才很怕妳生气
：哈哈 哪件事
：两件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