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春药梗
自将泰妮背起,走在队伍最前方。她终于从这个不知疲倦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细微的颤抖,还有心情开玩笑:“大人也会发抖吗?还以为您永远都不会累。”
他轻轻将泰妮颠了颠:“不是累的。”
那是什么呢?她浑然不知自己已被鲜血浸透,形容可怖。
有风。
风带走发间的汗液,清透舒爽。
出口似乎在山腰处,远远能看见一艘飞空艇停泊在旁,杜克正在和几个白袍牧师说些什么。
他向为首的牧师行了一礼,终止谈话。牧师不以为意,转身登上飞空艇。
布瑞一行人才走到开阔处,脚下地动山摇,隆隆响声不绝于耳。
泰妮急得高声呼喊:“大人,我们将矿工带出来了,现在还请您帮帮我们。”
杜克并不理会这个天真的姑娘,红瞳冷冷看向布瑞:“还记得在入口处给你的命令吗?”
布瑞抱紧泰妮,巍然不动:“您用暗语告诉我,入矿洞者杀无赦。“
怎么会……泰妮悚然一惊,方才舒适的凉风此刻好似化作了尖利的刀,拂过她身体时带走血液中所有温度。
“违背命令,你不再是骑士团的一员。”他三言两语就将布瑞从骑士团除名,转身踏上舷梯,飞空艇轰鸣着启动。
泰妮仍然不死心,挣扎着从布瑞背上滑落:“可我遵从了您的命令,将矿工们带离了险境!!还请您协助,让他们登上飞空艇撤离!!”
杜克似笑非笑:“你不是我的下属,谈何命令?想要离开,那边倒是有条下山的路。”
他不再回头,飞空艇隐入云雾,看不见了。
一块巨石滚落,砸在泰妮脚边,她被尘浪掀飞,直直向山下跌去。
早知道就不喝那瓶治疗药水了,要5银币呢,她模模糊糊地想着,紧绷的心弦在此刻全然放松,就这样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银白身影随她跃下,下坠时的气流将她脸上的泪珠吹得向上飞去,砸碎在布瑞脸上,他奋力伸手,呲目欲裂,大叫:“泰妮!!!!”
……没关系……吗?
“羽……落……”
随着她的吟唱,两道白色弧光托住下坠的人体,他们的身体霎时变得像羽毛一样轻盈,坠落之势顿缓。
泰妮依然躺在那张挂满红丝绒床幔的大床上,远处有一束白色强光照射进来,红发精灵居高临下地坐着,看不清神色。
她下意识去摸法杖。
精灵发出一声轻笑,勾着手指在她脸颊滑过。
惊醒。
“……泰妮?”布瑞坐在床边,他的手被泰妮偏头避开,手指有些尴尬地蜷回掌心。
“大人……”泰妮想要坐起来,布瑞扶住她,帮助她靠坐在床头。神志才清明了一些,泰妮就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小山他们呢?他们逃出来没有?还有邓肯和莉娜……”
布瑞低头整理着被角,一一为她解答:“有几个人受了伤,但都活下来了,你的队友没事,他们没能进矿井。”
泰妮迷迷糊糊的:“是吗?太好了。”
浅金色的眼瞳温柔地注视着她:“你做得很棒,泰妮。”
“……我做得……好吗?”她的声音实在很轻。
就在布瑞以为泰妮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她从被中探出手,拽住他的袖口:“大人,那您呢?”
布瑞一怔。
这个重伤的、瘦小苍白的少女在关心他。
“您看起来不太好。”
布瑞已经褪去那身刻着炽热骑士团徽记的铠甲,他的肩膀松弛下来:“有点累了。”
泰妮纤细的手指钻入布瑞的宽大掌心,他予以回握,十指相扣。布瑞俯下身来,正要说什么。
“泰妮醒了吗?”
莉娜推门而入,最后一个音节还在口中,见到房间内的情景,缓慢地闭上嘴巴:“……抱歉。”
“……没,不是……啊……”泰妮下意识抽回了手,顿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
布瑞起身:“你们说会话吧。”
他带上门出去了,莉娜走到床边,面上犹带红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布瑞大人抱着你回到驿站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魔力也几乎探查不到,把我和邓肯吓得不轻。”
泰妮看向自己的肩膀,她伸手拉开领子:“……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也不知道有没有留疤……”
当时她的肩膀被完全贯穿,现下伤口已经愈合,只有一道浅粉色的痕迹。微微的幻痛让她回忆起矿洞里发生的事情,真是疑点重重。
“布瑞大人的圣疗术用得很好呢,”莉娜凑上来看了看伤口,坐回去后又不放心地追问道,“你进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和邓肯后面过来的时候,矿洞口的那些铅棒形成了封印,我们无法进入。”
这件事情绝不简单,泰妮想起杜克下令时,布瑞曾试图让她们离开,莉娜出于好心逃过此劫,她实在不应该再被卷入其中。
泰妮有选择地说明:“别的我也不太清楚,里面有几个矿工被困住……离爆炸时间太短了,后来我们不得不从山上的出口出来,落石把我掀飞了……“
莉娜握住她的手:“我真不应该离开你的。”
泰妮摇摇头,望着这个真诚的姑娘。
这样就足够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室内点着灯,泰妮分不清现在的时间。
“八点多,你才睡了一小会,啊!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点吃的。”
泰妮试着活动了下身子:“我已经没事了,一起下去吧。”
莉娜搀扶着泰妮起身,才走到门外就听得楼下乱哄哄的。
她们站在走廊往下望,一个年轻的女矮人正激动地对布瑞说着什么,她身旁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泰妮能认出来小山和皮克曼,他们并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站在她背后。
泰妮想起了什么,回房间找出自己的背包。
再下楼来到大厅时,女矮人神色仍然状似癫狂:“你们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怎么谁都好好地出来了,他没能……我不信!”
一屋子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泰妮望了一眼布瑞,他向她轻轻点头。
她走上前去,那女人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看向泰妮。
瘦小法师手中,托着一根熟悉的矿镐。
她有些失礼地夺过,手指摩挲着握柄上的刻痕。
“……请节哀。”
女矮人终于失声痛哭。
他们四下散去,将宽阔的客厅留给她。
布瑞端着盘子进来,身后跟着邓肯。
回应了邓肯的问候,又约定好明天出发的时间,莉娜和邓肯告辞离开。
燕麦粥飘着甜丝丝的香气,泰妮用勺子盛起一点,却没有食欲。
“你不信任他们吗?”
泰妮抬起头,山中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热气显现出如有实质的白烟,她隔着白雾望向布瑞:“我只是不想再把他们卷进来。还有许多疑问,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布瑞颔首:“为您效劳,女士。”
他的言语将不多的雾气吹散,浅金色眼眸真挚地望进她眼底,暖色灯光将布瑞的轮廓描得十分温和,泰妮对这样直接的对视感到无所适从,她的目光慌乱下移,正落在布瑞的薄唇上。
……还记得它触碰身体时的感受……
泰妮下意识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