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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我要你

 

深山密林中躺着个狼狈不堪nv子,换做旁人定然要讶异一番,男人无b淡然,他至她身前站定,问:“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你?”言外之意便是,救了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模糊在雨声中,似乎是冷的,姜玉清来不及多想,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忙不迭说:“我可以做你的下人,照顾你的起居。”

姜玉清在撒谎,在姜府时她虽不是最受宠的nv儿,却也是闺阁小姐,行走坐卧皆有奴仆打点,穿的是锦绣阁的锦缎衣裳,脸上搽的是如意斋的胭脂。

她哪里做得来侍候旁人的活。

只是这时候为了活命她什么都说得出、做得出。

姜玉清是蛛丝网上命悬一线的虫子,她的si生全寄托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她有预感,如若把握不住这次机会,她怕是再也离不开这里。

脑子在此时十分清明,姜玉清想着,既然这人没有带走她,趁人之危。是否也能说明,他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她毕竟是一介nv流,且没有武艺傍身,这时候又受了伤,实在很难自保。

然而他道:“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不曾想男人说话如此直接,姜玉清快要哭出来了,“我……我家在京城,我爹在朝中当官,他可以给你银子,很多很多银子。”

男人有了兴趣,“这么说,你还是个千金小姐?”

姜玉清点点头,泪水和雨水一同流下,“所以你救了我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她承了父母亲的长处,一张脸白而净,杏眼朱唇,纵然未施粉黛也是清丽动人。

脂粉尽消更显得她是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男人不为所动,他脸上笑意散去,有些失望的模样,“可惜,我也不需要银子。”

姜玉清呆愣住了,仆人不要,银子也不要,这人到底要什么?

在迷蒙细雨里,姜玉清看见他俊朗的面容,他说:“我要你。”

姜玉清尚未思考清楚这其中的意思,他就问:“你是应还是不应。”

他大有姜玉清若是不应他当即就离开的意思。

咬着唇,姜玉清纠结半晌,这个人好歹看着还算正派,若是下一个人是穷凶极恶之徒该如何?

雨落不止,姜玉清身上黏腻,发间尽数sh透,她真的好难受,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软榻锦被,还有兰芳斋的糕点。

“好,我答应你。”

男人收起纸伞,缓步走向她,淋sh的衣袍映入眼帘,姜玉清闻到浅淡的松香味,和着草木气息。

心中紧绷着的弦乍然断裂,她再也支撑不住,竟就这么昏了过去。

细雨淋sh男人的衣衫,他蹲下,仔细查看了姜玉清的伤势,又顺着她的腿0下去。

昏迷的姜玉清眉头紧锁,面上是痛苦的神se,她的唇微启,呓语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鸟儿小心翼翼地落在姜玉清手边,它试探似的低头啄了一下姜玉清的手心,见她毫无反应,正yu狠狠啄上一口。

这时一旁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尖轻轻一弹,吓走了要使坏的鸟儿。

他注视着姜玉清的脸,似乎是在想,要如何才能将她带走。

片刻后,他重新撑起伞,转身离开了。

又半柱香后,他执伞归来,身后跟着几个村民模样的大汉。

他们披蓑衣戴斗笠,其中一位背着块一人高的木板。

为首的大汉很惊诧,“这里居然真的有个人。”

还是个nv子,长得很漂亮的nv子。

另一个道:“我前几日上山砍柴,不曾见这里有人。”

木板在姜玉清身旁放下,溅起一滩水,男人叮嘱道:“小心些,她身上有伤。”

大汉立即道:“是是是,我们会仔细些的。”他给了二两银子,只要求他们运走一个人,天下没有b这更容易赚的银子了。

姜玉清瘦弱,两人合力将她放在木板上,她的眉头依然是紧锁着的。

一行四五人沿着泥泞的山路而行,而姜玉清跌落的痕迹已然被雨水冲刷g净,半点痕迹不见。

“救我!”

姜玉清猛然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折枝梅花帐,屋内飘着清苦的药味,她的心跳个不停,额上覆着细密的汗珠。

她做梦梦见父亲和母亲,他们不知为何到了这山里,就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她。

那笑很冷,很冷,姜玉清说不出一句话,她怕极了。

忽然,母亲靠近她,对她道:“玉清,这亲你不愿意成也得成,你逃不掉的。”

父亲应和着:“玉清,为了姜家,你不能这么自私。”

往日里和善的父母亲此刻成了索命的冤魂,他们指责着她,b迫着她。

要她嫁不喜欢的人,去和阿姐不愿意嫁的人成亲。

她不要。

身上无一处不疼,腿依然动弹不得,她勉强地做起来,立刻疼得龇牙咧嘴,脸皱成一团,“嘶……”

挑开床帐,一间称得上是简陋的屋子映入眼帘。

正中是一张如意圆桌,这桌子不知道多少年头了,上面的漆掉得七零八落。

甚至不如她家中丫鬟用得好。

桌上放着一碗汤药,还冒着热气,清苦之味的来源便是它了。

姜玉清不用猜也知晓这是为她准备的药,除了她还有旁人需要喝药吗。

窗外天se大亮,姜玉清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她昏睡了多少日子。

对了,那个男人呢?

关于与那个男人说的话,她记得一清二楚。

那男人救她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想要她”。她细细思索,竟是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

要她做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

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她终于发现身上的衣裳不是自己的。

素se的粗布衣裳宽而大,衣领处的风光一览无余,露出x脯上一片白皙的皮肤,几粒小痣缀在其间,隐秘而香yan。

姜玉清脑中轰然炸开,这衣服是谁为她换的?如若是那个男人,岂不是说明……

心中这么想着,男人进了屋子。

他端起瓷碗递给姜玉清,不见半点怜惜,“你醒了正好,省得我还要撬开你的嘴喂你。”

姜玉清思绪万千,她的目光定在衣袖上,男人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告诉她:“你的衣衫是我换的。”

她这时候有了反应,抬起头看向男人,十分不敢置信的模样,眸子瞪得大大的。

男人不由分说地将瓷碗塞进姜玉清手中,反问她:“难不成你认为此处还有旁人?”

山中人烟稀少,村民多在山脚下生活、劳作,莫说人,连鬼平日里也未见半个。

人在屋檐下,姜玉清不得不低头,她气鼓鼓地接过碗,赌气般地一口气喝完了。

她的脸又皱成了一团,不满道:“这什么药啊,这么苦,你下毒了?”

在家中时,每每喝完药,绿荷都会端来蜜饯,再佐以玫瑰熟水,以冲淡她口中的苦味。

“药都是苦的。”

他拿走姜玉清手中的瓷碗放回桌上,转过身坐在床边。

姜玉清被他吓了一跳,毕竟她从前是待字闺中的闺阁小姐,从未和男人靠得这样近过。

她有些一惊一乍,像炸了毛的猫儿,男人觉得有趣,便故意逗她:“我有些后悔救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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