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时间惶恐震惊:“不、不可能啊!我亲手将人扶进来的,这才几个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没影了?”
韩羡鱼期待了一路的事儿全都泡汤了,再加上方才被哥哥训斥过,那点怒火全都落到了萧言谨的脑袋上,大喊了一声“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官了”,然后怒气冲冲的从客房离开了。
萧言谨则是诧异万分,他在厢房内转了一圈,将床底下都翻了,最后走到屏风后的窗户前,看着窗户猜想,他守在门口,只有窗户能走,也就是说,如果沈溯走了,一定是从窗户走的。
也就是说,沈溯不仅没有被他药晕,甚至有可能知晓他的计划!
萧言谨一时心头都凉了,后背都窜起了一层白毛汗,当即不敢停留,转身便跑。
他怕沈溯一刀砍了他。
但沈溯并没有。
沈溯只坐在房檐上,借着房檐上雕刻着的瓦片和房角挡着自己的身影,神色冷锐的看着他们俩离去——当时萧言谨端来那杯酒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了,下了药的酒会比没下药的酒浑浊粘稠几分,旁人瞧了看不出来,但他见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故而根本没饮酒,只是使了个障眼法,转头便都尽数吐出。
只是他想不出萧言谨为何要害他,所以故意假装被药晕,诱使萧言谨做下一步,他又藏好,特意来上房顶上看上一看,萧言谨到底是要干什么。
原来要与韩羡鱼一起来害他一次。
韩羡鱼这个女子,一直对他抱有些心思,几次三番故意接近,他自然知晓,只是他对韩羡鱼没什么兴趣,便一直不曾招惹,没想到,韩羡鱼竟然对他下药。
沈溯一想到此,便生出了几分斩草除根的心来,打他主意的,都得死透了他才安心。
沈溯这个人,向来不是善茬儿,别人不来招惹他,他都要琢磨能不能从别人身上挖下点好处来,现在别人招惹到了他身上,他得十倍还回去。
但他不是个把一切事情都放在明面上的人,他这人性子阴,面上从不与人翻脸,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偷偷做,今日宴上,他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将这件事含糊过去,然后过上几个月,他们俩人都以为这件事过去的时候,再突然给韩羡鱼和萧言谨一人一刀。
他立在屋檐旁,一双桃花眼里淬了几丝冷,暗暗的算着韩羡鱼和萧言谨的死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沈溯不行,他最多能忍几个月。
而这时候,他竟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萧言暮正小心翼翼的从小道的另一头走来。
沈溯,不行
萧言暮在堂上忤逆了韩临渊那一次后,把那小厮吓得够呛,她转而离开时,小厮腿都被吓软了,都没敢跟上她。
小厮以为她会回浅香院,毕竟她除了浅香院也没有别处可去,更出不去这府门。
但是实际上,萧言暮没回去。
她在前厅兜转了一圈,便来了客房的方向。
她那天只偷听到了一部分计划,并不知道韩羡鱼的所有计策,但是她想,如果沈溯在席间中了那种药,韩羡鱼想要得逞,一定要送到客房里来才行。
她若是蹲守在客房附近,说不定能抢在韩羡鱼之前,带走沈千户。
若是直接撞上,那就是下策了,她可以直接喊破,打断韩羡鱼的计划,卖给这位沈千户一个人情,只是不知这沈千户会不会记得她这个恩,会不会为了这点恩情,替她跟韩临渊作对。
最好的结果,是她能抢在韩羡鱼之前,撞见独自一人的沈千户,只有她一个人来救人,一切都顺遂的多。
她一边思索,一边在客房之前来回打转。
府中来客,几乎所有的丫鬟都在忙,所以客房这边没有人伺候着,她独自一人转了两圈,发现客房里还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