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赵贵妃,罄竹难书,赐白?绫。”
顺德帝讲完这句话之后,顿了两?息后,道:“四皇子,贬为庶人,囚于?宗人府,终身不得离府,去传旨吧。”
皇族子嗣,就算被贬为庶人,也不能放出去,只能被关起来,入了宗人府,四皇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外面的天日。
一旁的太监心里都为沈溯松了一口气,他?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下。
讲完这些,顺德帝终于?看了一眼?沈溯。
沈溯穿着一身黑鳞飞鱼服,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端肃寒淡的模样?,那张脸与其父太过相似,站在顺德帝面前时,总让顺德帝觉得沈溯就是沈父,现在就是二十?年前,他?还是刚登基时的少年人,没?老成这个样?子。
“此案你做的好,当赏。”顺德帝望着沈溯年轻锋艳的脸,问道:“提副指挥使,是当初朕允诺给你的,除此以外,还想要什么赏赐?”
站在殿内的沈溯等这一日等了太久,他?压了压躁动的心跳,向前一步,道:“臣蒙圣上?隆恩,本不该以功讨赏,但有一事,涉臣终身,臣想请圣上?旨。”
“噢?”顺德帝的眼?眸睁大了些,盯着沈溯瞧了半晌,似是觉得这场面有些眼?熟,复而哼笑出声,问道:“你要向朕——请旨赐婚?”
沈溯被点中?心思,心跳错了半拍。
之前他?答应过萧言暮,该为萧言暮请和离书,但现下韩临渊已入了狱,失了势,和离书也不需要沈溯替她去请,既不请和离书,便该请点别的。
他?记起来不久之前的软香温玉,记起来萧言暮依靠在他?怀中?时的眼?。
他?既已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应来负责,他?对自己人一向大方?,要给,便要给最好的,请旨是他?心中?一直压着的事。
只是此事顺德帝如何知晓呢?他?父知晓是因他?一时失察,在南典府司附近胡来,定是被他?父眼?线知晓了,顺德帝的眼?线总不能跟到他?身旁吧?
瞧见沈溯狐疑的面容,顺德帝“哈哈”笑起来,拍着身旁的龙头椅,高声道:“你与你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来,拿笔旨来,当年你父母,可还是朕赐的婚!”
沈溯压下其余的想法,匆匆拿笔纸来。
顺德帝提笔写?圣旨,笔走?游龙间,似是追忆起往昔来,一张圣旨落下后,心情瞧着似是不错——沈溯有时分不清帝王心,分明刚失去了一个宠爱的妃子和儿子,但顺德帝又是真的高兴。
得了圣旨后,沈溯便带着圣旨离开皇宫,他?离开皇宫的同时,后宫里也翻了天。
赵贵妃自缢,四皇子贬为庶民,一场旷日持久的冤案,终于?被拨正。
沈溯带着他?的圣旨,胸膛滚热的奔回南典府司。
十?万两?白?银案随着赵贵妃上?吊而告一段落,但是后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
主谋落网,下面的猢狲却还等着个判决呢。
白?桃、赵七月、萧言谨、韩临渊这些是与十?万两?白?银案有关的,而朝堂中?还有很多与赵贵妃其余贪污案有关,这些东西,要南典府司和大理寺对接,南典府司只负责查证,等到了判决的时候,却是要大理寺过手,是砍头是流放,都得按着律令来。
后续的手续十?分繁琐,一条条人命累加之下,纵然案子结束了,亦不可掉以轻心,他?需要仔细对接一趟。
但沈溯现在顾不上?这个。
他?离开京城、回到南典府司时,已是午时,天色正亮着,距离跟萧言暮所说的“晚上?回沈府”的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
可他?心里像是揣着一团火,烧得厉害。
天儿还没?黑呢,沈溯就开始在南典府司门口打转,心中?分明是有些唾弃之前翻墙的自己的,但现下第二回 到了墙门口,沈溯还是一转身,翻了墙面,如昨晚一般,轻车熟路的翻进了萧言暮的厢房内。
男人,特别是弱冠年岁的男人,在这一方?面从来都是没?什么颜面可言的。
——
厢房不大,因着是天明时,所以屋内的一切都被阳光照的格外清晰,床上?的姑娘睡得昏昏沉沉,墨色的发?裹着白?嫩嫩的脸蛋,瞧着可爱极了。
她之前被沈溯折腾的累极了,一张清冷的面上?都烧起了一团红晕,沈溯现下一瞧见这个,就想起来当时她坐在他?怀里,埋在他?脖颈间,小声哀求着他?,说不要叫刘师父听见的话。
一股火顺着沈溯的胸膛在燃烧,从上?至下,将他?烧的浑身发?痒。
沈溯盯着她的侧脸瞧了许久,一抬手,将身上?的衣裳扯下来,“嘎吱”一声,踩上?了她的床榻。
热脸洗裤裤
沈溯上床榻时, 萧言暮混沌的睁眼去瞧。
她眼眸酸麻的几乎睁不开,只觉得木板一沉,一具火热的身子便不怀好意的贴上了她, 眼眸才眨两下, 身前便多出个人来。
这人生了一张俊美的面, 眉长眼浓,竹清松瘦, 似盏中云,云中月,月中鸿。
“你怎的在此——”萧言暮隐约还记得他说晚上沈府再见,但怎么一转头?,这人又到了她床榻上来?了?
是她做了什么稀里?糊涂的梦吗?
可偏生这人的身子又滚热的蒸着她, 整个被窝都被他身上的温度烧灼的暖起来?,触感都这样真实。
沈溯就是又回来?了。
比起来?萧言暮的疑惑,沈溯便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他揉着萧言暮柔软的墨发,声?线低沉道:“我今日回南典府司时, 觉得你很?想我, 我便先来?陪你。”
她那双远山青黛般的眉便微微拧起来?,一张雾染春山的面都跟着浮起了几丝茫然, 定定地望着沈溯。
她这才反应过来?,沈溯这是忙完了,根本等不及到晚上,便又翻墙来?她这里?。
她根本没招惹他, 分明是他吃了一次没够, 又要来?吃第?二回,偏要怪罪到她身上。
这人怎的——越发不要颜面了呢?
她那双漂亮的单狐眼带着几分嗔怪, 清波摇晃间,双瞳剪水,明珠槿艳,往他身上一瞧,沈溯便觉得心口发热。
“胡说八道。”萧言暮伸手去推他,可手指一送过去,便被沈溯牢牢抓住。
他宽大滚热的掌握着她纤细温凉的指尖,让她去摸他跳动的心口。
“没有胡说。”沈溯顶着那张端肃的面,道:“不信你来?摸摸看,它也听见了。”
他说的是他的心。
萧言暮被他两句情话说的后背都麻了一片,她以前一直以为沈溯不会讲这种话的。
但沈溯不仅会讲,还讲的萧言暮面红耳赤。
分明之前萧言暮调侃他两下,他都能涨红面的,但不过一天?时间,这人便将脸皮全都丢到后头?了。
她不过是晃了一瞬的神,沈溯已经拉着她的手覆到了他心口上。
此时已经不是昨日昏夜了,昨日夜昏,人更昏,虽说两人缠绵许久,但萧言暮其实什么都未曾敢看,也什么都没瞧见。
但现下外头?天?光大亮,所以萧言暮能清晰的瞧见沈溯的所有。
沈溯身子和他的脸一样好看,他周身都白,肌理似是大理石雕刻而成,坚硬而细腻,男人的身子与?女子不同,他骨架大,浑身滚热,心口处似是跳动的野兽,一下又一下,凶猛的顶着萧言暮的掌心。
但他的身子并非是平整的,他身上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