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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雪天室内泳池()

 

上午,他们去最近的场地滑了几个小时雪,利奥波德·毕夏普已经在意大利住了半年,这是段逢,他是合格的新掌权人。

回到文明整洁的世界里,发现西装革履的同时也不能忘了腰后要别一把手枪。

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梅洛迪亚将伯恩家族的势力范围扩大到了原来的好几倍。这代表,至少老伯恩不用再担心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

这种喜欢,大概类似于人类看见无害可爱的猫狗,去摸上一把的喜欢。

而梅洛迪亚无可救药地爱他的一切。

梅洛迪亚第一次尝试吻他的时候,身体颤抖得比第一次杀人还厉害,如果被拒绝,他无法想象以后自己将活在怎样的地狱里。但是,谢天谢地,段逢将他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第一次舔乳的时候,梅洛迪亚含着段逢的乳头过了一晚,次日他起床,发现段逢给那颗肿大了一圈的乳头贴了个创口贴。晚上他换了一颗含着入睡,段逢仅仅是略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第二天梅洛迪亚醒得早了,看见段逢坐在床头,用棉签蘸着药膏往乳头上涂。

梅洛迪亚的晨勃不仅没下去,还更硬了。

苦涩的干白葡萄酒。

段逢解开衬衫胸前的扣子,抓住领口向两边扯开,胸肌从里面弹出来。

梅洛迪亚捧着沉甸甸的胸肌,

多亏了这悲惨的身世:父母双亡,在儿童福利院长大,吃不饱饭,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差点没法活着离开福利院。

多亏了这身世,梅洛迪亚只要装个可怜相,和段逢说:“我从来没有喝过母乳,不知道父亲的怀抱是什么感觉。”他就得到了允许,能够靠在段逢的怀里,掀开年长者的衣服,含住那两颗可爱的乳头直到把它们咬得肿胀,满是他亮晶晶的口水。

第一次见到段逢的时候,梅洛迪亚正处在争夺权力的关键时期,对手满世界地追杀他,他受了重伤倒在路边,被段逢捡垃圾似的捡回去。

段逢收留了他,给他包扎了伤口,他们共同生活在段逢租的那间小公寓里,还养了一头阿拉斯加,就像真正的一家人。和段逢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比他从前最快乐的时刻还要幸福,段逢会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挠挠他的下巴,对待他和对待那条阿拉斯加没什么区别,梅洛迪亚甚至怀疑,在段逢眼里他和狗确实没区别。

后来段逢应该发现了他和那条阿拉斯加的不同之处,他是条只会对着段逢发情的公狗。

事情发生在圣诞节的晚上。

公寓里很黑,梅洛迪亚没有开灯。临街的那扇窗户前面,放着他昨天晚上扛回来的一棵冷杉树,孤零零的,什么装饰也没有,窗外大街上霓虹灯的光芒照进来,红色、紫色、蓝色,照在冷杉树上,仿佛这棵树也会发光。

他就坐在地毯上,背靠着茶几,窗户形状的光芒停在身前几厘米处的木地板上,在他脚边闪烁着彩光,光芒倒映在他眼底。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望着对面公寓窗户里一个个忙碌的身影,一对对亲密的情侣,一个个圆满的家庭。

楼下商店的音响播放起圣诞歌曲,节奏欢快悦耳,声音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因为公寓里太安静,和黑暗、寒冷凝结在一起的安静,外界的声音再嘈杂也撼动不了分毫。

梅洛迪亚想起自己这么拼命,哪怕是死也要争到帮派首领位置的原因,就是这挤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的孤独和寒冷。

只有在面临生死危机时,在他体内血液流过的滚烫感觉,才能驱散掉这种寒冷。

他被抛弃于一个下着暴雪的夜晚,被扔在垃圾桶旁边。那场暴雪没有带走他的生命,没有给他的身体留下任何后遗症,只是让他每时每刻无法忽视从结冰的心脏散发出来的寒意,以及孤独感。

他顺从孤独,爬到更孤独的位置,孤独使寒冷加倍,希望有一天,心脏处的寒冷强到能把他整个身体都冻结,让他再也不会感到寒冷和孤独。或者,干脆就在争斗中被对手打死,让从心脏流出来的、没有温度可言的血液彻底流干。

梅洛迪亚这个名字本该是这么终结的。

在下着大雪的夜晚,在铁皮垃圾桶旁边,雪花一片片掉进他徒劳睁大的眼球,融化在滚烫的泪水里。他侧躺在雪地里,血液从腹部和大腿流出来的时候还冒出热气,离开他冰冷的躯壳以后,血液也变得温暖了。

他的生命在流失,这不是什么大事。他更关注的事情是,到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什么能留恋的,他的记忆全部灰暗冰冷得如同这个夜晚,就好像他从降生开始经历的所有都是为了迎接这个结局。

他闭上眼,等待黑暗仁慈地降临。这时候,突然传来两声狗叫。

门外传来两声熟悉的狗叫,接着是开门声。

灰白相间的阿拉斯加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公寓,跑到冷杉树旁,鼻子贴近地板摇着尾巴到处嗅。

段逢提了满满一袋子东西,关上门。梅洛迪亚在听到狗叫声时就站起来了,走到门前,接过段逢手里的塑料袋,然后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盖住了脸。

不仅暖烘烘的,还有股香气,他几乎是本能地辨别出来,这是段逢身上的香气,下意识地嗅了一大口。耳边咔哒一声,是段逢摁亮了灯。

“daddy?”他一直这么称呼段逢,因为他的年龄,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年长者大概不曾从色情的角度思考这个称呼,一开始就自然地接受了。

段逢的一举一动,都只是不同形式的色情,完美地诠释了真正诱人的色情。对此,梅洛迪亚的下半身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梅洛迪亚尽量调整姿势,好让自己下身的鼓包没那么明显。

他很专注,将塑料小球挂上树枝,

他的daddy只是不在乎,不在乎脚边的蚂蚁将他看作圣人或是魔鬼。

梅洛迪亚只是段逢无聊时捡的一个乐子,有意挑选的一个易燃的炸药,给无趣的生活调调味,和那条狗本质上没有高低之分。

他连那条狗都嫉妒,希望自己是唯一的一条。

“我想肏……”

“你想肏我?”

现在不同了。他的daddy为他打开了双腿。

彻头彻尾的占有。这时候梅洛迪亚又恨不得分裂成三个,

爱上一个人,就会想知道他的一切,他的过去。梅洛迪亚舔过段逢背上的伤疤,想象着这一道是在什么情况留下的,

两边的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闯入者出现在房门前的一刻就被发现,段逢伸手抓住床头柜上的枪,对着门口闪出的身影就是一枪;闯入者瞄准了第一眼看到的目标,背对房门骑跨在段逢身上的利奥波德。

枪口炸开火光,枪声重叠成一道巨响,子弹穿透了利奥波德的左胸/闯入者的眉心。利奥波德身体斜着倾倒,重重倒在段逢左侧,在弹性十足的床垫上弹了两下才静止;闯入者后仰倒地,枪脱手飞出,半边身子砸在门外走廊。

利奥波德抓住段逢的手臂,蓝色的眼睛闪动,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不断咳出鲜红的血液,下巴和胸口染得红透。他把段逢的手臂越抓越紧,胸腔里的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沉重,如同漏气的风箱。他将在几分钟内毙命。

段逢轻抚他的脸侧,吻过他的额头,低语的声音缓慢轻柔,“没关系,没什么好怕的。”

细密的吻落在脸上,利奥波德望着他,慢慢松开了手,双眼中的恐惧被不甘与眷恋替代。泪水从眼角滚出,这泪水里仿佛携带着他的生命,他的眼睛随泪水流出而黯淡,最后一点亮光被泪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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