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哑巴
《恶性毒瘤》作者：贝婆
“是个哑巴？”
席居权就这么看着她。女孩的脸上一片红晕，眼神涣散，似乎病得很重。刚才拉着她身子检查时，确实热的发烫。她病殃殃躺着，一看就是活不长久的样子。
知道女孩没有力气说话，也不会说话，男人站起身，自顾自走了出去。
甲板上，一堆人眼巴巴望着舱门口的方向，见到他终于出来，迫不及待询问：“图迦船长，那个女孩……”
“谁都不许动她。”
一旦让他们上手，女孩肯定会被玩死。
席居权伸手，艾诺曼立即递上一块手帕。他一边擦着，走到躺椅坐下，“她的身份还没弄清楚。那批货少了这么多量，说不定跟她有关系。”
毕竟是那艘货船的唯一活口，总该可以挖出点什么。
席居权点上一根大烟，目光望向舱门。女孩病得这么重，能不能熬过今晚都不一定，不过，人既然没有死在海里，还到了自己手上，那么，哪怕是死，她今晚也要死在这里。
男人走后，伍觅葵就陷入了昏睡。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船时不时剧烈晃动几下，她总被迷迷糊糊惊醒，然后再次陷入昏睡。
期间，无人给她送药，无人给她盖上一张毛毯，发热的身体渐渐降温，被冻醒她就抓着轻薄的裙子盖住身体。好在封闭的杂物间里吹不到风。
不知道睡了多久，船身剧烈晃动，伍觅葵再次被惊醒。她动动手臂，依旧没什么力气，但是嘴巴好渴，肚子也好饿啊……
她勉强爬到舱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外面男人们的说话声和笑声一下子传了进来。那个金眸黑发的男人在脑中浮现，她立刻心生恐惧。
不想见到他……伍觅葵悄悄把门关上。
甲板上。
席居权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边上的广播正在播放。
“货船商队损失惨重，伤亡人员和失踪人员多达万人。其中，海军发现在距离商队叁公里的东面，也有一艘货轮被袭击的痕迹。据调查，货轮上千名船员无人生还，其运送的货物被海盗搬空，是遭遇袭击最为严重的一艘船。距离这起恐怖袭击已经过去叁天，有幸存者提供情报说看见了‘毒瘤’的旗帜，目前已经不得而知，海军仍在调查中。海盗猖狂，也提醒海上航行的渔民们注意安全……”
“啊——”
一个尖叫声突然传来，盖住广播声音。
席居权转头看去。
船员们正在吃饭，他们哈哈嘲笑面前跪着的小女孩，她一边哭，一边将嘴里的东西吐掉。
竟然还没死。
“艾诺曼。”席居权喊了一声，等他吭哧吭哧跑过来，“怎么回事？”
“啊？”艾诺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那个女孩，“她刚才爬到餐桌边上，好像是饿了，我们就给了点东西吃。”
席居权盯着他，眼神询问。
吃东西怎么会哭？
艾诺曼挠挠头，解释道：“是柴里德在生蚝上面加了一点芥末。”
小女孩还在哭，而且越哭越凶，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席居权听得有些聒噪，“是一点吗？”
“是……是放得有点多……”
“把人带过来。”
艾诺曼点点头，跑出去两步，又愣住。带谁过来？柴里德？还是那个小女孩？
“小孩。”席居权已经靠在躺椅上闭目等待。
伍觅葵本不想出来的，可是门一打开，外面食物的香味不断往里溢，肚子更加饿得咕咕叫。
昏睡的这段时间，根本无人搭理她的死活。伍觅葵饿得没有力气，她双手双脚爬到舱门口，看到那些男人们聚在一起吃东西。
小葵也好想吃……那个可怕的男人是不是也在那里？不想见到他……肚子也好饿……
她在门口犹豫，是柴里德·科维尔看见了她，笑眯眯招招手，将她勾引过去。
“想吃？”柴里德随手拿起一个生蚝，挤上芥末，然后递给她。
伍觅葵小心翼翼接过，她没吃过生蚝，不知道怎么吃，也不知道上面这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柴里德笑眯眯盯着，看她犹豫不敢吃，说道：“这个是甜甜的奶油哦。”
甜甜的奶油？伍觅葵一下就相信了。她最爱的就是甜甜的东西。肚子真的好饿啊，手上这个东西飘着烧烤的香味，上面还有奶油，她高兴的吃下一大口。
只不过，食物在嘴里待了两秒，一股势不可挡的辣味就冲鼻而出。
伍觅葵毫不犹疑的尖叫着将东西吐掉，可舌上和鼻子里的辣味让她立刻泪流满面，无法制止的咳嗽。
艾诺曼拽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往席居权的方向带。
女孩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个劲的只顾着咳嗽。再抬头时，印入眼帘的就是那个金眸黑发，可怕的男人。
伍觅葵愣了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男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
“会不会说话？”
席居权靠在躺椅上，神情慵懒，将女孩上下扫视一遍。她身上的裙子被穿的歪歪扭扭，洞不对口，即使不会穿，女孩也依旧努力将衣服全部穿上，遮挡自己的身体。
怎么这么笨！既然已经开始发育，少说也有十五六岁，但她的神情和举动甚至还不如十岁的小孩子。
脸上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流着眼泪，脸颊发红。这一次，却是因为被辣的难以忍受。
两人对视着，女孩似乎依旧没有要开口的迹象，神情也呆呆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果然是个笨小孩，跟她说话真是费劲。
席居权不耐烦得深吸一口烟，“艾诺曼，再给她喂点芥末。”
可怕的男人……他弄痛了自己……不想看见他……伍觅葵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抗拒，好想逃……为什么身体不听我的话？是不是因为自己好久没有吃东西，它坏掉了？妈妈说，不乖乖吃饭，身体就会坏掉。可是这里的东西好难吃，小葵刚刚被辣哭了……咦？桌子上的是面包吗？看起来很好吃……小葵好想吃……这个面包是甜甜的吗？会不会和刚才那个绿色的奶油一样，是辣的呢？
绿色的奶油？伍觅葵半坐在甲板上，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再回过神来，艾诺曼已经取来芥末。
伍觅葵看见这个东西，立即捂住嘴巴。
“艾诺曼，看起来不用喂了。”
席居权掐灭大烟，拿起桌子上的面包，晃了晃，“想吃？”
女孩刚才直勾勾盯着面包，渴望的眼神明显。也是，她昏睡了叁天，滴水未进，又是重病高烧，能活下来是个奇迹。这会儿肯定是饿坏了，比起用芥末刺激她，或许，这个面包对她的诱惑更大。
席居权捏下一小块，递到女孩面前。
伍觅葵咽了咽口水。肚子好饿，好想吃……这个可怕的男人把面包递给我，真的是给我吃的吗？会不会是辣的呢……可是面包闻起来是香香的，甜甜的……
女孩最终还是没忍住，她小心的接过面包，犹豫着吃进嘴里。
是甜的！伍觅葵有些惊讶的看着席居权。可怕的男人真的给自己吃了甜甜的面包！虽然没有奶油那样甜，对于饿着肚子的她来说，这已经算是美食。
看女孩将嘴里的面包迅速吃完，席居权又捏下一块，“还想吃对吗？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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