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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
她不想当小兔,看过饲养指南的孟鹤眠不会给小兔喂蜂蜜蛋糕。
她拿手指勾住衣服细细的肩带,在桌子上画圈圈。
片刻后,温舒窈突然停下小动作,飞速地把衣服塞进纸袋,纸袋抱进怀里。
做完这些,又把脸往上面一埋:“呜——”
整隻兔都不好了。
孟鹤眠昨晚睡了个好觉,居然难得的赖了一个小时的床。
等她下楼,温舒窈早就出门打工去了。
院子里的花都已经浇好,兔栏被打扫过,喷香松软的葱油饼扣在锅里,豆浆还残留有余温。
不知道的还以为孟鹤眠请了个小管家。
每吃温舒窈一顿饭,她就觉得自己欠下的人情越来越多。
但葱油饼确实香,不知不觉间就啃完了一整张,只能自觉地履行承诺,帮温舒窈看顾小兔子。
她端着豆浆来到兔栏前。
此时的太阳还不算烈,兔子们都在吃干草、洗脸以及追逐打闹。
孟鹤眠依次看过去,从中搜寻自己的目标。
然而每间栅栏都找了好几遍,依旧无所获。
为什么没看见昨天那隻小麵包?可能是躲进哪个角落里了吧。
她有些遗憾地回到厨房,倒出麵粉和糖重新练习和面。
这次没有温舒窈在旁边指导,烘焙变得更难了一点。
把握不好加水的量,麵团不是太水就是太干,不会正确的发力方法,揉几下就觉得手酸胳膊疼。
好在多次尝试是有效果的,她终于在那小袋麵粉用完前製作出了相对正常的红豆饼。
虽然表皮完全不酥,馅料还特别腻,但孟鹤眠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
在她看来,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尽力去完成,比如给万羡鱼做藤花饼,又比如照顾温舒窈的兔子。
中午孟鹤眠草草给自己下了碗酱油面,吃完又去花园里晃悠了一圈。
她在兔栏里放上新鲜的莴苣叶,耐心等在旁边。
兔子们大多围拢上来吃菜叶,吃得腮帮子鼓鼓、好不惬意。
但唯独少了那隻麵包小兔,孟鹤眠皱眉,不会是又逃跑了吧?
紫藤花在风中簌簌摇曳,蔷薇藤的枝叶间偶尔有突兀的花梗,仿佛是被什么小动物偷偷吃掉了。
“咔擦——”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孟鹤眠的注意力。
“温舒窈?”
她还以为温舒窈提前下班了,可外面没人回答,花园里也静悄悄。
她快步走过去,门关得好好的,果然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孟鹤眠疑惑地转身,却不想撞上了一张呆呆傻傻的小兔脸,黑溜溜的眼睛里全是紧张。
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两秒。小兔耳朵一抖,终于反应过来了,迈开小短腿就想跑。
然而孟鹤眠手长脚长,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她这次没有拎后颈皮,而是直接把整隻兔抱起来,动作又快又准。
孟鹤眠挠挠小兔下巴:“为什么你总能偷跑出来,是因为个子太小,篱笆间隙太大了吗?”
有上次被抓的经验,温舒窈这次也直接放弃了挣扎,任由孟鹤眠抚摸。
反正摸下巴也挺舒服的,她生无可恋地扒着孟鹤眠的手臂,短暂的不想努力了。
然而下一秒,她被孟鹤眠抱进吃完的兔粮塑料袋里,还挂在了兔栏旁的树枝上。
不把自己送回去吗?
温舒窈焦急地踮起脚,从塑料袋上探出一个小脑袋,两隻耳朵并得笔直去听孟鹤眠的动静。
她看见孟鹤眠进了杂物间。
她的耳朵抖了抖,听见孟鹤眠比去时更沉重的脚步。
她睁大眼睛,发现孟鹤眠一隻手拎着铁锤,另一隻手拖着几张薄木板。
孟鹤眠在空置的兔栏前蹲下,拿起木板在栅栏上比划。
温舒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梆梆梆——”
铁锤敲钉子的声音骤然响起,重重敲醒沉睡的心灵,所有小兔都被吓了一跳。
事实证明,孟鹤眠动手能力很强,铁锤一挥一落,不到半小时就把栅栏改造成了密不透风的木桶。
别说小兔了,估计连隻虫子都钻不出去。
她拍掉手里的灰,将纸袋取下来,满脸懵逼的小兔正对着自己的新家。
阳光有些刺眼了,孟鹤眠眯起眼睛:“感动吗?”
温舒窈呆若木兔,一动不敢动。
她一抬头就望见那弧度优美的下颌线,薄红色的唇,以及午后猫咪一样,带着慵懒与满足的眼睛。
她好像看见她的嘴角翘起了一点,更像抓住猎物的猫。
孟鹤眠随手摸摸小兔头,语调轻快:“这样你就再不能逃走了。”
仿佛一阵凉风从背上窜过,每一根兔毛都竖起来了。
温舒窈还没理解这话里的意思,本能就让她抬头,安抚性地舔了舔孟鹤眠的手指。
兔子舔人,既代表信任,也能帮自己舒缓紧张的心情。
可惜孟鹤眠不懂,她对养兔子一知半解,还以为这是在撒娇。
兔栏里的菜叶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就算放回去这隻小兔也没得吃。
孟鹤眠低头思忖几秒,心安理得地把小兔抱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