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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嫚似乎并不能理解她的话:“……你是说我在污蔑它?”。
污蔑它又臭又刺鼻?
厉映雪没正面回她,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曼陀罗花香?”
手上没停,又沾了沾消毒药水,抬手伸到她胸前,顺便给她胸前的伤口一并消毒。
伏嫚盯着她的脸,冷嗤:“因为不是什么好东西。”
“曼陀罗花有毒。”
“哦。”厉映雪看起来不甚在意应了一声。
伏嫚张了张嘴,而后又闭上嘴,好一会才缓过来,明艳优越的眉骨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思考着,注意力没来由转移到她胸口上的细手上。
“怎么帮我连前面也擦了?”
“顺便。”
伏嫚瞧着她认真的表情,身体微微往后倾,单手撑在边缘。
“你人挺好的。”
上完消毒药,又上了止血创伤药,厉映雪拿出医药箱里的纱布出来,凑到伏嫚面前,从她胸口上方的伤口开始裹缠。
这一来就避免不了要将纱布绕好些圈。
厉映雪垂眸望着近在咫尺几乎碰到自己鼻尖的肩头,淡淡的白麝香浮在肌肤表层,缭绕在鼻尖附近。
轻轻一呼吸便闻到了这女人的信息素味道,厉映雪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屏息凝神给她包扎。
好不容易包扎结束,厉映雪剪掉剩下的纱布,把所有的东西放回到医药箱里。
“好了。”
“谢谢。”
不知是不是因为蹲得太久,脚上供血不足,厉映雪刚站起来便感到一股头晕目眩。
伏嫚正低头看被厉小姐包扎好的纱布,几乎腰部以上,胸口以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心情正复杂中,忽然旁边一道阴影坠落,紧接着她的脸被溅了一脸水。
“厉映雪?”
伏嫚翘着二郎腿,手搭着膝盖,好整以暇看着扑腾在水里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只是在浅水区的厉小姐。
努力压抑着嘴角的弧度:“你好好笑。”
厉映雪跌倒在温泉池里,温泉只是漫过她半个身子,双手撑着地,听到她的嘲笑,猛地抬头,一个眼刀扫过去。
“你再笑?”
“我就笑怎么了,你一个大人居然还能凭空跌进水里……”
后面的尾音全是伏嫚克制得辛苦的闷笑。
“伏嫚!”
厉映雪恼羞成怒,从水里站起来,涉水来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开始解开她胸口上的纱布结。
“你做什么?”伏嫚拦着她,不让她解开。
厉映雪眼神宛若冰霜还带着一丝狠意瞪她:“我要收回来。”
伏嫚这才知道玩大了,抓住她的双手,认真诚恳道歉:“好好好,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嘲笑你。”
“松手。”
“我松手你不能解开。”
还没等伏嫚松手,厉映雪就又用力抽手,伏嫚下意识握紧,反倒将厉映雪拽倒向自己。
伏嫚眼疾手快搂住她的细腰,扑面而来的鸢尾花香攫取了她的意识。
察觉厉小姐的怒气值可能升到了顶点,伏嫚赶紧趁她站稳后松开手。
厉映雪站在她面前,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伏嫚抿了抿唇:“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落,她便收到了一捧兜头泼过来的温泉水。
打湿了她额两侧的长发,沿着发尾滴落。
“……”
厉映雪踩着高跟鞋上岸,头也不回离开。
阿辞捧着新衣服下来,在外面的廊道上遇上散发着冷气的且湿透衣服的厉小姐,有些疑惑,她下意识想开口问问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厉小姐——”
“滚。”
“……”
阿辞拿着衣服进去,看到脸上滴着水珠,被纱布裹着上半身的帝姬,发出一声匪夷所思的疑问:“您伤得很严重吗?”
阿辞再次看向她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疑问道:“没有灵力了?”
油尽灯枯了?没法治疗伤口了?
还是没有人回她。
阿辞还没明白过来,发出最后一道疑问:“帝姬你真的打架打赢了?”
该不会输的人是她吧?
只是不好意思说?
伏嫚眉头一皱,总算回她,一声冷哼:“放屁。”
“这纱布是厉映雪给我包扎的。”
还泼了自己一脸水。
太溪金湾富人区。
一辆低调的林肯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
“闵小姐, 女皇亲信队将于下周一开始进行选拔,这事需要告知老爷吗?”
“不用。”
管家高尔特给她打开车门,望着走在前面披着黑色大衣,皮质黑色半裙下一双匀称的长腿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 及腰长卷黑发在夜色里泛出冰冷光泽, 薄唇涂着黑色口红,抿出几分凌厉。
随着进门, 一拥的佣人在屋里打扫忙活, 见到她进来,纷纷低头喊:
“闵小姐……”
“闵小姐……”
女人淡淡扫了一眼这些人, 高尔特领会她的意思, 挥手让她们下去。
闵小姐不喜欢她在家时那么多佣人在眼前晃悠。
佣人领命下去。
没多久, 高尔特也下去了。
女人站在二楼落地窗前,摇着红酒看着外面苍茫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