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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等不到回应,厉映雪准备转过身,谁知就在她预备转身时,伏嫚突然开口了。
她说:“因为我曾经从她手里救下一条蛇,她以为我抢走她准备交尾的蛇是在挑衅她,因此梁子就结下了。”
厉映雪先是惊诧她居然还没睡,不是说很困么,后又震惊她说的话,五味杂陈问她:“你当初为什么要抢走她准备交尾的蛇?”
伏嫚解释:“当然是因为那家伙是条淫蛇,不顾它蛇的意愿,强行交尾。”
“所以她就一直报復你?”
伏嫚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凑得很近,呼吸都能交融,她在黑暗里说:“对,她总是趁我不在掳走我的子民,强行交尾,变成她的蛇。”
厉映雪感到匪夷所思,眉心紧皱:“为什么?”
伏嫚:“她那种蟒,就是十分记仇的,招惹上就会被她一直盯着,一有机会就会把我吃掉,可惜都过了那么多年,她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逃跑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伏嫚叹气:“这次你被她掳走,被她针对,极有可能也是因为我和你走得近,又有未婚妻的关系,所以就把你当成我的人。”
厉映雪有些沉默,眸子微敛,“所以你这次来救我,是因为把我当作你的子民了吗?”
内丹
夜色当空。
朦胧的巨幅印象派日出印象油画下, 拱着一床被子,高低不平,掩在黑暗里像起伏的山峦。
轻微的呼吸带动被面微微起伏。
“厉映雪……”伏嫚昂头看着天花板,语气难得认真, “很多不幸是因我而起, 我自然会对你负责。”
“只是这样么?”厉映雪掀了掀眼皮,仰躺着, 双手交迭于被面, 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片刻后优雅地阖上眸, 眼角掩下几分失落。
“睡觉吧。”
“好。”
第二天, 筑基开始。
厉映雪坐在温泉正前方恢弘庄严的王座上, 背后盘旋着一条张着血口的庞大石蛇。
伏嫚站在她身边给她讲解:“所谓筑基,便是筑起丹基, 丹基是个很复杂的概念,但丹基筑起来后,你将会有你的神识,你的灵气会随着你的修为提升而增多。”
伏嫚掏出一颗红色的筑基丹给她:“这是筑基丹,一般人筑基第一天会经历伐毛洗髓的过程, 极其痛苦,如同骨头被人拆了又重新组回来,这颗筑基丹可以护你元神不被撕裂, 减轻你的痛楚。”
厉映雪从她掌心拿过筑基丹,面不改色吞了下去。
“然后呢?”
“然后你要自己去感受那股干净祥和之气, 领悟和体会, 那股气便会随着你的身体的骨骼经脉流走,筑基成功之后, 会在你所能目及之处显现。”
“好。”
厉映雪闭上眼,去试着感受那股干净祥和之气,随着时间过去,她渐渐感受到身体出现疼痛。
最先是在五脏肺腑,仿佛被人绞碎了一样,接着四肢百骸出现密密麻麻的刺痛。
厉映雪死死忍着,唇角咬出血,为了麻痹转移痛楚,潜意识里不断出现上辈子被虐待的一幕幕。
那一声声的羞辱,一次次的虐待……
指甲掐入肉里浑然不知。
而这已经是筑基丹起了效用后的结果,她完全不敢相信没有筑基丹,该是怎样逆天的痛苦。
蓦地,厉映雪感觉到一股让人舒服且熟悉的暖流从她背后传来。
缓解了她这份痛。
“厉映雪,你再坚持一下,别放弃。”伏嫚站在她身后给她源源不断注入带有安抚减痛功效的灵气。
厉映雪没有半分力气说话,她一直在忍,她就像一个站在修炼天门前的废人,要想踏入修炼之门,就得脱胎换骨,忍常人所不能忍之痛,吃常人所不能吃之苦。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越来越痛,就连筑基丹也没法帮她减轻。
第八天。
厉映雪嘴角溢出血,脸色惨白,浑身筋骨仿佛被人碾碎。
她疼得想寻死。
“伏嫚……”厉映雪睁开眼,平日高冷疏离的一双眸子微微泛红,浮现疼痛难忍之意,眉头紧锁,腔调含着几分委屈,“我好痛……”
伏嫚见状,放下手,停止给她输入灵力,这时的灵力已经是亡羊补牢,无济于事。
伏嫚坐在她身边,把她抱住,将厉映雪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给她擦去嘴角的血:“你再忍忍,筑基必须要经过这个阶段,忍过了就好了。”
厉映雪双手颤抖,“你帮我……拿把刀过来。”
她想要通过自残来转移这份痛苦。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以前也不是没试过。
“有用的……”她近乎祈求望着她。
伏嫚没听她的,因为见识过她自残,所以她更心疼她有这种想法,“不准。”
厉映雪倒在她怀里,手举不起来,感觉到她的神魂和肉体是被人强行撕裂,头疼欲裂。
喉咙里涌出血腥味,漫到嘴唇,仿佛上了一层鲜艳的口红。
许是实在太痛,她的眼尾痛出了泪水,无端滑落,仿佛即将香消玉殒的清冷美人。
“厉映雪……”
伏嫚看她这样子,心臟没来由一窒,张了张口,犹豫着什么,到底不忍看她继续受罪,片刻后深吸口气,俯下头。
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