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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辛歌泠对扩展店面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踏踏实实做好目前的工作才是她首要的重点。
至于店面,过段日子再考虑吧。
辛歌泠推着摊位车回去,结束一天的忙碌。
“女儿,帽子给你收回来了。”林怀兰从阳台取下来晾晒一天的鸭舌帽,放到她房里。
“行。”辛歌泠正蹲在小奶猫面前,给它挠了挠脑壳,逗弄了一会,才关上笼子门。
她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静静看了一会,脑海又想起今晚谢知棠红着眼眶道歉的一幕。
她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辛歌泠回房,瞥见鸭舌帽,一闪而过那天下雨,谢知棠戴着鸭舌帽,在棚下替自己擦去脸上雨水的画面。
她借钱给自己,还对自己那么好,真心实意帮她们一家。
好像确实说的有点重……
但辛歌泠一想到她主动解开领口吸引顾客那举动,心里又不自觉恼火。
就在这时,辛歌泠冷不丁收到一条消息,是谢知棠发来的。
棠棠:cy,我今晚身体不舒服,明天帮我请个假 过了一会,对方像是才反应过来发错了,但又撤不回了,于是索性发了条:抱歉,发错了 辛歌泠看着这两条消息,一时心头复杂万分,她今晚身体不舒服么?
那岂不是被她骂了之后,还要忍耐身体上的不舒服?
林怀兰在客厅嗑着瓜子看电视,忽然看到自己女儿换了身衣服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大晚上又去哪啊?”
“我去买点维修家电的工具回来。”
“早点回来。”
“知道了。”
林怀兰不疑有她,继续看电视。
平口南街的一栋公寓里,谢知棠望着手机里正在移动的定位,泛红的眼眶缓缓合起,拿来一个热水袋捂在额头上。
茶几上的一杯水里插着一根体温计,温度不断攀升,从35度到38度。
刚到38度就被人抽了出来,放在桌上。
垃圾篓里盛满了揉皱的纸团。
桌上的感冒药片被抠出来一颗。
红点抵达她公寓楼下,谢知棠面无表情将热水袋拿下来,关掉手机,关掉所有的灯,一时间屋里乌漆麻黑。
咚咚咚——
门外,辛歌泠看到底下门缝没有一丝光亮,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门:“谢知棠,你睡了么?”
过了会,没有回应。
就在她以为谢知棠已经睡了准备回去的时候,门冷不丁打开了。
四目相对,辛歌泠看到冷漠表情的谢知棠,一时哑口,过了会,她借着楼道的灯光看到了谢知棠泛红的眼圈。
心里顿时愧疚浮上来。
看来自己是真说重了。
几个小时过去,她还没释怀。
辛歌泠看到她背后的客厅都是暗的,“你要是睡了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谢知棠望着眼前的女人戴着鸭舌帽,淡淡的清新沐浴香飘过来,黑色薄外套被她挽起袖子,露出瘦削而血管明显的手臂,一条黑色工装裤看得出她特意换了一身打扮才出来。
谢知棠沉默不吭声,下一秒眼皮子变得沉重低眸望向前方,身体虚弱地晃了晃,脸色苍白得很。
辛歌泠的脚步硬生生止住,上前捂了捂她的额头,“怎么那么烫?”
话音刚落,捂住谢知棠额头的瞬间,她的身体就如同失去了支撑那般倒向自己怀里,辛歌泠隻担心她是不是在硬撑,完全没有想过其他,快速搂住她腰,一边进屋一边打开灯。
关门,扶着谢知棠到客厅坐着。
“吃药了么?”辛歌泠看到桌上缺失一颗药丸的药片和水杯,不再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拿起体温计看,38度,竟然那么高。
垃圾篓里的纸团那么多……
辛歌泠扫了一眼药片名,是退烧药,谢知棠比想象中还会照顾自己。
谢知棠靠在沙发上,披着头髮,唇色发白,语气却极为冷淡:“姐姐过来做什么?”
辛歌泠:“我来看看你。”
谢知棠:“现在看完了。”
辛歌泠半蹲在沙发面前,将她楚楚可怜但眼神却冷硬的表情收入眼底,知道她还在介意今晚那句话。
“我今晚是不是说得重了?伤到你了?”
谢知棠盯着她好一会,接着忽然闭上眼,转过头去一副不想再看到她的模样。
辛歌泠有些不是滋味,越发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抿了抿唇:“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姐姐不是要说难听的话赶我走么?”谢知棠看着阳台,自嘲一笑,“我想听听有多难听。”
辛歌泠:“……”
谢知棠淡淡嘲讽:“是不是想说我谢知棠自甘堕落玩擦边搞色/情,给你丢脸了?”
听到她这么形容自己,辛歌泠眉头紧皱:“我没有这个意思。”
谢知棠缓缓把头转回来,一瞬不瞬盯着辛歌泠:“那就是想说我骂都骂不走,自作多情上赶着?”
辛歌泠当即解释:“我没有这么想你。”
谢知棠眼泪当着她的面无声滑落下来,仍保持着冷漠的眼神,然而情绪上哪怕再稳定,牵动起来的生理反应还是让她喉咙不受控含上了一丝哽噎。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辛歌泠看到她眼泪掉下来,搭在沙发扶手的手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