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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家里不缺茶,一柜子翻下来也都是熟普、大红袍,还有宋文女士爱喝的花茶,不见不知春。

茶社老板进来,也问起味道如何,倪南也只点点头说好喝。

周青山却是和老板讨论起来了,她就在一边听着。

春过始发芽。

茶是不醉人的,倪南喝的上头,离了茶社走路似乎都不稳,下阶梯一步一倒,周青山揽着她腰下去的。

这画面落别人眼里就是倪南故使伎俩,可她发誓,真的是头昏,看路都是弯的。

周青山是最讨厌这种小心机的。

她抬头看周青山,那可怜劲又出来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周青山一头雾水,把人安顿进了副驾,扣好安全带,还未撤离起身。

离得很近,呼吸交织,再凑近一点点就能鼻尖碰鼻尖,倪南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描摹他。

好多天不见,真的很想念啊。

“不是故意什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入耳,倪南拧巴着,软声说:“就……我不是故意站不稳的,是真的突然头晕眼花,像跟喝了假酒一样。”

“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周青山险些气笑,耐着性子问:“倪南,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讨厌你。”

“因为你不喜欢耍小心机的女生……”

周青山抬手,指腹剐蹭她白嫩柔软的脸,“你倒还挺了解我。”

很小幅度点头,也被窥进了眼底,他似乎是无声轻叹,又摸了摸她的头,那声叹,是叹的什么?倪南吸了吸鼻子,眼眶又酸涩起来了。

与倪南相处的所有,周青山都是头一遭遇见,处理起来是不顺手,跟工作不一样,可以不论感情,杀伐果断。

倪南不一样,跟她就是论感情的。

他不知道天底下的女生是否都如同倪南这般,哄不得,一哄哭更凶了。

奶油色

梨花带雨模样,着实让人心疼怜惜,周青山为她擦拭眼角泪水。

没有回学校。

周青山带她去了比较近的一套公寓,入门满眼都是绿植,真假混合,家具摆饰多,一种极繁的美,墙上书法不仅限于瘦金体,还有很多有趣各异的江湖体。

咖啡角墨绿色咖啡机嗡嗡作响,倪南坐在沙发上,拿过一个南瓜抱枕,眼珠子转动,打量着这间公寓。

真的很温馨啊。

像是两个人居住的地儿。

胡乱想着,倪南捏紧了抱枕,垂下头嗅到忽远忽近的一股香味,讲不出是哪个牌子的香水。

但能很肯定,这是女香。

苔绿色宽口咖啡杯端到了中古茶几上,精致得像上个世纪的藏品。

苦涩味下肚,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神偷望周青山,白衬衫黑裤,坐在单人沙发上,慵懒姿态靠着,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指捏着手柄,青筋暴起,喉结上下滚动。

危险迷人的性感。

尤其那一双眼睛微眯瞧过来,眼底荡着浅浅笑意,倪南立马缴械投降。

戴着白奇楠的那只手拍了拍还有余隙的一点地,问她要过来吗?

倪南放下了咖啡杯,坐过去,嘴角扬起,窝在他怀里,仰头看他。

“这下不委屈了?”

手里的杯子轻放桌面,往后仰靠,揽住她的肩头,指尖摩挲过白皙的脖颈,激起一阵颤栗,周青山轻笑问着。

本来自我调节释怀了很多,经他这么一问,委屈又如潮水涌了出来,就好像有了家长撑腰的孩子,委屈都敢说了。

倪南吸吸鼻子,眼泪就这么流,闷着嗓音:“还委屈呢。”

白衬衫浸湿了一片,直烫胸口,周青山捧起她的脸,“小菩萨怎么成小哭包了啊。”

倪南细声轻诉着前段时间玩手机被抓写检讨,还被全校人知道的事。

小姑娘红着眼,坐直了身体,弯身抽纸擦鼻,哪是因为被抓包委屈啊,分明是怨他失约。

那日,车行驶到一半,老宅的电话打来,说老爷子逗别人家的鸟,被狠狠啄了几口,要走的时候,那鸟又飞出笼子追了过来,老爷子哪里受得起这样惊吓,身摆不稳摔倒在路边上。

老爷子在医院三叮四嘱,不要把这丢人糗事说出去,一把年纪了,还丢这人。家里阿姨前脚答应,后脚躲到医院楼梯间打电话给周青山,一字不差说了这事。

摔得不轻,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院。老爷子见了人就不放人了,中间还给周青山安排了两场相亲。

后又说到云舒,不久就要从国外回来了,也让他考虑考虑。

周青山敷衍点头,撩起眼皮,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一边,他笑:“老爷子这是给我选后宫呢。”

老爷子骂他没个样子,气到血压升高了一点,随后跟一旁阿姨扯起家常。阿姨家的孩子比周青山还小,已经结婚生子,老爷子一直叹气,像是周青山要给他们老周家绝后似的。

“三爷肯定是要找那不寻常人的仙女。”

“仙女,什么仙女,带个女的回来就算我们老周家烧高香了,回来我就给供着。”

周青山脑海里浮现那晚上,倪南胆怯又大胆,明着双谁看了都心软的眼,问他要个晚安吻。自己答应了第二天找他,没去成,这小姑娘也不像别的女生,发短信来问个原因。

丝毫不纠缠,似乎若他真的腻了,一个眼神她就会明白,自己走了。

周青山看着手机里99+的信息,却没一条倪南的,心里怪没滋味的,逐条删去,留下倪南的,聊天记录还停在那晚。

小姑娘发了很多让她酒后注意的事项,表情包粉粉嫩嫩的少女心十足。

他不找她,她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奶油色窗帘被风吹动,挂在窗边的风铃作响,倪南的声音也散在风里。

“那我不怪你了。”

周青山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嗓音含笑问她上课玩手机为哪般。

倪南不肯说,白皙脸蛋飘上一抹红晕,脸埋在他的胸膛,试图藏住那抹羞,脸藏住了,耳朵又出卖了她。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能羞成这样。

这模样真是让周青山好奇死了,她不肯说,他就将手搭她腰际边,轻轻勾指,小姑娘扭着软腰,东躲西藏。

到头来,周三爷是答案没问到,惹火上身的苦头倒是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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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清晰的手指勾住窗把手,往里带,关上。天是有点闷热的,开了空调,周青山却不见室内温度凉爽起来,燥热死了,合着是窗户没关,凉气钻了出去。

难得糊涂一次。

倪南双腿屈在那张单人沙发上,手肘搭在沙发背上,下巴抵在手上,眼神一瞬不瞬跟着周青山,脸还红着。

奶油色的窗帘,写着祈愿的风铃。

这个房间一切都与周青山突兀,除了墙上那幅瘦金体。

倪南嗓音还有哭泣后的哑,跟带着轻微鼻音,问出自己疑惑:“周青山,这是你的房子么?”

周青山走过来,腕骨白奇楠又润了些,抬手揉了揉脖子,嗓音也哑:“算也不算吧。”

微微侧头看周青山,没懂。

“这房子从陆曼手里赢来的,讲起来也是很久远的事了。”

高中毕业一个月后发生的事情,打赌陆曼跟她那时候的男朋友好不了一个星期。陆曼那时恋爱都不超过一个星期的,三天就会厌。

陆曼信誓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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