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你还真的会想。”靳予辞舌尖舔了舔唇际苦涩的酒意,漆黑的眼眸散漫着冷笑,“那我就是故意的呗,真的不好意思了。”
他懒得和这样想他的人解释了。
初桃也没有再质问,失望到极致,是这样的心如止水。
dest摸了摸脑袋,实在被这两人弄得费解,“你们两冤家之前是不是认识啊?怎么感觉初桃把你得罪过似的,老是针对她。”
“不认识。”初桃给出一个回答,从椅子上拿起包,一口烧烤没吃,起身就走了。
dest想喊都喊不住。
再看靳予辞,脸色也不太好。
“真不认识吗?”dest耸肩摊手,“不认识怎么跟冤家一样。”
靳予辞心平气和地问:“她像我冤家吗。”
“像啊,可太像了。”
“不像前女友吗?”
“前女友?这倒不像……哎?卧槽?”
dest还想抓着询问,靳予辞也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两人离开的动作和步伐,竟然出奇地一致。
c城是个陌生的城市,初桃轻微路痴,用导航也摸不着路,这条路有点偏僻,不容易打到车,她想往路口多走几步,身后传来轰鸣声。
一条没什么人的小道,靳予辞的黑色超跑一个利落的漂移之后,斜跨而来,不偏不倚挡住眼前的路。
车门敞开,靳予辞下车的速度比初桃逃跑要快很多,直接攥住她细白的手腕,她挣扎得厉害,他又掐过她的腰际,蛮横粗暴地摁在车前,后背抵着冰凉的车身,初桃眼里的恼火达到极致,“靳予辞,你到底要干嘛!”
回国后她的生活一团糟糕,不比回国前的好到哪里去。
也依然,很难过。
“真不认识我了,前女友?”靳予辞比她淡定不到哪里去,眼神阴鸷尽显,语气咄咄逼人,“那当初说和老子过一辈子的人是谁?”
初桃挣扎不得,双手被他钳在背后,鼻尖酸涩,“是我又怎样。”
她其实都记得。
就算迷迷糊糊说的,她也知道,那都是心里话。
但那又怎样。
心里有再多的话不都藏住了,藏得严严实实,烂在底部,无法实现的虚空泡影罢了。
“那是你失言的承诺。”靳予辞摁着她腰际的力道加紧,几乎要将人融入骨血之中,“你现在对我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吗,嗯?”
——我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久一点,想和你把一辈子过好。
她没和他过好一辈子。
现在她孑身一个人,也很糟糕。
“你不也是吗。”初桃挣开他的束缚,瞳孔里倒映着男人模糊的轮廓,自嘲低喃,“你不是,也没把我当回事吗。”
那是她第一次给他设计的搭配,就这样毁了。
如果刚开始拒绝的话,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的。
“衣服这件事是我不好,走得太匆忙,没注意门口有人端着水。”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靳予辞回想的记忆略显错乱,“你要是不信的话去看监控。”
理论上他应该去怀疑追究那个人,被繁杂的事情绊住了,再者比起是谁弄的,和初桃解释这种事更重要。
初桃只是看他,“是吗。”
“回头我让人把监控发给你,待会回去你就能看到具体情况了。”靳予辞垂眸,温热的气息在她尖巧的鼻间扫落,“我不是故意的。”
他怎么可能主动毁坏她的设计。
再刁难,不至于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情。
但说到底,还是他不小心。
“知道了。”初桃很轻地应了声。
“跟我回去,他们还在等我们。”
“……我不想回去。”她往旁边退了两步,“我不适合留在你的设计组,回头我会和dest说清楚的。”
她来他的设计组本就是意外,如果提前知道dest是他的私人设计师的话,她不会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对他之前的几次为难,她都可以忍气吞声的,哪怕今晚这一次,她也能假装不在意。
可是以后呢,他们还要这样相处吗。
互相冷眼针对吗。
她宁愿避而远之。
初桃想走,面前的路又被靳予辞堵死,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时候估计消耗殆尽了,堵着人说话的语气略带生硬:“你到底要怎样?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怎样。”初桃比他要镇定得多,“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可以吗。”
“那你想和谁有关系?沈千放吗?”
“你管不着。”
靳予辞脑海里回荡的是上次沈千放抱她的身影,神色一沉,在她转身之际拉住手腕不偏不倚拉到跟前,笑意隐匿得几乎望不见,“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们初家和你父亲想想吧。”
她拧眉,“什么意思。”
“你父亲是没和你说过吗。”靳予辞像是给她编织一个牢笼死死捆住,“这次初家如果度不过危机的话,他不仅破产,还可能入狱。”
“只有我能帮你。”他最后的两个字咬得暧昧又危险,“桃桃,你现在离不开我的。”
62
◎靳太太,我没有婚后分居的打算◎
初桃身体明显一震。
初父忙碌, 很少拨打电话,最近的一次联系是怕她生活费不够给她转了钱。
就算认回来了,他们父女情依然十分薄弱, 她不像妹妹初梨一直跟父亲一起生活,家庭和睦, 享受天伦之乐, 离开的这些年,初父已经不知道如何照顾大女儿了, 只一味地给她打钱,就算手头不足也要接济一些。
从她的反应来看, 她确实一点不知情。
上次提的时候她就没当回事, 能猜到初父为了不让女儿操心,报喜不报忧, 可能私底下做好财产转移, 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女儿的幸福。
靳予辞知道自己现在是个趁虚而入的无耻之徒, 却又毫无道德负担, 道德底线什么的, 和她一比都不重要了。
靳予辞变本加厉地刺激道, “你确定,你要弃他不管吗。”
就像, 当初初父抛弃她一样吗。
初桃感到窒息。
这些年, 父亲已经尽力弥补了, 她早就不恨他了。
“所以呢,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初桃深呼吸, “想和我结婚?”
“不行吗。”
“为什么。”
“我说过了, 我会和你纠缠一辈子的。”
这一辈子的, 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初桃难以置信地瞪着男人, 分不清他究竟是出于哪方面的报复,旧情复燃吗,怎么可能,通过之前的种种,他应该很讨厌她和沈千放。
六年的分别,使得初桃认不清他,愈发对他捉摸不透。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的状态就算结婚也不可能幸福。”初桃分析得有条不紊,“而你更没必要花过亿的资金,给自己买断不幸福的婚姻。”
“我乐意。”
“……你的病还没好吗。”
她真的觉得他是不是疯了,六年前的病症,保留到现在吗,不然怎么会做这么一大笔亏本买卖。
宋寄没有死,靳予辞应该能走出那段阴影才对,但他的种种表现和选择,好像并不像个正常人。
六年前靳予辞确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