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陈濯抬手碰碰夏子澈肩膀: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妈问你想吃什么,她给你做。”
听见这话,夏子澈只觉得面前的火锅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他眼睛都亮了:
“要要要!咱妈做的饭世界第一香!吃什么都行,但如果可以,您姓夏的亲儿子还是最想吃一顿您的招牌红烧牛肉。”
苏楠听见夏子澈的话,被哄得心花怒放,乐得停不下来,连连答应了亲儿子的小小愿望。
确实如苏楠所说,暴雨会一直下到晚上。
陈道远下班后绕了一大圈跑来接陈濯,还带走了顺路的赛谣,至于其他几位,地铁公交在暴雨里肯定不方便,夏子澈就给他们挨个约了车,一键直达家门口。
夜晚的雨模糊了车窗外各色的灯,湿漉漉的马路映出了城市的倒影,有种清冷孤独的氛围感。
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慢慢占满整面窗,又被雨刮器扫得干干净净。
陈道远按照赛谣给的地址,把车停在了路边:
“是这里吗?”
他偏过头看看窗外,只在旁边的店面中间看见一条亮着灯的小巷子:
“离你家还远吗?雨这么大,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不用了。”
赛谣声音有点冷:
“路不好走,到这里就行,谢谢。”
“不客气。”陈道远开了车门锁,见她要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稍等”,而后伸手从副驾驶的收纳箱里取出一把折叠伞递给她:
“雨大,你拿着吧。”
“……”
赛谣看着那把伞,有些迟疑:
“不用了。”
“女孩子淋雨不好,就算只有一点路也不能将就。拿着吧。”
陈道远语气温柔,赛谣听了他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盯着陈道远手里那把伞,最后还是接了:
“……谢谢。”
女孩拿了伞,下车后撑开雨伞走进了雨幕里,陈濯从后视镜看着她进了那条小巷,又收回视线,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头捏着手指。
车外雨声聒噪,陈濯听了一路。到家后,陈道远一个人去车库停车,陈濯和夏子澈提前下来,沿着屋檐往家门口走。
屋檐很窄,只够挡住一个人,陈濯走在夏子澈身后,低头看着脚下砖石的纹路。
他总有些在意赛谣这个小姑娘,包括但不限于她的性子、还有她身上一些伤。
那些伤痕总让陈濯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性,还有……总让他回忆起他曾经遇见的一个人。
因此,即便不合适,陈濯还是很想了解关于她的事。但直接问本人实在唐突,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拍拍夏子澈的肩膀:
“夏子澈?”
“嗯?”
夏子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见他好像有事想问,他索性转过身面对他:
“干嘛?”
“没什么,想问你点事。”
陈濯选了个比较随意的切入点:
“你跟赛谣,认识很多年了?”
听见这个问题,不知为何,夏子澈沉默了很久。
他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裤缝,边干笑两声,语气轻松道:
“是啊,初中那会儿认识的吧,怎么了?有什么想打听的?”
“……”
夏子澈倒是坦荡,饭陈濯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好像问什么都很怪。
问她身上那些伤哪来的?
问她的家庭情况?
问她有没有遭受过家庭暴力?
还是问她有没有什么心理问题有没有自残倾向?
陈濯努力在找合适的问法,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奇怪,但还没等他找见,夏子澈就大力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我姐们儿虽然看着冷冷的,但人特别好!她弹贝斯的,作曲一流,那小烟嗓也好听,还喜欢小动物。哦,她单身。喜欢什么类型的还没打听到,我到时候去问问。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需要助攻,哥们也义不容辞!”
“?”
他巴拉巴拉说一大堆,陈濯没听懂:
“什么?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嗐,别装了。”
夏子澈收回手背在身后,避开了陈濯的视线,望向了屋檐边连成串掉下来的雨。
不知为何,他语气好像有点不自然:
“我,我早发现了,你一有空就往她那瞅,给她讲题也最认真,我背错单词你骂我,她背错单词你就和颜悦色……”
提起这个,陈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说,听写让你写鹰,你写个big bird,西瓜知道是waterlon,南瓜就变成uthlon,还挺会举一反三,我不骂你骂谁?……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这么一说,夏子澈更委屈了。
可能是带了点私人情绪,这家伙别别扭扭地开口,结果莫名其妙越说越激动:
“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跟我打听她还能有什么?我跟你讲,你陈濯有什么都藏不过本帅哥的眼睛,你喜欢她,对吧?小小年纪就想着早恋!你糊涂!!可耻!!!”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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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15-礼物
◎愣着干什么,没见过帅哥啊?◎
“嘶……”
被这么一通控诉,陈濯深吸一口气,一时竟不知如何评价。
他倒也不是生气,只是有点疑惑。
夏子澈这个人,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
落雨砸在屋檐和地面,雨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聒噪,陈濯在夜雨中缓缓抱起手臂,跟夏子澈来了个安静沉默又漫长的对峙。
原本夏子澈觉得,这件事该是自己占理陈濯心虚,所以他丝毫不惧地大大方方跟他对视。但也不知道是陈濯眼神太平静还是如何,夏子澈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没有气势,最后心里居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歉意。
可怕。
这就是陈濯的压迫感吗。
恐怖如斯。
“夏子澈,你一天天是不是很闲?”
终于,陈濯开口了:
“闲了就多背几个单词,天天观察我看谁干什么?”
“我……!”
一提这个,夏子澈莫名其妙哑火了,一副想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的样子。
他在那支支吾吾,陈濯就看着他能憋出个什么说法来,不过也算这小子幸运,虽然陈濯不打算放过他,但有人替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