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和汪家解开矛盾后,两家饭馆儿有关装修的活儿,几乎全都被叶杏两口子包揽了,她们也因此减轻了不少负担。
解决了这么多心结,柳沄沄终于能够放下心来投身于课业之中。
少了琐事的烦扰,她和纪禄源的感情也逐渐升温,闲暇之余,两人经常一起规划着以后赚钱的计划。
安稳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到了饭馆儿开业的前夕。
这天傍晚,一行人在饭馆儿检查完一些细节后,正有说有笑地往大杂院儿走,拐进胡同没几步,忽然听到院子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几人连忙快步朝里面走去,等推开院门,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离婚?◎
听到动静了不止他们几人, 附近的几个院子全都不约而同的开了门。
几个热心的大妈大爷看他们还站在院门口不进去,急声催促着:“你们院儿这是咋啦?快进去看看呐!”
“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别不是有什么人被伤着了吧!”
待大家伙儿扑到院子门口朝里面一看,也和他们一样,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的确是出了事儿, 而且事儿还不小。
一门之隔的前院, 如今已是一片狼藉, 刺鼻的火药味更是明显,再定睛一看, 一堆勉强能被认出来是破衣烂衫的焦黑色物体中间, 似乎还有一团没被扑灭的火焰。
“快快快!拿水来,拿水来!”众人慌忙地疏散着后面几个院子里在家的人, 反应快的已经接来了几盆水。
“等等!这不是着火,这是炸药!”
一桶水在被浇出去之前, 几个当过兵的小伙子察觉出了不对,大声喊道。
看热闹的人墙随着他的这句话顷刻间坍塌,离得近的几户连家都不敢回, 全都往胡同口外涌去, 生怕那玩意儿会再次炸开。
“哎!你们几个干啥去!”
大家都围在胡同口儿等着公安同志和急救人员来, 看到刚才那几个复员回来的的小伙子要再次往里面冲,都着急着拦下他们。
这只是第一次爆炸就这么大威力,谁知道里面还会不会有更严重的情况?
“我们刚才瞧见,这里面好像有人, 得进去把他救出来啊。”
往出跑的时候,他们朝里面看了一眼, 院子角似乎还趴着个男人。
“有人也得等他自己出来, 你们进去万一伤着了算谁的?”
邻里邻居哪有不拌嘴的时候, 但此时不仅是这几人的家眷, 其他几户人家也全都默契地拦在了他们身前。
当兵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平平安安的回来了,现在要是在自家门口出了什么事,那不得后悔一辈子。
再说了,那前院就住着齐家一家人,就他们家那德行,谁也不想让自家人冒着危险去救。
这几人被团团围住,想动也动不了,还好不多时,就看到了路口拐过来的几辆车。
“行了行了,公安和医生都来了,大家伙儿往边儿上靠靠,让条道出来。”
悬着的心总是能放下一些,柳沄沄她们被挤在墙边上,不断猜测着里面的情况。
“我看那房顶上的瓦片都被震下来了,咱们院子不会有事儿吧?”
自从柳沄沄和她们说,一定要守好院子里的那间房后,江霞萍连下暴雨都心有余悸,更何况是这会儿。
刚才她们在院门口粗粗往里扫了一眼,就足够被吓得的难以动弹。
迷迷糊糊的又被众人挤到了巷子口,压根儿没机会进自己的院子里瞧瞧情况。
“应该没事儿,我第一眼瞧见往中院走的那扇门还关着,估计是威力不算太大。”
柳沄沄如是分析道,她刚才还努力往里面多瞧了几眼,不禁惋惜这前院以后的价值最少得砍掉三分之一。
不过横竖这都是齐家人的事儿,只要没人受伤,那院子什么样也都是他们家的损失。
又过了一小会儿,总算有人被从中抬了出来,围观的大家牢牢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勉强分辨出来这是齐老三。
“咋成这样了”
也不怪大伙儿认不出他来,齐保耀躺在担架上,浑身上下的衣服被炸得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一块儿好布,幸好有医护人员帮忙盖了一块床单,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从脖子之上又都被熏染上了一层黑,他还紧闭着双眼,要不是身形体貌还勉强有一些过去的样子,就是把他爹从监狱里放出来,也不一定能认准了。
“好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里面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危险已经被我们全都排除掉了,现在很安全。等烟散一散就都回家吧。”
“哎,同志,这是有人专门儿放过去的吗?别不是想害我们大家吧?”
眼看公安同志要回局里,忍不住联想的几人速速问道,这些天天气已经有些冻人,在场的各位一听,身上全都密密麻麻起了一身冷汗,也跟着连声追问着。
这胡同里住着多少户人家,要真是有人想捣乱,那说不准明天遭殃的就是自家。
附和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公安同志从车里拿出了喇叭,好生劝慰道:“大伙儿放心吧。我们初步推断这东西是齐家自己的,等齐保耀醒来后,我们会尽快向他核实情况的。等确定了真相,一定马上通知大家。这段时间都把门锁好了,如果在院子里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马上去找我们公安。”
有了他的这番话,众人总算不像刚才那么焦急了,只不过没听到真实情况之前也都是人心惶惶。
幸好没过两天,案情就有了新结论。
“啥!你是说这是齐保耀自己造出来的。”
特意在公安局找人核实过后,柳沄沄立即回到后院儿,所有人一听她的说法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对,就是他自己造的,不过这也不算是真正的炸药,有点儿像炮仗。”
“他闲的没事干弄这玩意儿干啥?这离过年不还有段时间吗?”
任凭谁的第一反应,都是往他为了省钱自己动手做鞭炮上想,不曾想,柳沄沄摇摇头,俯身在他们身旁念叨了好半天。
“疯了,他真是疯了!就算是不想让他妈改嫁,也不能享受这种损招啊!”
“要我说,就该把他和他爹关到一起去,这种人可不能再放出来,要不然哪天他妈真再婚了,他一时想不开,不得把咱们整个院子都拉进去啊。”
柳沄沄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往前她只知道齐家的这些人大都不是什么好种,却没想到这齐保耀为了阻拦他们的妈离婚,竟然能自己做出这种东西,还准备上他外祖父母家登门威胁。
结果东西刚做好,还没出院门就这样了。
这事说起来也确实有些突然,上周末,许久未曾露面的齐母从娘家回来了。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修养,现在基本已经养好了身子,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容光焕发了许多。
她一改常态,对几个儿子不再那么无微不至,更不曾关心还在狱中的丈夫,只匆忙收拾好了行李,就和他们说自己准备离婚了。
这附近谁还不知道她和齐父的这段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早在她搬回娘家的第二天,齐父就找了相好的回家。
再加上他一向的为人作风,院子里的大伙儿,就算是听到了风声,说齐母是为了再婚所以才急着回来离婚,也都对她没有什么非议,更多的只是同情。
几乎没人不希望她尽早离了齐家,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