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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这也是席烟想知道的,不顺耳归不顺耳,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薄望京要来这里。

应嘉敏看向应嘉荟,大大咧咧挑眉道:“姐,你自己说,是不是和京哥有小秘密?”

一直没说话的舒畅突然出了声,“阿敏你真有意思,你这样说,不是明明白白指认你姐是小三儿吗?”

刚才梁慎川说舒畅是他相亲对象的时候,席烟多看了几眼,但没看细致,此刻细细看来。

舒畅一头短发,带着耳环,紧窄的浅黄色短衣,宽松的青绿长裤,时尚度极佳,五官立体小巧,此刻笑容带着讥诮,是个直爽性子。

应嘉敏一时噎住,脸瞬间涨红,泄愤似的扯了扯男朋友,“舒彦,你管不管你妹妹?怎么说话呢!”

席烟这才捋清关系,舒畅和梁慎川是相亲认识的,舒畅她哥是应嘉敏男朋友,应嘉敏的姐姐应嘉荟和薄望京为了什么联系上的未知。

估摸着舒梁两家让小辈们培养感情,寻了由头让舒畅和梁慎川来度假村玩,结果一个带一个,把人都搜罗齐了。

同样脸色不好看的还有应嘉荟,明明很想说点什么,但薄望京又是个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冷性子,应嘉荟大半身子都侧到薄望京那边了,对方还是没反应。

席烟觉得很有意思,剥开一只橘子,一瓣一瓣,吃得津津有味。

应嘉敏冷不丁望了眼席烟,回怼舒畅道:“大家什么样儿心里都清楚,家族联姻算哪门子爱情,京哥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她那款,不过是凑合过日子罢了。”

“不管是从先来后到还是感情上来说,我姐都算不上小三。”

席烟笑了声,直接舞她脸上了?

她拍拍手站起来,这小妮子见她不说话,还真当她是病猫呢。

席烟笑里没憋什么好,双手环胸盯着应嘉荟,“这样吧。我呢,是个俗人,不懂你们真爱至上的道理。但如果她今天能在这里说出她爱薄望京,我这个薄太太就让给她。”

男人闻声缓缓抬眸,外头的月季开得正好,游走于青山之外的隐士终是进了局,满城风雨。

影子与沼泽

谁也不敢打破持续的静默。

应嘉荟脸色青白。

席烟知道薄望京在看自己,他眼眸是冷情乏味的,像他这样习惯掌控一切的顶级集团掌舵人,冷不丁被摆一道,自然不悦。

她故意躲避他的眼神,装没看见。

但很快她又惴惴不安起来,偷瞥了一眼薄望京的方向,若他与应嘉荟旧情未断,她今天如此为难他的小情人,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席烟视线往旁挪了挪,看到应嘉荟气恼憋屈的表情吓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起了什么病。

应嘉荟抿了抿唇,冷声道:“席小姐开玩笑要有分寸,我自始至终没想过要介入你们婚姻。”

席烟耸了耸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辜道:“这样啊,我以为你妹妹在暗示我。”

“看来是误会咯?”

应嘉荟都要把席烟的脸瞪破了,唇角还维持得体的笑容,“当然。”

席烟扫了眼应嘉敏,小姑娘自知给亲姐惹了麻烦敢怒不敢言。席烟心里暗爽,眼风一带,不小心刮到薄望京。

男人神情寡淡地望着她,不同于往日的波澜不惊,此刻有一分审视和好奇,他并未遮掩自己的探究,仿佛手握一块钝滞的冰凌划拉她的躯壳,不紧不慢地寻找最薄弱处,伺机撬入。

席烟脊背一寒,本来还想撩拨一下他让他出出丑,现下是动也不敢动。

以前她在他面前百依百顺,纵然对外头秀着假恩爱,她也没质疑过一次,或许在薄望京心里,她今天的行为就好像养得好好的猫咪,突然伸手给你来了一爪一样令人气恼。

这场闹剧落幕于梁慎川带回来的烧烤,店老板拉了一卡车的器具,怕是将店里能挪动的都搬来了。

席烟发过一次疯之后,他们再不敢惹她,一顿晚餐吃得很是安逸享受。

-

山里湿气重,第二天清晨下了毛毛雨,持续的时间不太长,席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停了,一拉开窗帘,看到雾气弥漫在山腰,如仙似梦,忍不住拍了几张照。

她手机镜头放大,往咖啡馆那边带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对“璧人”——

正是早起的薄望京和应嘉荟。

这狗人倒是没在他们面前装夫妻情深了,昨天晚上她本以为薄望京会再来要一次房卡,结果他居然真没和她同一间房。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席烟仔仔细细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轻便的衣服,下楼。

薄望京今天穿了一件灰色休闲衫,底下搭一条宽松的黑色牛仔裤,白色针脚极有潮流感和时尚度,比起平时精英打扮更显慵懒。

席烟在空余的座位坐下,倒了一杯花茶,她喜欢在早上吃些有甜度的东西,环顾四周找起糖罐。

薄望京起身从后面的黑木架上拿了一个玻璃瓶,长指捏住盖子放到一边,撕开一次性用勺的薄膜口子,拿起勺子不多不少舀了两勺。

席烟喜笑颜开地闻了闻,盯着杯子呼呼吹气,嘟着脸说了声:“谢谢。”

薄望京低头慢条斯理地将盖子盖回,侧身放回原处。

他们一套配合行云流水,这中间连一点眼神接触都没有,好似做惯了。

应嘉荟半张着唇,难以用讶异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可以说是震惊。

席烟呷了一口,满足地长叹一声,压了压头上的编织草帽,将眉毛露出来,笑问:“休息得怎么样?二位。”

薄望京端起咖啡,散漫地靠在椅子上,嗓音低磁带讽:“你看起来睡得不错,一个人睡的缘故么?”

此话一出,席烟和应嘉荟脸色都变了变,只不过一个薄怒,一个欣喜。

席烟觉得在应嘉荟面前被强调一个人睡,很没面子,眯了眯眼,冷笑道:“怎么?难道薄老板是两个人睡的吗?看来回去得多买几张床了,一天睡一个一张床可不够。”

薄望京深潭般的乌眸徐徐扫向她,定住,长指漫不经心地把玩咖啡杯杯柄,指尖从左边划至右边,像狭玩玉器的纨绔子弟,好似认真思索了她的建议,才波澜不惊地吐字:“你要是乐忠于封建时代三妻四妾的玩法,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只不过事情传出去,败坏的是我的名声,集团若因此平白蒸发几百亿,算算还是我亏了。”

“到时自然要拉个陪葬,烟烟你说对不对?”

席烟被他噎得一梗,他这话半真半假,是在警告她,不许像昨天那样再瞎说八道。

但她一想到,如果不是梁慎川叫她来这里,薄望京指不定怎么和应嘉荟发生什么,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他不懂避嫌,她还不能阴阳几句了么?

“伪君子。”她小声嘀咕。

薄望京微微侧了侧头,眼睫眨得得很慢,视线黏在她身上,神情有些冷。

席烟吓得一缩,两腿定在地上,想跑不敢跑,目光像被他咬住似的,躲到哪里都不是。

她呼吸急促地盯着他,警惕又胆怯。

薄望京果然探身过来,左手虎口轻轻卡住她下巴,慢慢地抬起,右手撑在她座椅扶手上,将人牢牢困在包围圈里,他张开拇指压在她唇边,什么话都不说,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侵略与被侵略的张力。

“我不说了。”席烟喏喏地认错。

薄望京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席烟不用细想也知道他们现在姿势不太好看,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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