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容光焕发啊, 薄太太。”舒畅调侃道,“精神面貌极佳,看来和薄老板相处得不错?”
席烟自己没感觉,听舒畅一说,抬起手机看向黑屏幕,“没什么区别啊?”
不过好像没之前那样丧眉耷眼儿的。
舒畅转过去让席烟帮她戴上项链,说:“也是你心大,薄氏集团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你不担心啊?”
这是最近热点话题,席烟坐在外面看书都听到路人在聊。
薄氏集团旗下有款旅游类app叫“微生物”,涵盖了购买飞机票车票酒店等服务,与市面上老牌票务app不一样的是,它的社媒区块做得很好,既可以分享自己有趣的旅行日记,还能申请要求专业的旅游团队规划路线,价格不高,服务很好。
不仅如此,网友们还能给网红地点打假,每周更新旅游红黑榜,一到这个时候必吵架,越吵引流越厉害。
无论是开屏,还是内容页面,没有任何广告,也禁任何非官方认证的工作室。
所以app面世以来好评不断。
它背靠薄氏集团,很多用户打趣,不用担心这款app怎么赚钱,只要不亏损,金主爸爸平等疼爱每一个小孩。
这两天突然有人爆出这款app泄露客户数据,有贩卖客户个人信息的嫌疑,差评瞬间全网铺开,有人说“难怪买票还能打折呢,原来是靠卖个人信息补的差价。”
当晚,“注销”两个字冲击力很强地挂在热一。
要是简单的bug工作室方面回应一下就好了,但涉及公民信息安全,非常敏感,一个处理不好,将影响整个集团的公信力。
总部公关团队,事态平息了一些。
后来有个一线明星的私生粉搅和进来,转发调侃了句,“别逗了,内线给我的航班号就是从贵司内部人员里买的,卖就卖了,死不承认有什么意思。”
这条评论一经发出,立马万转,小姑娘估摸着只是想炫耀炫耀自己的人脉,吃口瓜乐呵乐呵,没想到事情闹大,立马销号跑路,但是她说的那句话已经被截了图,传得包浆了。
刚好薄望京下周有个城市智能与数字伦理的投资峰会,不知道哪位不嫌事儿大的将经济新闻顶上了热搜,一黑一红的词条,非常讽刺。
大部分网友保持理智不敢直接抨击薄望京,但集团口碑还是下滑不少,“微生物”的下载量也直接跌破往年历史最低。
席烟想了一阵,低眉将舒畅的项链扣好,说:“他的能力远不止外面的人看到的。”
她没在秀,舒畅平白觉着被喂了一嘴狗粮,“你就这么相信他?”
席烟平静地陈述:“没啊,他不是什么好人,不值我多信任,但这方面没得说。”
舒畅单手握拳,下巴杵在虎口处,眨巴眨巴眼睛观察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口是心非,但席烟除了淡定还是淡定,“我喜欢上了一个大湾区海王,同样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完全在一个领域相信他,为什么?”
席烟答不出来,对她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像每天要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舒畅继续说:“你提起薄老板的时候,自然而然形成一个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结界,别人进不去。”
“倒不是说你现在多喜欢他,而是你俩合该在结界里。”
“你了解他的一切。”
席烟不大在意道:“可能你认识海王的时间不够久咯,要是你像我一样,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生活里大部分样子。”
舒畅觉着席烟说得不够充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需要补充,点点头,“可能吧。”
席烟视线挪向舒畅手边另一只袋子,沉默不语。
舒畅立马领悟,笑了声:“放心,一定带到。”
自从上次搬家的事情出来,席烟再没和梁慎川说过话,她发朋友圈没屏蔽他,他也不过点了个赞,没留言没找她来说话,好像不敢打扰她生活。
今天她看到他发了一条动态,跑到藏区骑行去了,里面还有几张前几天跳伞的照片,笑容很阳光。
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席烟怕舒畅走自己老路,挑眉提醒她,“都知道对方是海王了,还不收心,不怕受伤啊?”
舒畅大大方方地喝了口茶,笑眯眯地答,“享受当下多好,暧昧让人心碎,也让人欲罢不能,或许没等他真心喜欢我,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她看着席烟不大赞同的表情,点了句:“烟烟,感情这种事呢,太追求结果反而患得患失,一瞬间的美好也是美好,你辗转反侧不敢抓住的时候,才是真正浪费命运送你的礼物。”
席烟垂下眼睫无意识玩着镶着金边的复古瓷勺,沉默不语。
过了一两分钟,她又弯了弯唇角,“什么时候有空带礼物来见见?”
“让姐们儿看看什么样的美男子勾住了我们畅畅的魂。”
舒畅难得娇羞,含糊道:“人忙着满世界飞,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她妹妹倒是积极主动,时不时找我聊天。”
席烟和舒畅聊了好一阵,直到傍晚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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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望京忙得几天不见人影,席烟看网上舆论把官方号都逼出来科普信息安全的重要性,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她以为薄望京该力挽狂澜,焚膏继晷,没想到他还抽出时间给她发消息:“在做什么?”
席烟缺德地给他甩了张微博截图,打字道:“在吃薄老板的瓜。”
那边可能是被什么打断了,顿了好几分钟,缓缓回:“看差了,我以为你暗示我,要吃我的什么。”
席烟半口水喷出来,猛咳。
随后,他又发了一条新的,压根不管人死活,说:“我还想,我的烟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人。”
最后这句话,席烟几乎能想象,他面容寡淡眼眸含光带笑的样子。越是禁欲从容冷得跟菩萨似的人物,一旦对什么实打实上了瘾,程度比旁人深许多。
席烟回了仨字儿:“你做梦。”
她怕薄望京再说点什么浑话出来,赶紧转移话题,“过段时间你们要开记者发布会吗?”
她看到微博官号发的,说薄望京会出席会议,针对这次风波给公众一个交代。
薄望京在家打电话不避她,席烟之前听到他们说要将月底的发布会提前,原来那个发布会是为了和新合作的企业在媒体前亮相。
估摸着他们想借这次的黑热搜给新品造势,对薄望京来说,坏的不会一直是坏的,反而是机遇。
而且他本人出席,绝对能把这次发布会顶上新的流量风暴。
不管对澄清还是宣传来说,效果非常好。
结果那边根本不接茬,不紧不慢地输入,“我要真想,倒也不用做梦,寻根绳子将你绑了,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嘴,是不是?”
席烟太阳穴热得发胀。
过了几秒,薄望京又发来,引用她问发布会的那条消息,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开。”
席烟听到门铃,熄了屏不再和他瞎扯,下去开门,是门口的保安,说外面有人送外卖,他没让进,亲自拿过来了。
但她没点外卖,看了眼收货人,填的确实是她名字。
紧跟着薄望京电话就到了,席烟不情不愿开口喂了声,好像没从刚才的对话情景里出来,不肯搭理他,薄望京喉间带笑,一点不觉着害臊,嗓音低磁,“我让人送了点桃酥,你尝尝是不是一个味道。”
席烟好几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