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节
莫娜亚清点着物资,玛利亚和其他几个牧师将鸡蛋红糖一袋一袋地用红袋子分好。
一份鸡蛋是10个,红糖则是半斤,多了不行,多了这些物资根本不会到孕妇的嘴里。
虽然这些鸡蛋和红糖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多”了。
但是有了之前的经验,莫娜亚特意请了诅咒术士在这些东西上下了诅咒。
对孕妇来说无害,只是男人吃了就会皮肤溃烂。
不至于死,但是会从脸开始破皮、瘙痒、红肿、流脓,最后痛苦地哀嚎不已。
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克服它的话,随着指甲挠破皮肤,那将会是更大的折磨。
不过这样还是禁止不了孕妇之间的交易,这方面,莫娜亚她们就管不了的,反正最后的东西都是进入了孕妇的嘴里。
“圣、莫娜亚医生,有病人来了。”
社区医院的医生基本上由三个来源组成。
一是像莫娜亚这样被“俘虏”的光明神殿牧师;二则是原本的兰斯维利居民,自己申请了调到欣荣领地,比如说玛利亚;还有的则是光明神殿输送的新一批牧师。
她们去年的“义务劳动”时间虽然已经满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并没有离开兰斯维利,反而在兰斯维利城的医院里继续干了下去。
随着冬天过去,市民的等级普遍提高,医院里的病人减少,她们就被调了出来。
莫娜亚之前就在卫星城那边生病的奴隶们,后来光明神殿又输送了一批牧师过来“进修”,卫星城那边紧张的医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莫娜亚就和其他的一些牧师申请就近的城市,将社区医院开起来。
卫星城就是安置大量奴隶的新城市,那里的患病人数最多,情况最复杂,但是城市内部的患者数量也少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孕妇的数量。
之前是没有人手,现在能腾出空来了,自然要给孕妇老幼和病人们做个检查和治疗。
“玛利亚,去把听诊器拿给我。”莫娜亚放下手里的鸡蛋,去洗了个手,再用一个清洁术将手消毒,最后带上无菌手套。
“好的。”玛利亚是自己申请到欣荣领地的实习医生,她原本是护士,但是有过“奇遇”——斐洛司领主亲口承诺在她进入传奇的领域之后传授她复活术,因此她鼓了干劲,等级和成绩涨得飞快,终于在一个月前通过了医生的职业考试。
兰斯维利领地里的医院考核制度和科技侧的不一样,不是读什么专业就限定是医生护士还是护工的。
魔法侧的护士和医生只限制超凡职业。
牧师、德鲁伊、萨满和祭司,这是个是护士和医生的热门职业,毕竟说白了这个世界的医疗系统就是治愈术的运用。
能加奶才能成为医护人员。
人类选择德鲁伊的很少,萨满和祭司更是只有智慧魔法种族才会选择。
以前的“医院”都是光明神殿垄断的,但是他们又和医院不太一样,本质上是个信仰机构,捞钱比医院夸张得多,但是患者的治疗率却比医院低得多!
教皇不愧是活了这么久的“聪明人”,光明神殿的公信力在斐洛司砸毁了光明之神的神像的瞬间就和那个神像一样被摧毁了。
信仰这种东西,建立起来很困难,但是摧毁起来只需要那么一瞬间。
想要让光明神殿重新回到之前的地位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但老教皇人老成精,重塑不行,但他完全可以学习兰斯维利的模式,将光明神殿包装成“医院”。
就连场所和人员都是现成的。
有些麻烦的就是管理模式——这一点困难也因为主动加入欣荣领地的“志愿医护”后消失了。
学习经验,没什么比现成地体验一次更好了。
老教皇是很惧怕斐洛司的,因此不敢隐瞒地在派人加入“志愿医护”前就递交了和斐洛司见面的申请。
斐洛司对老教皇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他提出的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牧师的培养体系,光明神殿无疑是这个世界里最成熟的,在兰斯维利之前,牧师和圣骑士被光明神殿完全垄断。
欣荣领地缺医护,光明神殿有牧师,这是再好不过的合作了。
——至于光明神殿想要模仿人民医院的模式,斐洛司这点倒是不在意,或者说乐见其成。
再烂的医院,也比之前的光明神殿好得多!
而且牧师和圣骑士大部分都是很单纯的人,他们是真的怀抱着一股赤诚的心信仰光明的。
只是光明神殿的教义解释培养出来的孩子对“戒律”的理解有些偏差,真的改成医院的模式,时常举行义诊,经常接触穷苦百姓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他们认真地开始怜悯众生。
不管彼此打的是什么样的注意,但从结果来看,都是好的。
“简,简在吗?”
珍妮的母亲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护士提醒了好几次,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叫“简”。
99的平民都不识字,但名字是有魔力的,在取号机上按一下手印,名字就出来了。
不是孩子的母亲,不是丈夫的妻子,是简啊。
“我,我在的。”简在珍妮的搀扶下小心地走到了就诊室,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大厅另一边摆放着的鸡蛋和红糖上。
它们用喜庆的红色袋子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满是红糖甜滋滋的香味,进来就感觉人要幸福地醉过去了。
简一进来,莫娜亚就皱起了眉头:“躺上去。”她指着旁边的小单人床,一个瞬发的无声轻身魔法让简觉得笨重得身体立刻灵活了起来。
她惶恐不安地听话照做。
莫娜亚仔细检查,最后开单子:“你母亲的预产期快到了,先去办住院吧。”
“啊?”
珍妮和简都傻了:“我、我、她……”
珍妮磕磕巴巴地好不容易才将完整的话说完:“我母亲不是才五个月吗?”
莫娜亚没有武断地打断她们,而是问:“你们怎么算的?”
简浮肿苍白的脸上弥漫上一点红晕,看了一眼女儿,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莫娜亚对珍妮说:“你先去帮你母亲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出走廊左拐,红色房子的右边第一个窗口。”她安抚地说,“免费的,不要钱,放心吧。”
听到这句话,珍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去办手续了。
没有了女儿,简才勉强能说话了:“我、我丈夫秋收的时候去打工了,累得回家就睡觉,很长时间都没碰我,是后来秋收结束没工作了,才开始碰我。”
这里说的打工,并不是去农场干一天,而是干着自己原本的工作,晚上再去农场打工,一天干两份活,这样才能挣出丰收节的感恩税款和冬天的口粮钱。
大家都是要这么“兼职”的,要不然税款交不上,只能卖女儿家具房子老婆儿子。
勉强交上也很不好过,因为冬天没什么活,大家也不太敢出门,秋天的时候小孩要捡柴火收集干草,大家还要再继续挣口粮,要不然冬天要么冷死要么饿死。
整个秋天大家都很忙碌。
简的肚子是两个月前鼓起来的,她算着时间,大概是秋末的时候怀上的,也只能猜个大概。
她算是有经验的孕妇了,没经验的孕妇第一胎干活干着就流产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莫娜亚却说:“你的孩子应该是夏天的时候怀上的,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