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对啊,既然道歉了就算了,没事了……嗯?!!”跟着和稀泥的众人一惊。
沈妄:“你们玄学协会的人把我抓了过来,二话不说一顿威胁和暴揍,别看我现在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其实内里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害!”
“不仅如此,我的心理也遭受了巨大创伤,要是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肯定会心魔横生,道途都要断送在这了!”
听到沈妄说自己受了严重内伤时,所有人都表情诡异。
一边是鼻青脸肿的陈风二人,一边是完好无损,中气十足的沈妄。
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受了内伤的?众人用眼神谴责。
听到断送道途后,众人更是满脸麻木:怎么断送道途?一口气画成一张高级符篆的那种断送道途吗?
陈风的师父听他口气,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他眼神微微闪动,干脆利落的转身,一巴掌扇在陈风脸上:“你个蠢货!轻信他人,愚不可及!”
陈风师父没有收力,那一巴掌扇得陈风嘴角都溢出血迹,他咽下口中的腥甜,咬着牙说道:“师父教训得对,我不该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为了抓住歹人而擅自行事,误解了道友。”
沈妄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对师徒,竟然比他还不要脸。
当着所有人的面,师父教训过徒弟了,还把徒弟的行为,美化为‘好心抓坏人’,只是不小心被小人骗了而已。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师父呢,这脑子就是灵活,一下子把徒弟给摘出去了。
沈妄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转向钱良骏。
钱良骏也不是个蠢人,在听到陈风的话后,他神情惨淡,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陈风师徒铁了心要把他推出来背锅,他除了咬牙把锅扛下来,别无选择,他甚至连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
钱良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毫不犹豫的求饶:“沈道友,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冤枉你,求求你……”
到了这种境地中,钱良骏唯一能求的对象,居然是沈妄。
沈妄还没有说话,陈风师父手如利爪,挥出一道劲气,直接没入钱良骏体内:“身为青城弟子,你犯了门规,我代替你师父,将你逐出师门,收回你的修为,以后,你且好自为之!”
陈风师父的动作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钱良骏已经哀嚎着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他赤红的双眼中缓缓流出眼泪。
苦修二十多年,一身的修为,就这么,没了。
有人不忍直视的挪开了视线。
谁都没想到,陈风师父竟然会出手这么狠辣,毫不留情,直接废了钱良骏的修为。
再看向陈风师父时,众人心里隐隐发寒,不敢再细看,有意无意躲过了他的视线。
沈妄眼睛微微眯了眯,啧了一声:“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像父亲一样把你们原谅。”
陈风师父爽朗大笑发:“小道友真是幽默风趣,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过……”沈妄话锋一转,“我在你这儿受到了严重的肉|体和精神双重伤害,你们难道不表示表示吗?”
陈风师父将去球踢给了副会长:“这我可做不了主,小友,你问问我们副会长呢。”
副会长神情复杂的看着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钱良骏,良久之后,他抬抬手,示意其他人:“把他送去医院吧。”
这也是他能为钱良骏唯一能做的了。
好在现在已经是科技社会,修行者和普通人的界限其实并不分明,就算没有了修为,也能当个普通人,活出精彩人生。
只是很多修行者都认为自己比普通凡人等高一等,这会儿钱良骏林被废了修为,沦为他曾经最看不起的普通人。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
被拖出去的时候,钱良骏的脸色难看无比,他浑浑噩噩的看向沈妄,心中涌起一阵苦涩的懊悔:如果他没有听唐久的话,一直针对沈妄……
或许,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修行者。
只是后悔,是时间最无用的情绪。
钱良骏被拖出房间,不一会儿,连他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处理好其他事情后,副会长再将话题拉到沈妄身上,好声好气的问:“不知沈道友,想要我们怎么做,才能弥补你所遭受的伤害。”
沈妄眼珠子转了一圈:“我们都是修行之人,钱不钱的,太俗了,没有格调。”
副会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沈小友说得对,那你想要什么?”
“你们这么大的组织,总有个藏宝阁之类的地方吧,我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想去长长见识。”
副会长额头一跳,断然拒绝:“不可能!只有协会的精英内部人士,才能进入藏宝阁,你一个外人,如何能进去!我不允许!”
这个反应,在沈妄的意料之中,他用食指点了点手中的一沓符纸:“如果我用符篆换呢。”
“符篆!”
周围听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灼热。
高级符篆都可遇而不求,在对敌的紧要关头,更是能博取一线生机。
保命符保命符,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就连副会长都忍不住心动,何况是玄学协会的其他人,他喉咙动了动:“我用十个符篆,来换一个我看上的宝物。”
“……”副会长一咬牙,“成交!”
反正藏宝库里的东西多着呢,万一沈妄就是个土包子,眼光不好,挑中了什么垃圾法宝,岂不是血赚。
“可以,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沈妄一拍手,“走!”
副会长和沈妄二人前后离开,留下一群满脸茫然的围观群众。
“这就完了?”
应该是完了,但副会长和沈妄离开了,陈风和他师父可是还站在原地呢。
陈氏师徒吃了这么大的亏,万一要随便抓个围观者出气,他们连喊冤都没地方去,钱良骏的下场可还在眼前啊。
“散了散了。”
围观群众不敢再继续逗留,各自找了个理由,迅速离开。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以后,陈风抬头,眼神阴狠愤懑:“师父,那个姓沈的敬酒不吃罚酒,您要不要亲自出马……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陈风师父脸上没有了笑意,他容貌平平,由于常年带笑,眼角下带着几条笑纹,此时这几条笑纹都舒展开,“连对手是什么人你都没调查清楚,就敢轻易出手。”
陈风撇嘴解释道:“我查过了!他是唐家的真少爷,可惜唐家不愿意认他,直接把他赶出了家门……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唐家的家族弃子。”
而那些符篆,他自然以为,是从唐家带出来的。
“唐家不是拼命想培养出一个可以振兴家族的天才吗,人都到手里了,还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居然放跑了。”陈风师父幸灾乐祸的笑了,“等他们知道真相后,怕是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听到师父的话,陈风有些不甘心:“他趁我不备偷袭我,狠狠打了我一顿,难道我就要忍下这口气吗?!”
师父心疼的摸摸陈风脸上的红肿,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灰色丹药,递给陈风。
吃下后,陈风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他又惊又喜,连忙道谢:“谢谢师父,还是师父关心徒儿。”
“陈风,你就是性子太急,还需要再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