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节
楚辞:“说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
沈昼:“……”
他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饭马上就好,你们再等一下,我去给暮元帅帮忙。”
说完就闪身进了厨房,靳昀初趴在厨房门口观察了好一会,啧啧称奇:“暮少远竟然没有把他赶出来?”
楚辞道:“这不是个好消息。”
靳昀初一愣:“什么意思?”
“沈昼的厨艺怎么说呢,”楚辞斟酌了一下,道,“就是多少有点出人预料。”
“我一时间竟无法领会到你这句话里的用意……”
而等到开饭的时候,靳昀初看着桌子中央一盘灰褐色的玩意,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她问。
“这是沈老师的杰作。”楚辞说。
暮少远一言不发的坐下来,将筷子递给了靳昀初,靳昀初依旧盯着那盘诡异的菜品,目光毫不偏移,半晌,她终于忍不住问暮少远:“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合理怀疑你是不是想报复我。”
“我和他打赌,”暮少远微微抬头看了沈昼一眼,“输了,所以让他做了一盘菜。”
靳昀初:“……”
她开始卷袖子:“什么赌,我来帮你赢回来。”
“一个小玩笑而已。”沈昼笑道。
“玩笑?”靳昀初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那盘黑糊糊的菜上,她心想,这玩笑开得,代价属实有点大。
午饭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开始。
靳昀初看着楚辞和沈昼,甚至暮少远都神色如常的夹了那盘菜,然后咽了下去,她的筷子三过菜碟而不入,终于忍不住问楚辞:“真的……能吃?”
楚辞说:“能吃是能吃。”
靳昀初终于还是忍不住尝了一口。
……甚至有点好吃。
但是它的外表不配他的灵魂。
她忍不住感叹:“沈昼啊沈昼,你是怎么将一道明明还不错的菜做的看起来这么……诡异的?”
沈昼谦虚的道:“这是目前来说唯一一个没有点上的技能。”
饭后,靳昀初在将盘子丢进洗碗机里时,随口问暮少远:“你和沈昼打了什么赌?”
暮少远关上水龙头,道:“他说他知道今天上午都去了哪里。”
“然后呢?”
“我以为你没有去学校,因为你昨天念了很多次说你不会去看机甲联赛的决赛。但是你和小林一起回来了。”
靳昀初:“我和小林一起回来并不代表我去了学校。”
暮少远点头:“我看了你的行踪记录。”
靳昀初:“……”
“打赌就打赌,可为什么他赢了,你却要让他做一盘菜呢?”
“因为他说,来我们蹭饭好几次了很不好意思,所以要自己动手。”
靳昀初翻白眼:“那他有本事别来!”
“你们真是无聊,”她靠在门边道,“这种事情还要打赌。”
“因为,”暮少远擦干手上的水滴,神情平静的道,“我问他,那天晚上在烧烤店,你们谈了什么。他才说,要和我打一个赌。”
……
“我和暮元帅打了一个赌,”沈昼笑意盈盈的道,“赌靳总今天有没有去北斗学院。”
“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一定会去学校?”
“因为我上次过来送资料的时候,刘副官正好说起靳总的行程,她明天要去晴空星。”
“所以呢?”
“这个时间点,西泽尔又不在,去晴空星最有可能就是为了远航探索任务的事情,我猜……她应该会带你过去,而且今天不是机甲联赛的决赛日么?所以才说她去了北斗学院。”
楚辞摇了摇头:“我就不该告诉你远航探索任务这回事。”
沈昼沉默了一下,喟然道:“你要走了啊……”
楚辞说:“又不是不回来。”
沈昼笑了笑,道:“其实我今天是来告别的。”
楚辞一开始以为因为自己要远行,所以他来向自己告别,但是念头一转发现不对,如果是和自己告别,直接找他就好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多弯子来靳总家里?
他骤然抬起目光:“你——”
“米贞要脱离斯奈特,成立自己的事务所,自己当老板,我答应跟着她出去单干。”沈昼温和的道,“新所注册在瓦蓝得星。”
瓦蓝得星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名字,因为人们更愿意用“中央星圈”来代指它和它周边的几颗星球,或者更精准一些,人们称它为,“行政主星”或者“首都星”。
楚辞愣了一下,声量抬高:“你要去中央星圈?”
沈昼道:“目前看来,是这样。”
“可是——”
腴——皙——正——礼——
沈昼抬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楚辞还在思考着,沈昼笑道:“而且这对我的职业生涯也有很大帮助嘛,说不定等你回来,我就已经成了联邦有名的大律师。”
“自信点,把‘说不定’去掉。”
“诶,”沈昼不好意思的道,“做人不能太飘。”
楚辞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又松开,道:“你想好了就可以。”
“果然你是最容易说服的,”沈昼感慨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去和neo和南枝说,北斗星系临近边疆,离家还不算很远,可是中央星圈……哪怕是最快的跃迁速度,路上也得走两天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咦,那为什么你要去远航探索任务这件事要我告诉他们?”沈昼问,“你还来得及再回家一趟吗?”
“来不及了,”楚辞回答,“旗舰后天就出发。”
“可你不是刚刚才比赛结束——”
楚辞道:“领衔授勋的材料前几天就已经递交了,就等比赛结束之后批示下发。授勋人申请了阿特弥斯指挥官,她是这次远航探索任务的旗舰舰长。”
“所以,”他抬起头看向沈昼,“这是短期内,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交谈。”
“看来我今天来得很正确。”沈昼笑道。
“你们都要走啦?”靳昀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站在餐厅的一株绿植旁边,她看向沈昼,“你什么动身?”
“我得看米律师的安排,”沈昼道,“而且在离开之前,我还要回家一趟。”
靳昀初走过来,和他擦肩而过时压低了声音问:“暮少远和你说了什么?”
沈昼一脸无辜:“什么都没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告别,”沈昼笑眯眯道,“顺便蹭饭。”
靳昀初嗤之以鼻。
但是后来,关于那天暮少远究竟和沈昼说了什么,以及他们打的赌到底是否只有一个简单而无聊的玩笑,靳昀初并没有得到回答。第二天,她带着楚辞登上了去晴空星的星舰,站在廊桥的入口时,呼啸的气流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很乱,她对楚辞道:“这是我今年最后一次出门,等送你们走,我就又要去该死的疗养院了。”
楚辞道:“疗养院总不至于连终端都不让使用吧?”
靳昀初哈哈大笑,对楚辞说起她少年时期,她妈数落她的三大罪,学习退步了,玩终端玩得;身体不舒服,熬夜熬得;不想吃饭,垃圾食品吃多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