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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yboy

 

连着几天黎柏佑都没来骚扰她。没有在校门口蹲她,没有叫她去琴房,没有把她带去废弃教室,或其他什么奇怪的地方。仿佛第一天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只为了告诉她。这一次,她只有被羞辱,被舍弃的份。黎柏佑好像消失了,又好像在哪都能遇到他。好像和他变成了陌生人,可隔着遥远距离的视线相撞带来的心悸似乎更加汹涌。有时会在林荫道遇见,他被簇拥在一群男生之中,从篮球场回来,边走边说笑。正如他向来众星捧月的身份,永远是被阿谀的那一个。大多时候是他们说,黎柏佑总是兴致缺缺地单指转着球,看似在听,其实字音刚到耳畔就被风吹散,漂浮在周遭,却近不了他半点。偶尔也是真的听进去了,漫不经心地插两句,惹得一旁男生跳脚,周围男生拍着他的肩大笑。偶尔,他也会笑一笑。偶尔,他的目光会穿越人潮,定格在她身上。再或者,在图书馆口,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还有一个年长些貌似老师的中年男人一起往行政楼方向走。这时,他便正经许多,一改往日懒散败类的模样,举止得体,着装一丝不苟,伪装成正经尊师的模范三好生。每当这个时候,祝凡清就会想起他们刚认识时,黎柏佑在她心中的形象便是如此。虽时不常也会露出恶魔的尾巴,却更多时给她带去的是心底的跃动。她总在想,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做一个目光掠过一瞬,再不能相视半点的陌生人。就很好。继上次在南食堂被某人抢走一个椰子后,祝凡清再没去过南食堂。西食堂二楼,叱咤风云四人组在对面桌坐下,宁佳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还真是他们。“难得一下子遇上四个人。”宁佳感叹,“褚懿酩可真帅啊!你说什么样的女生才能拿下他这种贵公子啊?”闻言,阳妤璨抬眸,目光和对面那人撞上,她冷淡移开。“右边那个是黎柏佑吧。”宁佳视线停在祝凡清背后,不禁再次摇头感叹,“啧,这优越的背影,想认错都难。”阳妤璨夹了块糖醋里脊塞她嘴里:“专心吃你的饭吧。”“吃饭不聊八卦太难受了不。”宁佳咽下嘴里的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念着祝凡清是新生,先简单介绍了下:“他们这几个人在学校特火,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凡清你之前在十一中应该也听说过吧。”祝凡清如实点头,但她也只听过黎柏佑这号人物。于是宁佳化身鉴颜大师,开始一一点评:“最帅的,毋庸置疑肯定是黎柏佑,也就是你正后面那位,褚懿酩第二,谭封谨第三。”“不过你应该没太见过黎柏佑和褚懿酩,他俩前段时间出去训练了,这个星期刚回来。”祝凡清安静地听着,心想她不仅见过这位第一名,还熟到不能再熟呢。似乎是认为自己的点评太过主观,有失偏颇。宁佳啧了声,颇有些左右为难。“其实褚懿酩也挺帅的,跟黎柏佑是反方向的帅,按理说也能排个第一,不过他肯定没黎柏佑招小女生喜欢。”头回听到这样的形容,祝凡清饶有兴致地问:“反方向的帅?”“黎柏佑,咱们就只说他那张脸哈,集渣帅痞于一体,这种人你指望他一心一意搞纯爱?不可能的!一看就是那种私下玩很大,只玩不给名分的pyboy啦。我赌他不是处男。”听到这,祝凡清稍稍一怔,对如此精准的点评有些哑然。当然,最后一句还有待证实。“当然,这都是我的主观臆断哈。”宁佳挑眉,压低音量,神秘兮兮道,“不过听说他跟温熙芮刚分,就立马换了个新的,前几天还一起上学呢。”阳妤璨一脸见了鬼:“他跟温熙芮?”“就开学前几天,洋洋去vvs蹦迪,碰到他俩一起等电梯,有说有笑的。”阳妤璨是不信的,后又不动声色地瞄了眼祝凡清。“那也不能证明他俩谈过吧。”“璨璨!你怎么能不信我呢!论坛早爆了,还有温熙芮社媒,”说着,宁佳就拿出手机,一顿翻翻找找,尝试用证据说服她俩,“你们自己看!那段时间她简直狂秀好吗!”

阳妤璨在一边舀椰肉,没有要看的打算,于是祝凡清接过来。随手滑了滑,并未瞧出什么端倪,正要还给她时,余光扫到九宫格角落里,一张live图里闪闪光的银链。祝凡清一眼认出,那条银链的主人就是黎柏佑。像合照又像偷拍。看环境应该是在ktv,光怪陆离的镭射灯和频闪把人脸晃得忽暗忽明。这个拍摄者应该就是宁佳口中的温熙芮,很有气质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只露了半边脸。女孩长相明艳,表情灵动,皱眉噘嘴,手指偷偷指向坐在她身边的男生,仿佛抱怨男友又在喝酒的小女友。男生正是黎柏佑。他正心不在焉地和旁边的人碰杯,露出半截身体和一个侧颜,脖子上的银链被温熙芮p上一闪一闪的动态四角星。看上去真的很亲密,连祝凡清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图片里难抑的甜丝丝的粉红气泡。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般,手指自动往下探索,找到温熙芮上一条微博。如果说刚刚那条是暗戳戳的秀,那这条就是光明正大了。四张照片,三张都是黎柏佑。一张是黎柏佑的背影,两张是黎柏佑和温熙芮并肩的背影。还配上引人遐想的文案。两条动态分别布于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一号。那个星期,祝凡清的确很少看到他在家。准确来说是他除了睡觉基本不在家。他出门时间不定,偶尔下午,偶尔晚上。祝凡清有意避开,也难免直面几次,每次都见他打扮得特花枝招展。一件简单有质感的黑或白t,背头垂几根湿在额侧的型,项链、戒指、表是必不可少的饰品,再随便踩双联名,墨镜一架,出门。大部分时间她都只淡淡瞥一眼,便退出同一空间,留疏离的空气磨平她存在过的痕迹。不过,极少时刻她也会忘了离开。青春正盛的黎柏佑在同龄人中过于扎眼,她瞧一眼便不自觉被吸了进去,如同沼泽,神思全然被他牵着走。直到他漫不经心地抬眉。情绪冷然地对上她双眸。无声地质问。还要看多久?还是忍不住为他停留?这一次又要像个胆小鬼一样逃避?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说,视线很快从她脸上掠过。一如对待一位陌生人,从容自如且冷漠地继续自己的事。他越淡然,倒显得她闪躲的模样越心虚越狼狈。而后在某一个失眠的深夜,回想起那一次对视,偷偷尴尬抓狂好久。但黎柏佑也不是完全不着家,有那么一两次,她夜里被噩梦惊醒,恰好听见他上楼回房间的动静,彼时已是凌晨三四点。倒也很符合他玩咖的人设。本身他就不想回那个家,大概率也没把那当做家。他在江城有自己的家。如果不是他爸爸的最后通牒,如果不是父子俩大动干戈,如果不是她先耐不住却反被拉黑黎柏佑或许真的会如她所愿,再也不见。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绝不会允许她反复践踏他的自尊,与赤诚的感情。——某人:打扮给老婆看,老婆说我花枝招展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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