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朦胧
年少一注:二人都为普通家庭,无痛的过去设定。他早就看见了,那个在公交车站下等车的女人,似乎一直没有她要等的那一辆公交,所以她才一直坐在那。女人体态娇小,手握成拳抵在膝盖上,腿微微向站台的椅子那边别着,雨幕在往里飘,她在朝里躲。她乌黑的头发已经被雨打湿一些,一些碎发沾在她的脸颊上,脚上的米色高跟鞋也已经沾上了泥水。她时不时朝手机看两眼,像是在等什么消息,或者等某个人。徐谨礼每天回家会路过这条路,他习惯性背着书包在公交站对面的书店停留一会儿,看会儿书再回去。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他拿着的那本书太无聊,他没看几页,就透过玻璃看到了对面等候在公交站台的女人,然后眼神就没移开过。十八岁这个年纪会对女人感兴趣是正常的事,但徐谨礼没有哥们儿那样对此热衷。家教原因,父母对他的教育很严格,他总觉得男孩话语间的那些论调太过狎昵、轻漫、不尊重。所以他不喜欢谈论这些,也不会将目光停留在这些事上。函数、书籍、机器人、篮球,这些对他来说,比女人更有吸引力。按理说是这样没错,这么长久的注视也不礼貌,他应该移开自己的目光才对。然而他没有,他决定放下书、撑起伞走出去。他不喜欢白色的球鞋沾上水,却穿着它踩过斑马线的浅洼。徐谨礼像是其他等车的人那样,停在那个他没有车要等的公交站台。踏上站台的时候,他眼神的余光瞥见了女人的戒指,银色的、很亮。他看着水珠从雨伞上滴落,心想:啊,她有家庭了……一瞬间的失落,不算很多,就像泥点水花溅上他的鞋的瞬间,等天晴了,过去了便算了。他是该走的,可他总觉得女人的目光在朝他看。他试探性地看回去,发现女人真的在看他,而且站起来朝他走了过来。徐谨礼很惊讶,转头稍微瞥了一眼身后,他们周围也没有别人,她就是朝着自己走来的。女人下一秒的行为让他更震惊,她站在他面前,戴着那个刺眼的婚戒,轻声叫他:“老公……”语气是带着一点疑问的,包括女人看向他的眼神,也同样带着不解。“什么?你?”徐谨礼听清了她的话,正是因为听清了才觉得费解,“你是不是认错了人?”女人朝他靠近,高跟鞋尖逼得白球鞋连连后退,明明身高比她高那么多,徐谨礼却禁不住向后躲,实在是她贴得太近。她拿着手机,双手相握置于心口,问他:“你是徐谨礼吗?”他带着困惑点了一下头,还没等他问女人为什么认识他,她再次开口。“老公,你为什么看上去像个学生?”因为他t的就是个学生。徐谨礼脑子里太乱了,他强行镇定下来,用手拉着女人的胳膊和她微微间隔开一点距离:“抱歉女士,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识我,但你肯定认错了人。”“不会啊,我怎么都会认得你,”看着和自己丈夫相比过于青涩的男孩,一瞬间,水苓想到了一种荒唐的可能,“老公,我好像……穿越了,你现在肯定不是三十五岁。”徐谨礼闭了闭眼,几乎要怀疑面前的她是不是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自己是不是该给她拨打求助电话。水苓知道他暂时接受不了,她也接受不了。她只是在公司聚餐后等着徐谨礼来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店门就觉得周围变得陌生起来,雨点子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只好先躲在公交车站下避雨。看了看手机也没有信号,又没有雨伞,只能盼望着徐谨礼会来。徐谨礼确实来了,但是来的不是她等的那个徐谨礼。水苓看他略显慌乱的样子,隔开一点距离,柔声说:“你胯骨旁边有一颗很小的痣,还有左边的腰下也是。你对海蜇过敏,不喜欢任何刺激性的食物,油太多的也不行。小时候因为岸边青苔太滑掉进河里差点溺水却意外学会了游泳,不喜欢和家里人去寺庙,进去了也绝对不会祭拜。还有,最讨厌的天气——是下雨天。”徐谨礼看着面前眼神中带着期盼的女人,听着她说那些大部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脑中的信号接收频率一下子变成了一条直线。冷静了半晌,草草处理完这些信息,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该送你去哪?”“水苓,清水的水,草字头下面一个令那个苓。”水苓说完名字,有点为难,“老公,我原本该和你回家来着,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了……”徐谨礼的思绪还不够清晰,但想了想,这么大的雨,总不能让她无处可去:“……那还是先和我回家吧,其他的后面再说。”他又瞥了一眼她的高跟鞋:“你穿这种鞋子,好走路吗?”水苓看了看脚上那双漆皮米色高跟鞋:“没事,这双鞋是你给我买的,才五厘米,不算很高。”“行,我家离这也不算远,走不动路可以和我说……我背你。”水苓因为他这句话,找回了那种被照顾的感觉,似乎有的人天生就会爱人,她笑说:“好,谢谢老公。”徐谨礼撑开伞的动作一顿:“能不能……暂时别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水苓和徐谨礼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一时间像堵住了嘴,很不适应。
徐谨礼看出来她有点为难,将雨伞撑在她的头上,低头看着她问:“那你习惯叫我什么?”水苓抬头看着他,总觉得对还是学生的徐谨礼说那几个词太过了,比起调情更像是在轻薄他,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哥哥、daddy,还有主人……”说完抬眼看去,还是男孩的徐谨礼捂着嘴别过头去,红晕从脖颈烧到脸颊。等到了家,水苓才发现为了给她打伞,徐谨礼半边身子差不多全湿:“哎呀,你可以让我和你离得近一点的嘛,快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都湿了。”徐谨礼将伞放在门口的置物框里,满不在乎地看了看自己一塌糊涂的衣服和鞋,摇摇头:“没事。”最近爸妈去德国出差,家里没人,不然徐谨礼也没法直接带她回家,他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你先换鞋坐下歇会儿,其他话等我洗完澡再说吧。”水苓点点头:“好。”徐谨礼到二楼进浴室的时候,人还没缓过来。虽然他表现的足够冷静,但事实心里早就乱七八糟,只是性格原因让他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在意外面前大喊大叫。他脱下脏掉的校服,扔进洗衣机,低头时看到了自己腰上和胯骨旁的小痣,蓦地又红了脸。水直利利地洒下来,从他的发顶流到脚底,徐谨礼站在那,眼睛微阖,不断有水珠从他的睫毛上滴下去。她说那个我是三十五岁?那她多少岁?看她只像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所以他看见她手上的婚戒才会那么惊讶。更惊讶的是,那个婚戒是为他而戴的,在未来。他在水流之中朝后捋了一把头发,莫名其妙地轻笑了一下,不再想。水苓对于十八岁的徐谨礼感到很新奇,包括这栋较为陌生的房子也是,不像是徐谨礼的风格,温馨自然的法式田园风。她看见有一个柜子上有很多照片,也有徐谨礼小时候的样子,想站起来走过去看看。刚站起来,脚后跟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刺痛感,她低头看了看,是被高跟鞋磨破了一点。和徐谨礼在一起之后,水苓没怎么穿过高跟鞋走太多路,车接车送,步行从来不过百。今天这么点距离也不算远,才五六百米就把脚磨破了,也太娇气了,都是被徐谨礼惯的。徐谨礼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在低头往后脚跟看,猜测可能是穿鞋磨破了。他下楼在柜子里找医药箱,拿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走到水苓面前,温声说:“坐下吧,我给你处理一下。”徐谨礼脱下校服之后,尽管看上去还带着点青涩,但骨子里的内敛沉稳不会让人觉得他像高中生。水苓喜欢这种内敛和沉稳,包括他细心地帮她处理这种小伤口时的神态也是,专注又体贴的样子让她很熟悉。果然,不管什么年纪,适合当她老公这点倒是一摸一样。徐谨礼擦完碘伏,给她贴上创可贴之后,才反应起来自己一直握着她的脚。女人的脚又白又软地贴在他掌心里,脚跟和前脚掌是粉的,小小的一只,在他愣神时轻微地踩了他一下。徐谨礼触电似的立即松了手,耳尖发红,抬头看向女人:“抱歉。”水苓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道歉,觉得徐谨礼这样看上去好有趣,凑过来圈着他的脖颈。徐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