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落索
的眉目。她好不容易把他找了回来,不能再看着那家伙迫害他下一世,在那之前,她要先将那厮杀掉。以她现在的修为,没办法做到,她必须先回香盏仙岛,拿回另一半鸳鸯玉。她的修为被另一半灵玉吸去,可能就是怕她仗着神力要回去找徐谨礼,所以姐姐没有把另一半玉给她。要去先把玉拿到手,她是九尾才能替徐谨礼报仇,否则只是干添乱。苓茏看他睡得安稳之后,悄悄握着徐谨礼的手腕,想拿开他的胳膊,结果被徐谨礼抱得更紧。眼前人缓缓睁开眼,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睡不着?”没想到就这么轻轻动一下他就醒了,苓茏有点心虚:“不是,就是有点热,想翻个身。”徐谨礼听完放开她,:“睡吧……”“嗯。”苓茏应了一声闭上眼。她装睡不知道装了多久,直到徐谨礼真的睡着,才蹑手蹑脚下了床。她施法在桌上留下五个字:我回仙岛了。要是换作别的说法,徐谨礼一定会来找她。只有看她回去,他的心才能踏实下来。也只有这样,在她替徐谨礼报仇的时候,他才不会也被搅和进来。苓茏身影轻快得像风,就这么飘飘然离开了。等她走后不久,徐谨礼在榻上睁开了眼睛,他起身去看了一眼她施加咒术留下的那一行字。她要回去吗?要是真的回去,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凭徐谨礼对她的了解,苓茏不会就这样乖乖离开他回仙岛,应该还有别的目的才对。她想干什么,又是为什么不愿意同他说呢?徐谨礼抬手施术,一只雀儿立在他的食指上,他打开窗子,对着那歪着头的小麻雀说道:“去跟着她。”说完便把它送出窗外。他的目光一直跟着苓茏,看着她离开。接下来的时间,他以修养为由拒不见人,看着她用一天一夜赶到了香盏仙岛。“竟然真的是去仙岛……”小麻雀只是他游离的追踪术,跨不过仙岛的结界,光是飞到仙岛,已经差不多耗光了力气。既然是去仙岛,便随她去吧。那里有叁足金乌,知道她回去,应该不会那么轻轻松松地再放她出来。这样也好。他睁开眼,盘旋在仙岛上空的麻雀瞬间湮灭在风里。苓茏莫名觉得一阵古怪,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没看见任何东西。她化成狐狸,往记忆中叁足金乌所在的那个仙洞中走去。这个时间段,叁足金乌应该留在藏经阁,不会来到仙岛,不知道她有没有连灵玉一起带走……她进去之后小心翼翼的翻找着,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难道真的被她带走了?”苓茏小声嘀咕着,太过聚精会神,没发觉一个身影已经站在她背后。“找什么?”叁足金乌看着她的狐狸爪子扒过来扒过去的。苓茏被这一声吓得跳了起来,狐狸尾巴和耳朵高高竖起,回头瓮声瓮气地说:“姐姐……”她这趟出去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不知道叁足金乌发现没有,要是发现了她之后就不好再跑出去了。“让你好好留着修养,来我这找什么东西?”苓茏听她这么说,姐姐应该是没发现她偷跑出去,心里轻松了一点。“没有,没找什么。”她紧忙收回爪子,含糊掩盖过去。叁足金乌以为她又想偷跑:“别老想着出去,以你现在的修为,连结界都跨不出去。”“知道了……”苓茏答完,松了一口气,还好姐姐没有继续追问。叁足金乌将藏经阁交给青鸟守着,自己特地回来一趟,就是怕苓茏又不安分地乱跑。结果苓茏倒是没提要出去的事,一直黏在她身边,还说着晚上要一起睡。想靠哄她被放出去,做梦呢。叁足金乌将她推开:“去你自己的山洞里睡,别打搅我。”“姐姐,求求了,我真的知错了。”苓茏在她脚底绕来绕去地打转,用狐狸脑袋蹭着她的小腿。叁足金乌卡着她两个前肢把她抱起来晃悠两下:“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出去。”苓茏曲着爪子塌下耳朵:“知道了……”看她死心,叁足金乌便随她去了,当晚由着她蜷成一团缩在身边。苓茏没干过比这更惊险的事,她在叁足金乌睡着后,悄悄给她施了安魂的法术才敢伸手去找另一半鸳鸯玉。叁足金乌真把她当妹妹,她闯祸了也是真的会收拾她,苓茏找玉的时候手都在抖。她对那块玉有感应,能感觉到它就在叁足金乌身上,祈祷了不知道多少遍,希望她千万别醒,连呼吸都憋着才把玉翻出来。拿到手之后,苓茏衔者玉蹑手蹑脚地跑出山洞,往高处跑去,在月光的庇护下来到她经常待着的那个山顶。她化成人形,将玉置于掌心,尝试用灵力打开封印。她聚精会神地寻找着灵力的缺口,攻破那层阻隔,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灵玉终于在她手中慢慢浮起,闪烁出柔和的光芒。盈盈月色下,苓茏的尾巴像是猝然烧起的烈火,哗地一下在她身后冒出摇曳着。火红的尾巴艳得像血,金瞳中溢出着多余的磅礴灵息,像阵阵烟雾,消散在她的眼尾。她将这块玉好好贴身放进怀中,牙齿啮合用力紧了一下:道貌岸然的老不死,待我来取你性命。这层结界对于身为九尾的她来说不过雕虫小技,她现在想要进出可谓来去自如。在那之前,她特地给叁足金乌施术让她多睡会儿,留了封信给她,尽量在她醒来之前赶回来。一道流星似的红色身影掠过香盏仙岛外的水面上,疾速向着西方而去。幽暗的密室里,鹤发长须的老者看着镜子里那抹正在赶来的红色身影,捋着胡须眯眼笑着。青白的雾团消散飘去,一个身材颀长,身着绀宇色长袍的男人显现出来,说道:“你和照雪哪来这么大的仇,连着九尾一起不放过。”白胡子老道睨了他一眼:“这是他欠我的,我只是讨回来罢了。”身旁的男人笑说:“照雪这个性格还能欠你什么?我倒是挺好奇。”
息斋尊者手摸着拂尘的须,像抚着人的发:“他欠我一条命……我妻子的命。要不是因为他,该一起升仙的,就是我和我妻子。”“噢?还有这回事?”男人明显来了兴致,“但你针对九尾的办法有那么多,为什么非得烧藏经阁里的升仙册呢?还将禁术传给妖族。你不怕被王母发现?”这好奇又轻快的语气让息斋尊者皱了眉:“蜚廉,你不觉得天界的神仙太多了吗?天界要那么多神仙干什么呢?后来者越来越良莠不齐,我甚至不懂他们为什么能升仙。我妻子都未能升仙,他们又凭什么能这么轻松地上天界呢?”蜚廉笑了:“所以你传授禁术给妖王,蛊惑他让群妖挖食修士心脏,也是仅仅为了早早杀光他们,好直接断了这个可能?”“就因为你妻子未能上得了天界,所以要断绝所有其他生灵升仙的可能?”他捋了捋白胡须:“不必在这质疑我,蜚廉。我做的这些事里,不都有你的手笔吗?”蜚廉星君摆手:“不不不,我和你不一样,我愿意帮你,只是因为好奇和有趣。我并不在乎你的目的,那与我无关。现在也是。”“有趣?”“当然,仅此而已。”息斋尊者偏过头看着蜚廉星君,他眼中透着澄澈,明明帮了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却丝毫不以为意,压根就没把法发生的一切当回事。这样的人也能当了快四千年的星君,息斋尊者愈发觉得王母和照雪掌管的升仙秩序一塌糊涂,他们根本不懂什么人才适合当神仙。“不过……九尾要是真的过来,你什么打算?杀了她好一样报复照雪?”蜚廉星君继续问道。息斋尊者嗤笑着:“她是王母的心肝,我有这么蠢?”“那你打算怎样?九尾来势汹汹,可是真打算要你的命。”息斋尊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说话。蜚廉星君切了一声:“行吧,不说拉倒。那你为什么要让九尾把照雪的魂找回来总能说了吧?我一开始以为你想他死,结果你又把他复活了,图啥?”“他在我手下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能都忘了呢?全忘了对他也太仁慈了,当然得想起来,得都想起来和我一样痛苦才行,要比我更痛苦才行。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一次次被剥夺一切,直到爬不起来,等到了那一刻,我看腻了再放过他。”“你妻子当年真是照雪杀的?这么恨他?不应该啊,我没听说你和照雪有这种仇啊。”面对蜚廉星君的疑问,息斋尊者并未回答,他注视着铜镜中赶来的苓茏,随后朝着外面走去。蜚廉星君不知道他下面要干什么,有点无聊,暂时先隐去了身影。苓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