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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我说实话的话,你肯定不信我。(微H)

 

二岁喜得独女,不说能不能拨出心思来谋划那么大的局,就说宁昭同那话,她竟然说可以帮他把楚先兰拉下来。

沉平莛捏了捏鼻梁,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拿起桌上的文件。

宁昭同,1997年10月出生在湖北襄阳,14岁由襄阳四中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18岁以相当优异的成绩毕业,自此成为全职演员。

的确是相当优异的成绩,绩点一般,因为思政课基本上都只能及格,但所有专业课都是95以上。除此外,她还以本科生身份在海内外发表了十来篇论文,海外的不清楚什么水平,但国内的虽然以内部集刊为主,却有无数的大师好评。

有趣的是,她在电影领域已经小有成就,可没有一篇论文是做电影批判或文艺理论的……中哲外哲,古代现代,竟然全是政治哲学的东西。

沉平莛尝试带入买通宁昭同的那个人,设想如果是自己,会不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实施一场美人计。可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合理,这个女人优秀到扎眼的程度,就像她自己说的,美人计是不会做得如此露骨的。

但如果是逆向思维……

好像也不合理。

他习惯把一切往复杂了思考,但也明白,现实里最好还是妥善使用奥卡姆剃刀,让一切简单起来。

这件事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这些经历,连国家力量伪造起来都很麻烦。而一个真正优秀到这个地步的特工,都是要送到国外去的,而不会被派过来试探他。

那他是真的撞到一朵艳桃花了?

他微微一笑,把文件放进抽屉里,不再多想。

水来土掩,不管是不是计,至少的确是个美人,他照单收下就是。

晚上回到官邸,一开门就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沉平莛都恍惚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换鞋进门。

到了饭厅,看见橘团团蹲在凳子上探头探脑,桌上只有五道菜,却样样色香俱全。

他看得还真有点饿了,挼了橘团团两把,进厨房洗手,问要不要帮忙。宁昭同说不用,又问他先吃饭还是先喝汤,两人三两句商量定了,一起坐到了桌边。

菜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费了大功夫的,一盅乌鸡汤肯定是老火炖出来的,材料添得矜持,香得却非常霸道。

看他多喝了两碗,宁昭同跟他说中午就炖起来了,又说食材是怎么处理的,说得眉飞色舞的。他一一听着,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还很懂事地说了几句辛苦。

她撑着脸:“不辛苦,你喜欢就好。今天上班没碰见什么想问我的事吗?吃得差不多了,不怕坏胃口,准备现在说还是待会儿说?”

他动作一顿:“你……”

“我?”

他用公筷给她夹了最后一个大虾,又笑了:“小小年纪,思虑比我们还重。先吃吧。”

她轻轻一哂,又给他夹回来:“你给我剥。”

宁昭同说的是楚先兰的事,沉平莛知道她说的是楚先兰的事,自己想问的也的确是楚先兰的事。而他如今也懂了宁昭同喜欢的交流方式,泡上茶抱着,问得很直接:“你说你有办法让楚先兰出局,是什么办法?”

宁昭同果然也很利落,低头削着一个苹果:“楚先兰是山东人,家里独子,就算自己不在乎,家里人对子孙也有执念。”

沉平莛若有所悟:“他的父母不满意他这个年纪了还只有一个女儿。”

“不,”宁昭同微微一笑,摇头,“他们家没有那么重男轻女,但这女儿不是楚先兰的孩子。”

沉平莛怔了一下。

不是楚先兰的孩子。

“楚先兰家里给他的压力不小,所以有个女儿后,能高兴成那个样,”她分了一半苹果过来,“透点风声给他,他会把自己作死的。”

自己作死。

他把苹果放到一旁,颔首:“你的意思是,他对这件事反应会非常大,甚至会和他夫人撕破脸。”

她还是应得很干脆:“是,他会开始全力报复他的老丈人。”

一点微妙浮上来,他顿了顿,问:“你为什么那么笃定?”

她笑:“我说实话的话,你肯定不信我。”

“先说一说。”

“因为他上辈子就是这么干的。”

沉平莛彻底怔住了。

上辈子。

恍惚片刻,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总觉得如果她身后真有人在算计,肯定也不知道她会是这样一副装疯卖傻的神婆口吻——

他笑不出来:“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说实话你不会信,”宁昭同拿过他那一半苹果,咬下一小口,“这几天内耗不少吧,有没有想过我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你一直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沉平莛觉得荒谬绝伦:“……你打算跟我说一个前世今生的故事?”

“不喜欢还是怕了?”

“我不会相信这种事,”他斩钉截铁,甚至第一次说了重话,“如果你是想混淆视听,就不要用这么拙劣的伎俩了。”

她笑了一声,笑得他开始不安。

慢悠悠吃完半个苹果,她用湿纸巾细细擦干净手,而后将盏中温茶一饮而尽。做完一切,她翻身上来压住他,鼻尖就抵着他的鼻尖:“懂了,你怕了。”

他背脊发紧,想推开她,强行忍住了。

睫毛相触的距离,她看进他的眼底:“沉平莛,我能给出很多证据,但我怕你不敢听。我喜欢你,喜欢你二十多年,都追着你到这里来了,实在不忍心看你害怕的样子……你要是不想听了,就让我停下来,怎么样?”

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轻轻咬住牙关。

他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而她开始说了。

“你爷爷叫沉青鸿,是国内宗教学领域的大师。他拜过茅山,在灵隐寺短暂出过几年家,而后在国内许多地方游历。他年轻时候在贵阳弘福寺待过两年,这是你告诉我的。”

他神色不动,这些有心人都能打听出来。

“沉青鸿在宗教研究上造诣很高,但家庭责任上缺失得有点太多了。你父亲有两个姐姐,基本上是你早逝的奶奶拉扯大的,所以特殊年代都选择了嫁到外国去,后来也没有太多联系。你父亲叫沉向远,是个思想开放的青年,追求自由恋爱,可是你奶奶早早就给你父亲定下了湖州陈氏的长女陈雁知。这段关系对两人来说都是折磨,你父亲抛妻弃子去了北面,冬天掉进雪窝子里冻死的。你跟着你母亲在湖州陈氏的老宅子里长大,你性格随父亲多一些,虽然心疼母亲,却也厌恶陈家人的大规矩,同时恨屋及乌地讨厌秦潇湘。”

他抿住嘴唇。

她连秦潇湘都知道。

“你比你爷爷和父亲都要决绝得多,大学毕业后直接就跟陈家人断了联系,一头扎进祖国的隐秘战线,去了西南边。等你混出点模样了,才向陈家递了消息,秦潇湘奋不顾身地过来找你,你说你不喜欢笼里的鸟。”

这下他要开口了,嗓音听着有点哑:“这是秦潇湘告诉你的。”

不是问句,当时只有他和秦潇湘在场,不可能有第二种情况。

“是,当时是过年,我带着孩子跟你回了陈家。你让我叫她六舅妈,但我们相处得就像朋友,她告诉我,自从你养在书房里的猫被你母亲发现处理掉后,你就不接触小动物了。”

他轻轻地打了一个激灵。

她说是,但是是上辈子。

“你爬得很快,却也因为工作性质生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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