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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sel失火

 

尼雅倒地,血液从她腹部喷射出来,染红那莫的袖口和持枪的右手。

啊—————

“杀人了!!!”有离得近的妓女在喊。

他看见赫蒂猛然向后退去,如同看见恶魔躲着那莫,以及那莫寻找她的眼神,这下子莫须有的亲缘也没有了。

膝盖被踹,那莫扑腾跪在地上。打手迅速掰断那莫拿枪的右手,缴械枪支,准备绑他回去交给尼雅的合伙人。

亚克伦亢奋而哀怨的命令道:“把他们围起来,不能让他们把老大的人带走,都想被炒鱿鱼吗?!”

漂亮且心狠的小嫂子啊,你可坑死我了。

桑基留下的人手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支,顷刻围上去。

“放开他,如果他被伤到,警局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老板的妓院也开到头了。”亚克伦上前威胁道。

打手们面面相觑,有人按下电话号码,响过几声之后再无动静。

“我们需要老板确认,不然不可能放过他。”

“你们老板都死了。”亚克伦无语道。

打手不松懈,给那莫脖颈套上铁锁链,“还有另一个老板。你们敢上前一步,马上勒死他。”

“你他妈再勒一个试试,老子把你头拆下来当球踢。”

幽暗处有身影踱步而来,声音不大,但那股阴冷直钻进每个人的耳膜,气压骤降,裹挟一丝不属于夏日的寒意。

不寒而栗,亚克伦默默为自己祈祷。

“亚克伦,你最近脑子不太好吗?”桑基见这场面如他眼线汇报的一样,而亚克伦却连消息都没发一个。

“老大,我————”

桑基打断他的话:“闭嘴,滚远点。”

那莫听见声音抬头望去,视线扑了个空,他一眼也没看向自己,可能无语到极致了吧。

“你们另一个老板的电话,接着。”

桑基把电话扔过去,为首之人点头哈腰之后,朝桑基绽放出似狗一般的笑容。

一行人紧忙把那莫解绑,锁链也取下来。

那莫愣怔一下,膝盖阵阵刺痛,右手腕也无法活动,他突兀地弯唇笑过一声,而后再无任何情绪。

原来桑基的势力这样大,杀了人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那他还斗个屁。

打手还在说好话:“大老板,人给你放了。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都是在老板们的手底下讨生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滚。”桑基冷声道。

一伙人跑了,连尼雅的尸体也没顾上。

那莫直溜溜注视桑基,他瞳孔漆黑却起着阵阵波澜,一抹凛然杀气之后,只剩下倦怠。

见桑基转身要离开,那莫心扑通一下,拉扯僵硬的腿向前走,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右手支撑不起来。

那莫一声不发,这样大的动静桑基能听见,只是不想理罢了。

亚克伦见状扶他起来,又捡起自己的枪。

“我右手好像断了。”那莫冷静道,眼眶却挂上一层薄薄水汽,目睹桑基径直开车离开。

亚克伦没见过这场面,他没想到那莫这么脆皮,“我带你去处理处理,能走吗?”

“等我缓一下再走。”

抬眼见车走远了,眼眶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那莫有些控制不住,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个什么东西,或许是手腕太疼了。

修长瓷白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眼眶熏红似一层淡淡的眼影,那莫蹙起眉头,金发微微曲卷散落到腰间,偏头不去看医生包扎右手。

层层薄汗贴在发根,那莫要热死了。

“亚克伦亚克伦?”他抬眼见站在一旁的亚克伦盯着他出神。

幸好本人订婚了,本人也不喜欢男人。怪不得老大这么喜欢他,放跟前足足养了七年,这清纯模样还会杀人,偶尔也魅惑,也只有老大吃得下了。

不知这傻小子在想什么,那莫开门见山道:“可以帮我把左手的丝巾扯下来绑头发上吗?太热了。”

亚克伦惊厥回来,突然手足无措,双手揣兜里放外面都不大合适。

“这个,我去给你换个女人绑。”亚克伦说完就想立刻消失。

前脚刚迈出诊所大门,后方幽幽传来不明不清的指责:“我是个女人还是怎么的?”

亚克伦急得原地打转,桑基的人他也不敢得罪,但也不敢碰啊。

那莫泄了劲儿懒得去计较:“算了,你去找吧。”

等亚克伦回来,右手被夹板和纱布固定得死死地,那莫抽完了烟,直直望向街边出神。

被亚克伦强迫拉来的女人怒火冲天进门,一见那莫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蛋,变脸比翻书还快,整个人笑呵呵地,解开左手上的蓝色丝巾。

“哎哟,我去给你拿发圈过来。”女人被刺眼的刀割吓到,刚解开又慌张绕回去系上。

那莫神色如常,揉了下发酸的太阳穴:“桑基有告诉你准备把我关在哪里吗?我太累了,要休息。”

“没有。”亚克伦直言道。

他左手掐右手,觉得比站在桑基面前挨训还要难受,亚克伦直觉他手腕上的刀伤是一刀刀叠加的,肯定割到了动脉。

怎么会有人想死到这种程度。

“你打电话催一催他,我不想在街上乱晃。”那莫直言,又转念一想,“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

亚克伦乖乖给了电话,他才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桑基打电话。

那莫不记得桑基的电话,翻开亚克伦花里胡哨的备注,不忍直视:“哪一个是?”

“火爆财神爷。”

那莫唇角微微翘起,“他脾气真的很差,还特别爱骂人。”

亚克伦不敢接话,尬笑两声差点钻地缝里。

通话刚接通,似在印证那莫的评价:“亚克伦,你小子不会发消息是吗?挂个号看看脑子去。”

那莫还没说一个字,挂断通话的嘟嘟声响起。

他不死心又打过去,这次抢在桑基骂人之前,那莫急声道:“是我,那莫。”

电话里寂静半晌,那莫觉得度秒如年,直到一个熟悉沉稳的嗓音传过来:“怎么了?说事。”

“我住哪里?我需要休息。”那莫态度尽可能温和,也不再说囚不囚禁的问题。

“亚克伦在身边吗?”

亚克伦没想到自己能被提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在,老大。”

“明尼艾尔区吉利尤它街219号顶楼,密码是我常用的数字,带那莫去那里。把他安顿好,再回来。”

桑基说完便再没声响。

“等等。”那莫抢过电话,心里潮湿如同下了场暴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

桑基音色并无异样:“没什么好聊的。”

电话被挂断。

死一般的寂静,那莫无话可说,难道实话桑基也听不得?不高兴了就拒绝谈话,真难伺候!!!

“小姑娘,别愁眉苦脸的,老得快。”拿发圈的中年女人折返回来。

那莫勉强笑了笑,没气力解释太多。

他每年都会注射雌性激素,他也终于搞懂什么是oradexon,一种用于牛增肥的药剂,幸好很早就停了。

也因此,愈发不敢照镜子,他认不出自己了。

新住处的地址在居民楼,还算热闹,有新生的小孩和乖巧的宠物狗,离桑基单位倒是挺近的,就这一点那莫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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