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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告(情事败露/“顽劣不堪往后本尊定当多加管束”)

 

浮奕没把崔方放在眼里,一个外院修为平平的弟子,不值得他花心思对付。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笼络住白徽明的心,还有那位仙尊

他想要早些与白徽明同住,两人有了名分,而浮奕与仙尊双修之事无凭无据,就算是仙人也不能抢旁人的道侣。

直到,五日后,宗门内登闻鼓响。

一素衣弟子跪在鼓前,一边击鼓,一边大喊自己要冤要告。

不时就有掌事前来问话:“你有何冤情,又要状告何人?”

那弟子跪得笔直,衣着简朴,却也能看出是个面相俊俏的男子,沉声道:“弟子要告的是外门弟子浮奕,欺我情,骗我传家宝物!”

不过是个外门弟子,掌事本不在意,挥手让手下人处理,可一听说那浮奕是少宗主跟前得意的狐妖,立刻变了脸色。

他平生最厌恶狐媚之人,自然容不下浮奕。

“这种妖孽,留在少宗主身边会是个祸害。”

浮奕被捉到大堂审问时还不知缘由,直到瞧见了萧泽,他敛了心神,装出无辜模样:“我与萧师兄同为外门弟子,平日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我如何能骗取他的传家宝?”

好一个萧泽,竟敢状告他!

浮奕初到玄明宗时无依无靠,他见萧泽俊俏,对修行一事又颇为勤勉,在得知萧泽腰间玉佩是温养丹田的好物后,便想了法子接近萧泽。

萧泽这种儿郎哪里见过狐妖的手段,没几天就被浮奕迷住了。

“当日你说愿与我结为道侣,共同修行,我信了你的话,将玉佩当做定情信物交给你,可你收了玉佩就翻脸不认人,转头勾搭上少宗主。”

“我何时收了你的玉佩?”浮奕一口咬定自己没拿。

反正那玉佩放在自己的宝物袋中,寻常修士定无法察觉。

“出了何事?”白徽明听闻浮奕被人冤枉,匆匆赶过来给人主持公道。

掌事把来龙去脉尽数告知,白徽明蹙眉:“一枚玉佩而已,奕儿为何要去骗他的?”

萧泽跪在地上,拱手道:“于少宗主而言,那不过是一枚下等玉佩,但于我而言,是家父留在我唯一的物件,既然浮奕与我无缘,还请将玉佩归还。”

浮奕躲在白徽明身边,不肯承认这件事:“不是我拿的。”

白徽明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我知道,我一定还奕儿清白。”

有白徽明撑腰,浮奕颇为得意,到了他手里,那就是他的东西了,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大堂内渐渐聚起一些人看戏,事关少宗主,他们都格外好奇。

处理这件事的掌事在内院颇有权势,他一心为了宗门兴盛,更不愿狐妖将少宗主迷惑了去。

当初宗主恩准妖族入宗修炼,已经是万般仁慈,而这个狐妖一来修为低下,二来眉眼间皆是媚俗,他得想个法子把人赶出宗门。

浮奕正是洋洋得意之时,崔方站了出来。

“弟子也要状告浮奕。”

四周的私语声大了些,浮奕恨恨瞪着崔方,怎么哪里都有他!

崔方对浮奕恨得牙痒痒,一个空有美貌的狐妖,他就算被赶出宗门,也要把浮奕拉下水。

他不好过,浮奕也别想痛快。

“你又因何事状告浮奕?”那掌事面色阴沉,板着脸。

“浮奕在外院时举止放荡,肆意勾搭男子,有违宗门规矩,”崔方望向浮奕,指着他腰间的荷包,“且弟子发觉浮奕有一瓶珍品聚灵丹,弟子疑心他盗窃宗门宝物!”

就算是少宗主,手里面顶多有一些上等灵丹,绝不可能轻易赠人。

盗窃宗门宝物是重罪,掌事紧紧盯着浮奕的荷包,挥手利用灵力打落。

荷包掉落,藏在里面的药瓶露出来。

白徽明在那一瞬间瞳孔猛缩,当真是珍品灵丹,他满腹疑惑:“奕儿,你怎会有这个东西?”

浮奕的脸色变幻,一句话也说不出。

崔方见他不吭声,心中得意,拱手道:“弟子浮奕品行不端,盗窃宗门宝物,理应打一顿赶出宗门!”

就算白徽明是少宗主,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狐妖。

“把浮奕押下去,杖责五十再赶出宗门,永不许入宗!”

浮奕震惊,他拉着白徽明的手,但从前对他有求必应的少宗主面露难色,浮奕的心凉了半截。

他不想说出自己与仙尊的事,可眼下

浮奕闭眼,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如仙乐降临。

“奕儿,过来。”

浮奕一愣,心道不好,回头望去,大堂门前乌泱泱站了许多人,其中最显眼的一位白衣仙人站立在宗主身边。

虽素衣宽袍,但通身的威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宗主白则净开口:“玉华仙尊认识这小狐妖?”

衡尘之神色未变:“甚是相熟,奕儿乃是本尊定下的双修奴。”

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众人听清。

玉华仙尊?

就是那位从上界来的战神,号称“天下第一剑圣”的玉华仙尊?

围观修士哗然,看向浮奕的眼色带着打量与琢磨。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过来。”衡尘之轻轻扫了一眼浮奕。

浮奕吓得不敢大喘气,面对仙人,他只好挪动脚步走到衡尘之面前,道:“仙尊奴奴”

他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话,方才那些事,不知道这位仙尊听了多少去。

“是本尊管教不严,闹出祸端,”衡尘之揽下罪责,“丹药出自本尊手中,还请宗主莫要怪罪。”

白则净巴结还来不及,怎敢怪罪?

“这是自然,姚掌事,还不快给仙尊和浮小友赔罪。”

姚掌事忐忑,都说枕边风最致命,这狐妖看上去是个惹事的,怕是要闹上一通。

可风雨并未波及他,衡尘之并未怪罪,浮奕老实站在一旁,不吭声。

“玉佩,还回去。”

“我”没拿。

浮奕还想辩驳,他一抬头就对上衡尘之的眼睛,幽深不见底,着实令人畏惧,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着众修士的面,浮奕拿出宝物袋,将一块通体白净的玉佩交还萧泽。

“还你。”

萧泽接过玉佩,依旧不卑不亢,他向仙尊道谢:“多谢玉华仙尊,此物乃家父留下的唯一物件,轻率交出,是我之过,萧泽在此赔罪。”

虚伪!太虚伪了!

浮奕气得想动手,这个狗东西,装什么装!

他在心中骂骂咧咧,突然手腕猛地一疼,低头一瞧,是一根金链子拴住了他的手,可怜狐妖挣脱不开,立刻含了泪低低唤了一句:“仙尊”

“顽劣不堪,”衡尘之冷言,“往后本尊定当多加管束。”

“我瞧着浮小友本性不坏,仙尊莫要把人吓着了。”白则净生性圆滑,他知衡尘之素来不贪恋情欲,浮奕入了他的眼,修行之路必定顺遂。

“他既然做了本尊的双修奴,便不再是玄明宗弟子,往后衣食住行皆记在本尊账上。”

“那是自然,”白则净点头,吩咐道,“叫人把浮小友的名字划去,在内院寻一处院落给浮小友居住。”

白徽明怔怔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敢置信。

幽山洞府内。

烛灯微微晃动,愈发衬得跪在地上的狐妖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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