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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奴婢知错了,求王爷放过奴婢。””红倩俯首,声音颤抖,略显哭腔。秦峰这才发觉红倩的异样,“没关系,本王不怪你。”秦峰伸手拉住红倩的上臂,用力一带,红倩便向秦峰扑去,抬头就见秦峰的脸距离自己不到三寸,俊逸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你很怕我?”

“奴婢不敢。”

“别怕,本王现在是只供人观赏的鸟儿,不是狩猎的狼。”伸手抚摸红倩的长发安慰着,红倩在他眼里看出一丝哀伤。

“将军……”

“怎么能是将军,要叫王爷。”

红倩觉得这段路十分的漫长,比跪在潮湿的草地里等他起来还难熬。

终于回到了王府,路径昨天捡到诗的地方,秦峰又忍不住寻思起来。究竟是怎样的情,可以写出这样诀别诗,写了那诗的人,是怎样的人?真的是醉卧草丛的太子秦寒么?

“倩,太子府上我们还没去过吧。”

“去那儿做什么?”红倩惊问,之后又觉失礼补了一句,“王爷恕罪。”

“总得正式的拜会一下。”

由红倩领着,不到一会儿,就到了太子府,秦峰诧异,这两座府离得可真近啊,昨日里的太子不会是醉了,走错府才出现在他家的吧。

院子里的太子秦寒正在舞剑,剑风把原本落在地上的梨花再次卷起,宛如画卷。黑发掠过,露出舞剑人的双眼,悲凉、伤痛、揪心,秦峰把自己能想到的词都放在这双他无法形容的清眸上,看的秦峰忘记了呼吸。

“秦将军?”见来的是秦峰,秦寒恢复了轻狂的痞子气,“有何贵干?”

与印象中的太子完全相反,那个文弱书生似的秦寒,也学会了轻狂,也可以把剑舞的那么好,清醒着的秦寒,活像只刺猬,浑身竖着刺儿,秦寒,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不知太子殿下光临寒舍,今日在下特来向太子殿下谢怠慢之罪。”秦峰拱手行礼道。

“哦,那本殿是否也要因为昨夜不告而别向雅王陪个不是呢?”太子秦寒轻佻眉梢,一身的刺儿朝着秦峰扎去。昨夜是多么……秦涵红了双眼,一样的地方,一样是雅王,只是那人却不是他的人了。可笑的是,那么久了,他竟以为他活着,他回来找他了。怀中的温度让他幸福的以为是梦,天亮之后,却真的是梦,这个雅王,是父皇新封的雅王,并不是他的雅王。

可是那个人的府邸,偏偏是一草一木都没改变好像那一砖一瓦都在叫嚣着、提醒着,那个人曾在他心里找了根,却又连根拔走了,撕裂了,再也不能回到以前的。

秦峰被这眼神看的一寒,自己什么地方失礼了么?看这太子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还是改天再来拜访好了。心里打着退堂鼓,想着用什么委婉的措辞离开这个神经紧张的太子。可是此行的目的除了赔礼,还想确认一下诗的事情。就在同时太子殿下也收回了那股突然的思绪,意识到刚才确实过了些。“昨天本殿不请自来,给雅王添麻烦了。”

“哦,没有,是在下照顾不周才是。今日除了赔礼,还要向太子殿下请教一件事。”秦峰从怀中掏出宣纸,似乎一夜过去,除了许多折皱。

秦涵接过,眼扫一遍,“这诗怎么了?”

“在下想见作诗的人。”

“见到之后呢?”

“之后……”秦峰语塞,之后他没设想过,捡到那诗后就胡乱的猜着:作诗的人发生了什么,现在还好么?还伤痛着么?通过诗句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寝食难安的人,一个悲伤了就连着他也一起悲伤的人。可是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不想让他知道是谁。可偏是那张薄薄的宣纸引他的心里泛起了波纹。

这宴会的阵势,比王母为宴请诸仙所设蟠桃宴不差分毫,宫婢们鱼贯而行,珠帘璧环叮叮作响,大官显贵邻国使者的衣袍如祥云五彩缤纷,徐文玉双手端着礼单念了有大半时辰还没完,双臂隐隐发麻,停顿了一下,一边的宫婢立刻端过准备好的茶水递上,徐文玉急忙饮上一小口接着宣读着礼单,“顺王秦朔—赠,一桶姜山。”徐文玉念完才发现这谐音多么要命,原本安静的殿中此时像有一颗石子儿掉进水盆,涟漪一片。

“一统江山啊,顺王什么意思呢?”“什么寓意啊?”本在打盹的皇上也睁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边的秦朔,宫婢抬来的的确是一大桶黄姜。“父皇,儿臣愿意成为父皇的剑,为父皇披荆斩棘,助父皇一统江山。”“我朔儿长大了,这是我朝之大幸。不过朔儿是剑的话,为父还真是舍不得使啊。”皇上打趣的笑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文玉爱卿啊,你也不必念了,就帮我看看雅王送了什么吧。”

“是。”徐文玉翻看着礼单。“皇上,臣送的只不过是些俗物,没那么深的学问。皇上见笑了。”雅王一身暗红色的花衣袍,像一朵艳丽华贵的牡丹,原是黑衣铁甲的将军也能把宫廷华服穿的这么合身。

“是楼兰国的玉液琼浆十壶。”徐文玉说道。十名宫婢依次端上那十壶酒,酒壶做工精致材质晶莹剔透,壶中的酒更是翠绿欲滴,静止不动时就像一只玉壶。“妙啊。”皇上当即倒上一杯,一饮而尽。随即湿润了双眼,“好。还是雅王懂我。”此言一出,雅王招来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父皇,儿臣还有礼物献上。”太子寒一身青衫,抱着什么也用缎子盖着,看不出来。“哦?”皇上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是什么?”太子寒掀开盖着的缎子,是一个枯瘦如柴的男孩,干枯的发披散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嵌在深深地眼窝中,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这是谁?!”皇上显然被吓了一跳。“父皇,这是您的儿子。”

所有人愣住,接着冷汗,接着石化。这是什么宫廷内幕?!今天是皇上寿辰,不是提心吊胆日好不好。“你说什么?”“父皇,这天下子民不都是您的儿女?你看看他,他正在遭受饥饿,病魔。天灾,人祸,您的儿女失去了所有,他们只有你了,父皇。”

听到这大家才明白,哦,不是宫廷内幕,悬着的心才落地。“北方有灾情,我也寝食难安,不如大家的俸禄扣除一半拿来赈灾可好?受难的可是我的儿女啊。叫我于心何忍?哎呀我好痛心啊。”皇上半真半假的感叹起来,“太子啊,还不代你的兄弟姐妹们谢过各位大人?”“谢过各位大人了。”

底下纷纷回应“应该的,应该的。”其实心里早把太子寒骂了个够,你送个儿子给你爹还要扣我们一半俸禄,哪天几个人一起奏你一本,废了你这个多事的太子。雅王替太子寒捏了把汗,笨太子,你就是这样树敌的你知不知道?弄不好还要惹皇上生气。太子寒把男孩交给宫婢带了下去,挨着雅王坐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正义凛然,换上与纨绔子弟一般的嘴脸,微微斜着脸看着雅王秦峰,秦峰也感觉到只是不敢回头确认那目光的来源。“啧啧,真是艳俗的一朵牡丹。”秦峰确定这就是在说自己,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宴会像花的多了管你什么事儿?“是你出的主意吧?”压低了声音,伏在秦峰耳边的太子寒恶作剧的吹了口气,痒的秦峰的脖子泛出了点点红色。“什么?”秦峰愣住。“二弟的一统江山啊。什么时候雅王也教教我?”“你怎么知道?”秦峰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二弟什么性子我不知道?你一回来他就变聪明了?”“是又怎样?我喜欢帮谁是我的自由啊。”

太子寒的双眼暗下去,像是被什么耀眼的东西刺到,“儿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嗯,早些回去歇息吧。”看着皇上的眼神,秦峰感觉说不出的怪,像是那种野兽扑食前的猫腰蓄力。“臣也告退了。”“嗯,去吧。”

出了殿,月光安静的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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