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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逸被打二十大棍

 

主的。你说,他方才是不是说了一番话,哄你来的?”容杳夫人问。

“是,是他先跟我说起,叫我来的”

“汪臻臻,你——”文逸眼看她不中用了,还反供他出来,登时气得就要爬起身对峙。

容杳夫人将他按住,“当心,你身上有伤,莫动气。”

坐在上首的文英光双目锐利,先是扫过儿子,又看了看臻臻,最终目光回到文逸身上,压低嗓音道:“行了。别做戏了,我知道你挨了一顿打,心有不平,想到老太爷跟前闹一闹,又何必拉上臻臻。你闯的祸今日到此为止,我答应你不会再跟你计较。且都回去吧,改日再来向太爷请安。”

文英光见惯了儿子闹事的本领,这下几句话打发完,便要平息。

容杳夫人一双秀目中流露出赞许,别提平日里丈夫责打儿子令她有多不满,但彼时她心里的想法和丈夫却是一致的。

只把事情模糊了过去,莫让这顽劣的儿子再生是非,更何况是成亲这种大事。

容杳夫人接话道:“嗯,都散了吧。臻臻,你也先回容府好生歇息。”

臻臻哪里敢动,她垂着双手愣站着,脖子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她小心地看向文逸,果不其然,听见他反叛的咆哮声:

“不成,不成,不成!我要见爷爷,我要跟爷爷说话!”

他已翻身下地,正在地上撒泼,滚爬

作者有话说:

不错,他撒泼他打滚,他要被抱起来举高高,还不赶紧的?

文英光:看我不给他一脚!惯的!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的儿!”容杳夫人扑身,与文逸抱作一团。听见带伤翻滚了一圈的文逸雪雪呼痛,夫人心疼坏了,又一顿问:“哪呢,哪疼,给娘看看。”

“你要当众扒他k子不成——”文英光厉声喝道。最见不得母子俩一起做戏,他狠狠甩了把袖子,背过身去。

立时听到里间有动静,文英光又连声唤人把文逸抬到门外去,“老太爷来了,快快。”

“我家信道,自老太爷抱恙后,府门前来了个老道长,嘱咐爷孙不见面。”事后,容杳夫人向臻臻说明了缘由。

彼时,老国公在两人搀扶下慢慢走出,问道:“何事啊?”

文英光是孝子,从不敢隐瞒,弯腰伏在老爷子跟前,把今日文逸如何闯入端亲王府出丑,被他抓回上家法,以及文逸方才闹的一出之原委全盘托出了。

文老爷子双目清明,淡淡扫过全堂,抬抬手,“既是不办婚事,须全家协同商议才是。人没齐,再去叫人。”

容杳夫人上前,略显为难道:“老爷,已经夜深了,不好再去北园请大哥大嫂。我看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矛盾,我调停调停便是,不至于取消婚约的。”

文英光也道:“是,小事而已,不值得您过问。”

“不是小事!是大事,爷爷,我就要取消婚约,我就不要娶她!”门外却有文逸的呼声传来。

文老爷子不动声se,容杳夫人只当他耳疾没好,没听见,便想搀扶老爷子回屋休息。偏在此时,老爷子猛地抓起一个茶杯,“砰——”

一声巨响,茶杯顷刻碎在门槛上。

“你打量我没听见?悔婚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老爷子变脸怒斥道。

文英光与容杳夫妇二人皆如惊弓之鸟,不敢多言。臻臻也同样被吓得不轻。门外的文逸四下都安静了。

“我文家家法甚严,从容不得一个背信弃义,罔顾国法、罔顾家规礼节的,”文老爷子指着他夫妇俩,“如今你儿子,不仁不义,不恭不敬,不止要悔婚,还在我堂前吵闹,按家规,该如何处置?”

文英光低眉恭谨道:“合该杖责五十。先前,我已打过二十了。”

“尔等为人父母,没管教好此等顽劣子弟,任由他撒泼出丑,又该如何?”

“男八十,妇三十。”

“那便到门外去,先受了这些仗责。再去着人请老大夫妇,再议旁的事。”老爷子一挥手,神se不似方才那般严厉,却也教人不敢违抗。

容杳夫人一听,霎时白了一张小脸,软绵绵地栽倒在文英光背上。

“是,父亲教训的是,”文英光将夫人搀住,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迫se,“只是夫人t弱,平日里汤汤药药的不离口,这三十下定受不住,不如就由我来替了,我来受这一百一十棍。”

臻臻听得兢兢战战,深知自己身为外人,本不该站在这里看长辈受训。可也同样不解,为何突然间个个都要挨打了?

她汪家虽也有一套家法,却从不轻易打人的。且平日她看老国公躺在病榻上,老态龙钟、面颊消瘦的,和寻常老人没甚么两样,到今日才看清老爷子站起时,身躯竟有那么高大。

虽老了,昔年叱咤沙场,撼动山河的气势仍牢牢烙印在骨骼之中。

老爷子的训斥尚未完,指着文英光二人又道:“一百一十棍也难平你昔日之错,我把爵位传给你,竟替我教出个悔婚的孙子来。你放眼看这满上京,有哪户公爵人家,传位不传长子,而传次子!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你如今官拜三品;你得封诰命,阿逸是你们唯一的儿子,你们却怎么教他的?一个只知道打骂,一个哭哭啼啼。再不要说有几个侍妾,能生几个儿子的话,生出来养大,一二十年,我老人家还能看见?”

“是。是。”

“来人,带出去先打这个做父亲的!再打母亲,最后我亲自教训那逆孙。”

“老太爷息怒啊,息怒”老国公身旁的人连忙道。

文逸也在门外叫:“别打我娘,我娘没错,要打就打我吧!”

臻臻再也站不住,上前福了福身子,y着头皮道:“文爷爷息怒。太医交代您在病中,不宜动怒的,当心身子要紧。”

文老爷子见是臻臻,面se平和许多,“你这瓷娃娃,委屈你了,让你看了一场闹剧。不过这与你实不相g,他们咎由自取,不必理会他们。尤其文逸那小子,竟敢悔婚,让你失了脸面,等我罚完了他,你再跟我好好说道,他是如何胁迫威b你,让你同意跟他取消婚约的。”

话音一落,门外好似有人动手了,又传来了文逸呼天抢地的哭喊。

臻臻听着不忍,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颈间传来一gu温热,竟沁出了细汗。她紧皱眉头,连忙道:“并非胁迫。是我,我自愿同意的。”

“哦?那也定是他做了说了什么狂悖之语,或有不轨,才让你不不高兴的,也是该罚。你莫着急,这小子就该吃些教训,等他过一两日悔改了,想通了,再想和你成亲,你可还愿意啊?”文老爷子问。

“我”臻臻说不出。

“无妨,你先回去细细斟酌。这场婚事你我两家早已约定好,贸然反悔,也须与你家商量过才是,不急于这一两日。”

老爷子唤人把臻臻送走。

臻臻转身出门,神情有些落魄,罔顾了盯着她的一双双眼睛,她走得极缓。

她脑中闪过登船时,族中老小在岸边为她送别的一张张喜庆面孔。人群中,她的母亲在悄悄擦泪,她的父亲面上看不出任何神采,只是一味冲她挥手,只一双目,在远远眺望着她。

船启了,水面搅起阵阵涟漪。钱舅妈把她往船舱里推,“姑娘到了京城是享福的,尽管舍不得父母,你在京城过得好,他们也就放心了啊。”

进了船舱便听不见水的声音了,臻臻忽而一阵耳鸣,继而听到汪嬷嬷的话:

“回去怎么向大家交代?谁还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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