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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节

 

虽然宫儿月如此说,但是李然却还是通过微表情发现,她绝对是有什么事一直潜藏在心底。

但到底具体是什么事,李然却根本就无从想起。

宫儿月又道:

“我对先生的恩情,感激不尽。但是……先生若是再一味提及这件事,那么……那么月儿宁愿死在先生的面前!”

李然听得宫儿月此言,不禁是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有想到,宫儿月竟然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

有诚意但没什么意义

宫儿月说完这句话,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李然也不便追上,他纵是再心细如发,也是完全想不明白:

“为何她如此的决绝?宁死也不肯嫁给我?可是……那天晚上明明……”

李然在这边还犯着迷糊,宫儿月却是躲在拐角处,蹲了下来,不断的流着眼泪。

观从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觉得奇怪。

观从在暗处观察着宫儿月,又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开。

随后,便是又撞见了李然,看到李然的神色,也大概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由言道:

“主公……是不是还在为宫儿月的事情发愁?”

李然回过神来,笑了一下,以掩饰尴尬。

“哦,是子玉啊,你来是有何事?”

观从却并没有回答李然的问题:

“主公,月姑娘之事,观从感觉或许是另有隐情。不过,依在下之见,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她迟早还是会答应主公的!”

李然却是叹息一口,并道:

“哎……此事倒也不必再提了,容后再议吧。”

观从欲言又止,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哦,主公,观从其实是有一件急事要说!按照属下的推断,也许赵中军恐怕不日便会来成周了!”

李然抬头看向观从:

“哦?是子玉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观从摇头道:

“并没有任何的消息,晋国那边一切如常。只是据说赵鞅抱病卧榻,而董安于也传说是只身回了晋阳,在绛城是不见了人影。如今绛城之内,却只有阳虎在那替赵氏是忙前忙后!”

李然听到这话,不由是站了起来:

“哦?竟有这等事?”

随后,观从又进一步斩钉截铁的说道:

“正是!而且……赵鞅还对外宣称,他所患的乃是水花,不能见风,且易传人。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就避不见客。所以……从大胆观测,他多半是以此为借口,却是来了成周!”

水花不同于天花,虽然症状类似,但是水花至少不会致命,只是见风之后,容易结疤。

李然闻言,也是不由一笑。

“这赵鞅倒也机智,竟是的用这种法子。而且又让阳虎这个贰臣忙前忙后,这显然就是摆给我看的!”

观从亦是嗤笑一声,并是上前一步继续问道:

“那……如果赵中军果真前来,主公是见?还是不见?”

李然思索了一番:

“暂时还是先不见了!呵呵,他若来时,便由子玉你去招待一二吧!”

观从自是心领神会,也不多言,只浅笑一声应道:

“诺!”

……

于是,这些时日里李然便是一直猫在后院,也不露面。前庭之事便是让观从代劳。

没过得两天,赵鞅和董安于果然是一副门客的乔装打扮,偷偷是来到了李府门前。

不过,观从自是认识他们的,所以一眼便是将他们给认了出来。

观从将他二人是迎入府内,赵鞅和董安于坐定之后,各自喝了一口清水,赵鞅终是按耐不住,开口问道:

“不知子明先生现在何处?可劳烦通报一声?”

观从笑道:

“哎呀!当真是不巧了……我家主公由于许久不曾回过成周了,所以不久前是去四周云游去了,此刻并不在洛邑。”

赵鞅闻言,跟董安于是面面相觑,又眉头一皱:

“啊?竟是如此不巧?”

董安于则是问道:

“却不知先生何时能够归来?”

观从却又摇了摇头:

“这个……便不得而知了,先生云游无定所,更无定数,也许三两天,也许一两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赵鞅又“啊”了一声,说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

观从又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问道:

“却不知赵中军如此乔装打扮前来,却是所为何事?若有急事,也可跟在下说,在下会等到我家主公回来后替大人转达!”

赵鞅闻言,正准备再开口言说,却是欲言又止,并是作得一阵叹息道:

“其实……倒也无事,此番微服前来,却也是想要前来向子明先生请教的。既然先生不在,那我等便还是回转吧……”

观从又是笑道:

“好,等先生回来,从自会一字不漏的代为转达!”

董安于这时朝赵鞅使了个眼色,赵鞅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简,并交给了观从,并是嘱咐道:

“还请阁下能将这封信交给先生。”

观从也不二话,直接是将其收了下来:

“还请赵中军放心,从不敢或忘。”

于是,赵鞅和董安于便是离开了李府。

一出得李府,赵鞅却是面露不悦之色,不由言道:

“他这究竟是何意?”

董安于则是从旁劝慰道:

“我等此番前来,并不为外人所知,兴许子明先生当真是去云游了!如今其下属既已得知中军前来,必然是会传话给子明先生知晓。不如待明日再来看看无妨。”

赵鞅闻言,亦是不由叹道:

“哎……如今也只能是如此了……”

却说观从在送走赵鞅之后,立马是来到了后院,并见到李然,并将信呈上:

“主公,这赵鞅倒也算得诚意十足,他如今贵为大国正卿,却亦是能够礼贤下士,甘冒奇险前来成周与先生相见,倒是实属不易了!”

李然却没有答话,自顾展开了书信,但见这信中言辞恳切,满是恭维之辞。

李然看完之后,便将书信是置于一边,又伸了个懒腰。

观从见李然如此模样,不由好奇问道:

“主公既有意助他,却为何对他如此冷淡?既是考验,不也应该成了么?!”

李然却是说道:

“此信言辞如此诚恳,且文笔如此隽秀,一看便知多半只是旁人以赵鞅的名义写的,又谈何诚意?”

“董安于早年为赵氏起草文告政令,才华出众,如今为赵鞅肱骨,为之代笔之事虽也是常理。但这信中所言,却并非赵鞅本人心中所想。所以,此信诚意固然是有,却是根本不值一提的!”

观从微微一笑,并是摇了摇头:

“呵呵,主公所言倒也有一番道理。”

紧接着,李然又道:

“而且赵鞅此人早年从戎,性格刚烈且为人少智,更不通文饰。年轻的时候,因此还上过范鞅的当。”

“虽时过境迁,但其秉性又如何改变得了?”

观从略一思量,试问道:

“主公所说的……莫不是当年晋国的铸刑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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