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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妄懒散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随便。”
非江愿不可
回到壹公馆，沈慕时开着裴时妄的车去了附近的生鲜超市。
裴时妄回了房间，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坐在阳台处的休闲茶桌椅上。
阳光明亮却不刺眼。
金色的光从窗户透进，打在裴时妄身上形成一层朦胧的光影。
裴时妄打开手里的小盒子，里面装的是照片。
是他们俩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他第一次见沈慕时，哦不，准确来说是江愿。
江愿转学的第一天，成了他的同桌。
他还调侃过江愿，给他取了个外号：小哑巴。
课间，裴时妄撇头看向闷不吭声的江愿，打趣道，“小哑巴，你为什么和我做同桌?”
江愿头也没抬，“只有这个位置空着。”
裴时妄冷哼，“小哑巴，这个位置除了你，还没人敢坐。”
江愿略抿唇，侧头看向裴时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会吃人?”
裴时妄：“………”
“不会。”
裴时妄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小到大可没人敢这么怼他的，怼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江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裴时妄握起拳头，虚空挥了挥，真特么想修理他一顿，但仔细想想江愿还挺有意思的。
窗外，隔壁班的宋子凡从走廊经过，看了眼床边的裴时妄刚要打招呼时，惊讶发现裴时妄身侧坐着一个陌生的面孔。
离谱，神奇，不敢相信。
整整两年，妄哥身边可都没有人啊。
不是没有人想坐那个位置，相反的，那个位置被人抢破了头。
谁不想巴结妄哥呢?
可裴时妄的手段狠厉且折腾人来丝毫不留情，因此没人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住三天。
宋子凡光明正大的拿起手机，对着窗边喊：“嘿！妄哥，那个妄哥同桌！”
咔嚓一声，手机镜头捕捉到他们俩同时回头的这一刻。
照片里，裴时妄的神情有几分不耐烦，因为他听出了宋子凡那个贱兮兮的声音。
而裴时妄身后的江愿，神情冷淡，似是不把一切放在心上。
裴时妄抚过这张照片，笑了笑。
后面五张都是高中时期不同场景下捕捉的照片。
第七张，是江愿转学离开后的第二天，裴时妄便追去了江城见他。
这张照片拍的是江城的第二中学，江愿转过去的学校。
第八张，是一年之后，他们在帝京大学的一家咖啡馆相遇。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最能方便看到全景的位置，偷偷拍下了站在咖啡机边，穿着工服的江愿。
第九张，是江愿站在帝京大学会议报告厅演讲的照片。这是裴时妄从学校官网上的推文下载下来的。
第十张，第十一张……
是他和江愿在大学恋爱后拍摄的照片，一起牵手逛校园，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去医院看阿姨……
当时江愿说，“裴时妄，我有病……我只是个残缺的oga。”
裴时妄轻柔地吻着他，安抚：“阿愿，你没病，你是我唯一的伴侣，唯一的oga。”
裴时妄看着手里的照片，眼神慢慢涣散。
他曾说江愿会是他唯一的oga，结果到了今日，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曾经信息素缺陷的江愿，成了食物链顶端的e，而他和e在一起便会成为e的oga。
裴时妄愣神了几分钟，直到房门的敲门声响起才回了神。
沈慕时见门没关，敲了两下便走了进去。
房间内没看到裴时妄的身影，他走近了露台看到裴时妄坐在休闲椅上。
“阿时，下楼吃饭。”
裴时妄听到身后的声音，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东西遮掩起来，他站起身表情冷峻地看向沈慕时，“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沈慕时点头：“好，我出去等你。”
说罢便走了出去。
裴时妄看着沈慕时出门，握紧手中的一迭照片，将他它放在原先的小盒子里锁进抽屉。
他走出门见沈慕时站在楼梯口。
沈慕时开口，“阿时，司伯父这两天没怎么吃饭，你顺便喊他一起吧。”
“行，我知道了，”裴时妄看他，“你先回房间。”
沈慕时明白裴时妄的意思。
“嗯。”
裴时妄走到司彦的卧室，敲了敲门，“爸。”
司彦的声音明显带着赌气点成分，从房间里幽幽传出：“别喊我爸，你终究是能耐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提前和我们商量吗?”
“提前说管用?”
裴时妄靠在门边：“都多大了，还耍脾气呢。爸，我可记得是你跟我说的，只要伴侣是我喜欢的，你们也爱屋及乌。”
咔嚓一声，卧室的房门打开。
司彦愤愤：“裴时妄，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这身体能是这副样子吗?”
司彦的眼睛有些红，“小时，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为什么非是江愿?”